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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莫怪流年太匆匆

“请各班体育委员马上到会议室开会……”

“小小,别睡了,广播通知开会呢……”龚宇转身轻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补眠的莫小小。

“嗯……”莫小小应着,从桌子上爬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向会议室。

半个月前,升上高二不久的莫小小迎来了每个高中生都会经历的文理分班。

莫小小的班,被拆变成了文科班

班里五十多号人,瞬间各奔东西。好好的班,就这么散了。

莫小小被分到了新的班级,不知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被分到这个班的只有她自己。

据说这个班的体育委员选择了学文,而莫小小就像是作为交换一样来到了这个班。正因如此,的到来让班里大部分同学予以不友好的态度。

所以当莫小小提出要当新的体育委员时,不出意料地遭到了班里三分之二人的反对,连续几天议论不断。

最后平息这件事的,是龚宇。他以班长的身份用莫小小是体育特长生为由驳回了所有反对。

时候莫小小向龚宇道谢,龚宇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笑,说别客气,都是同学。多亏了龚宇的帮助,莫小小融入新环境的时候省去了很多麻烦。

相比莫小小的粗心大意,龚宇要细心的多。

他会在下课接水时顺手把莫小小空了的水杯也接满;他会在午饭前提醒莫小小带好饭卡;他会在记录作业时帮莫小小也记录一份;他会提前一周告诉莫小小该值日……

莫小小渐渐习惯了龚宇老妈子似的提醒,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龚宇不再唠叨了,她的生活会不会一团糟。

幸好,有龚宇在。莫小小想

“这位同学,开完会了你还不走吗?”一个声音慢条斯理的打断莫小小的出神。季冬青无度数眼镜片打量着这个似乎有点反应迟钝的女孩。

莫小小回过神来,会议室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两个,莫小小转身离开。

“诶,同学,等一下……”季冬青,看着莫小小潇洒的背影,无奈的捡起地上遗落的胸卡。

“莫小小……真是个冒失的家伙呢~”季冬青嘴角微微上扬,喃喃地说。全然不顾这个样子会让多少女生脸红心跳。

莫小小回到班级,龚宇不在

“呦,我们的体育委员回来啦,开会都说的什么啊?”两三个女生围过来,为首的女生拍着莫小小的桌子,一脸不屑。

莫小小看了一眼龚宇空空的座位,“人还没齐,等人齐了我自然会宣布事情。”

“人没齐?我看你是在等龚宇吧!莫小小我告诉你,龚宇对你只是出于班长对同学的照顾,你别太自作多情了。谁不知道龚宇喜欢的人是我……”女生一脸得意

“萧若,你别太过分!”莫小小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对面的女生

“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真以为龚宇喜欢你?还是说……你喜欢龚宇?!”萧若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气的脸通红:“我,我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我看也是,龚宇那么优秀,作为体育特长生被特招来的你,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你们说是不是啊?”萧若阴阳怪气的说完,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莫小小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攥紧的手关节有些发白。

一个慵懒的声音出现

“萧若你还是老样子啊,喜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班里瞬间安静,所有人发呆了几秒钟之后……

“季冬青!!!”

男生争先恐后的扑上去,女生则一个个拿出小镜子整理发型。

要知道在分班之前,季冬青一直是他们班的班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龚宇。这也是部分女生对莫小小不友好的原因,毕竟走了个男神级别的人,能不伤心嘛。

季冬青敷衍了几句朝莫小小这边走来,萧若对季冬青的突然出现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全无。

“冬青,,,我……”

季冬青径直走向莫小小:“小小,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完拉着莫小小的手走出教室,路过萧若的时候,季冬青瞥了她一眼,好看的眉眼闪过淡淡的嘲讽。留萧若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莫小小一路被季冬青牵到校园的梧桐树下,竟没有反抗

刚才萧若的话刺中了她的软肋,莫小小的成绩并不出色,凭她的成绩不可能在这所高中学习,她是以特长生的名额被特招来的。正如萧若所说,这样的她,怎么可能配得上龚宇……

况且,刚才出班级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龚宇的身影。也就是说,萧若和她的对话,龚宇都听到了,到他却没有出来制止,更没有出来解释……

手里传来的温度拉回莫小小的思绪,莫小小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季冬青放大的俊脸。

“你干嘛靠这么近?”莫小小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季冬青也后退靠在梧桐树上,一脸忧伤的说:“莫小小啊莫小小,我真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我这么一个帅哥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能走神,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呃……”莫小小看看手里的热奶茶,又看看季冬青,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刚才帮自己解了围

“那个,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还有……你是谁啊?”莫小小一脸迷茫

季冬青感觉自己快吐血了,感情忙活半天,这小丫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片真情全是白搭。

