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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灾”

小游羽拉了拉哥哥衣服:“骗人!流血很痛的!”

“没事的,这是小伤!啊小野免逃掉了……我们回家吧,给二虎治伤!”

“嗯!”

二人在树林中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出来的路。

“啊!小羽累了,要哥背我!”正走着小羽突然撒起娇来。

“我也好累了!”

“不行!小羽要背,小羽要背,小羽要背背嘛!”小羽拉着游鳞的手摇个不停。

“好吧,好吧!你这个小懒猪!”

“哦!背背!背背!骑马喽!驾驾……”小羽伏在游鳞背上,一点也闲不下来。

“哥,快跑嘛!马儿会跑的!”

“哥不是马!”

“哥是小羽的马,马儿跑,马儿跑起来喽!”

“……”

二人说说闹闹用了一倍多的时间还没有看到村子!

“哥!小羽怎么看不到村子了!”游鳞也没看到,他们已经离村子不远了,按说早应该看到村子才对,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到村子!

“我们走近看看!”

越来越近,他们还没有看到村子,只是远远看到一片洼地,二人都紧张起来。

“……”

只有脚步声:“……村口的石板!”游鳞寻声望去,远远看到,那块正是他们玩耍时的石板!

“村子……不见了……!”

“啊!呼……呼……”游鳞大口喘息,背着妹妹飞快的跑到石板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呆住了!

哪里还有什么村庄,这里只剩下一片冒着烟的焦灼之地!别说人了,连村子的房子地面都消失了!游鳞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哥!”游鳞被一只小手拉醒过来。

“哥,村子‘丢了’!”

“……”游鳞脑海一片空白,突然想到了他每天生活的家,还有痛爱自己的爹娘。

“爹!娘!”董游鳞意识到了什么,背着妹妹小游羽向鹿山跑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爹和娘!

鹿山村是在鹿山脚下,可是望山跑死马,看着在山脚,游鳞背着妹妹一个劲的跑着,小游羽似乎也感觉到事情不平常,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哭闹。

天空依旧蔚蓝,白云如雪,那几朵云还飘在天上,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红色,红的刺目。西边,太阳也躲起了身影,只露一半脸小心翼翼的带着不忍看着这里。两个孩子,游鳞十一岁,小游羽才六、七岁!

游鳞背着妹妹,跑的飞快,小游羽感觉哥哥跑的比骑马打仗时还要快。没有风声,没有鸟鸣,没有野兽嘶吼!只有两个孩子拼命的奔跑着,想要找到爸爸妈妈。

太阳似乎不愿看到这一幕,闭上眼,躲到了山后。

游鳞背着妹妹终于到了鹿山脚步下,这里有一片不算多大的平地,他知道爹娘和村民们就是在这里开荒。可是今天,这里却是被一片巨石占据!整个鹿山消失一半,而鹿山脚下小小的平原却被巨石填满!

“这……这里!”

“啊!血!有血!哥那里有血!”背上的小游羽突然叫喊起来。

“呼……呼……啊!”游鳞喘息着大叫一声!

将小游羽放下,自己却失魂落魄的向血迹的地方冲了过去!游鳞跌跌撞撞的走到血迹旁边,一探手摸到一片鲜血。

“啊!啊!”游鳞又惊又怕,颤抖着搬开一块碎石,游鳞看到一个被砸的不成人形的脸,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就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哥!怎么了?哥?”远处小游羽也正向这边爬来。

“站住!”

游鳞扭着头,跑向一边,叫住小游羽。

“别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让妹妹看到这恐怖的一幕。

小游羽被哥哥叫住,一时踌躇不前。

“呼……呼……”游鳞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碎石中走出来。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浮现,爹,娘还有村里的人可能都……游鳞不敢想象!鹿山山峰被毁,爹娘他们……他们……不不不……不……

“哥!”

“啊!”游鳞猛的转过头,吓了游羽一跳。

“你怎么了,哥?”

“小羽!……小羽!小羽!小羽……”游鳞似乎找到了精神的依靠,狼狈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小游羽。

“哥!你怎么了?”游鳞抱着妹妹眼泪如泉般流淌。

“哥?”小游羽被游鳞感染,“爹和娘呢?他们……”小游羽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们睡着了!和鹿山一起睡着了!游羽,爹和娘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游鳞突然想到什么,抱住小游羽喃喃说道。

“爹和娘死了!?”小游羽仿佛自语一样,可是听到游鳞耳中是那么的刺痛,仿佛无形的剑慢慢刺入他神经!仿佛无形的手将心脏一点点揉碎,血液都堵在胸口,痛的他忘记了痛,痛的他不知如何呼吸!

“爹!娘!哇……”小游羽终于还是明白了什么,看着眼前这片被巨石砸满的田地!

“爹爹……娘亲……”小游羽放开嗓子哇哇大哭,天空一动没动的游云红的滴血,西坠的太阳摔的粉碎,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空!天地间静静的,云朵身上溅满了太阳的鲜血,一滴滴落下,只有两伤心的孩子在痛哭,在这茫茫在山中,没有野兽嘶吼,没鸟雀悲鸣,甚至听不到一丝虫鸣!

鹿山脚下,两个孩子仰天痛哭,是那么伤心。他们哭了许久,直到都哭累了,小游羽红肿的眼睛闭上,睫毛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哭泣着昏睡在游鳞怀里,游鳞抱着她昏睡在乱石堆旁。游鳞脑海里昏沉杂乱,根本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在恶梦中,天黑了。

小游羽同样做着恶梦,直到爹娘转身离她而去,她哭喊着惊醒!

“爹爹……娘亲……不要离开我……小羽不要娘亲走……爹爹……小羽在也不闹你们了……小羽会乖乖的……娘亲……爹爹……”

“啊!呜呜……”

“……小羽!”游鳞被小游羽哭声惊醒,他睡的一点也不安稳,恶梦同样惊的他一身冷汗。

“哥!爹和娘不要小羽了!他走了!他们不要小羽了!呜………”

“……游羽乖,你还有哥呢!哥会照顾你的!小羽不哭……爹娘睡着了,他们很累,他们……你看天都黑了,小羽乖……”

“小羽怕……小羽要爹抱,小羽要娘抱!小羽怕……”小游羽见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天空一道月牙照不亮漆黑的山脚。

“小羽不怕!哥抱你!小羽不怕!爹娘睡着了不要打扰他们,他们很累……”游鳞抱着小游羽瑟瑟发抖,让山中的寒气冻的全身冰凉。游鳞蜷缩着,抱着游羽靠在坠石不远处的碎石堆里。

“……小羽不哭……哥给你讲故事,爹和娘他们成仙了,会飞到天上,住在天上,那里有美丽的宫殿,有漂亮壮丽的山河,有吃不完的果子,漫山遍野的牛羊,丰收的庄稼……”

游鳞抱着游羽冻的瑟瑟发抖,却不停的给妹妹讲故事,一个美丽的故事,一个只有诗境中才出现的故事。这一夜他们在担惊受怕,在寒冷与失去爹娘的痛苦中熬过,黑夜里仁慈的睡神不知何时将他引入安眠……

董游鳞不知道这正是他命运的开始,一切的开始,苦难,幸福,杀戮与战争,还有他响天震地的名号!

新生的太阳升的很慢,悄悄用他的温暖驱散山里的寒露,洒下温暖的阳光。太阳的确是来晚了,他晚到了一个世纪!至少,游鳞游羽是这么认为的。

两个孩子哭了一夜,泪水早已干涸,只有眼睛红肿胀痛。两人就睡在不远处的乱石堆,虽然在睡觉,可是他们很累。

“……不!不……爹……娘……不……啊!”游鳞从梦中惊醒,他梦到爹和娘在染血的乱石堆里向他告别,拜托他照顾好妹妹游羽!游鳞看着爹娘被鹿山掩埋,再次被惊醒。

游鳞满头汗水,看着怀里皱眉而睡的游羽心里翻起思潮:“爹,娘……我会照顾好小羽的,你们放心……”只是,他说完这句眼里又流下泪水。

游鳞坐了许久,脑海浮现过往的种种,欢乐与泪水,幸福与苦难……看着睡在怀里的小羽,他不想将她叫醒,不想将她拉回这个现实的世界,或许,或许她在梦里与爹娘团聚,正吃着热饭……。

不知过了多久,小游羽醒了,没有哭,也没有闹,跟着哥哥在埋葬鹿山村民的巨石前磕头。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羽的,照顾到她长大成人,直到她出嫁!”

游羽听完哥哥这般话,眼睛又湿润了,想了下学着哥哥的样子道:“爹,娘我会照顾哥哥的,小羽不出嫁,照顾哥哥一辈子。”

“……”游鳞看着小游羽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游鳞觉得一直阴沉的天空总算是照进来一丝阳光。

“哥!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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