郁闷了好一会儿,季冬青才开口:“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刚才开会说的校运会的事情……”这小丫头刚才开会也一直走神,估计什么都没听进去,季冬青想。

把开会内容跟莫小小重复一遍之后,季冬青拿出胸卡莫小小的脖子上,顺手揉了揉莫小小的短发。

“萧若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能进这所高中就证明你有资本,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在这个高中学习的结果。”

季冬青说完,转身要走,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食指点上莫小小的眉心,因为逆光,莫小小看不清他的表情。

“记住,我叫季冬青。”

莫小小着才反应过来,他,就是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季冬青。

“怪不得听名字耳熟……”莫小小看着季冬青的背影喃喃说道

从那以后,一直到运动会,莫小小都没有再和龚宇有过过多交谈,莫小小像从前一样沉默,而龚宇似乎是想跟莫小小说什么,却每次都欲言又止。反倒是季冬青和莫小小来往越来越频繁

就在这样奇怪的气氛里迎来了校运会,莫小小报了自己擅长的项目:长跑

在做准备活动的时候,莫小小环视四周,没有发现龚宇的身影,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季冬青递给莫小小一杯温白开,语气温柔:“小小,加油,我相信你。”

“嗯,我会尽力的。”莫小小点头接过,她对自己有信心

比赛开始,一声枪响,莫小小先跟着大部队不紧不慢的跑着。突然,不知是谁从后面推了一下莫小小,踉跄几步,一下子就落到了最后。

莫小小调整了一下心态,加速向前跑去,若连跑步都输给别人,她就不叫莫小小!

莫小小憋着一口气使劲往前冲,全然不顾季冬青场外焦急的喊声

“小小,慢一点,跑太快你后面会吃不消的……”

哪里管得了这些,很快就超过了所有人,差距越拉越大,体力也消耗得越来越多。

在离终点还有400米的时候,莫小小终于觉得脱力,腿开始不听使唤,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就在莫小小觉得自己要倒下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广播念到自己的名字

“致莫小小同学,踏上漫长的路程,你在田径场上挥洒拼搏的汗水……加油吧,胜利就在前方,终点就在你脚下……”

莫小小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信念,凭着这股信念,莫小小跑完了最后的路程。拿到了第一名,还刷新了校运会女子长跑的最短用时纪录。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莫小小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季冬青及时上来扶住她。莫小小在季冬青的扶持下绕着操场走圈,她环视操场,却看见萧若正趴在龚宇的怀里哭。

莫小小这才想起来,萧若也报了长跑。

“诺,恭喜,第一名呢,还破了记录……”季冬青递给莫小小一瓶汽水,两人席地而坐

“谢谢,”莫小小接过“难得你这么有时间。”

“可不是,学生会那帮人真烦。”季冬青皱眉,开个运动会差点没把他累死

“那学生会会长岂不是更烦?”莫小小调侃道

“……”季冬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开个玩笑而已……”莫小小笑道,对于季冬青这个学生会会长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看她这一点,莫小小还是很感动的,不像龚宇……

“对了,我跑步的时候,那篇报道是你写的吧。多亏了那篇报道,不然我不可能坚持下来。”莫小小喝了一口汽水,仰望天空。

许久没得到回答,莫小小偏头发现季冬青已经睡着,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少年的脸上,宁静而美好,叩响莫小小的心弦

“季冬青,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莫小小的声音夹在风中,随风飘散。

没有发现,季冬青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莫小小啊莫小小,你还真是神经大条……”季冬青如是想

运动会结束后,季冬青提出送莫小小回家,莫小小没有拒绝。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走到了莫小小的家。季冬青目送莫小小走进家属楼后,转身说道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龚宇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跟踪’的这么明显,恐怕也只有小小这种粗神经没发现。”季冬青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喜欢莫小小?”龚宇心中莫名的烦躁

“我是不是喜欢她,好像和你无关吧,你不是喜欢萧若吗,班长?”季冬青推了推无度数眼镜,一脸平静。

临走之前,季冬青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龚宇说:“对了,小小比赛时那篇报道是你写的吧,我代替小小谢谢你。不过,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小小的身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龚宇站在原地,面沉如水

那天以后,生活依旧重复。龚宇始终没有再找莫小小,莫小小也不好主动找龚宇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迎来了高三生活。

有些事情,就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随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等到你猛然回首,才发现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就比如龚宇和莫小小,再比如,莫小小和季冬青

升上高三,莫小小更加用心的学习,她已经和季冬青约好要报考同一所大学。两人并没有挑明关系,但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加上高三功课繁重,两人又没有过分的举动,也就没有什么流言

高三下学期,莫小小的成绩在季冬青的帮助下有了很大的提高,再加上莫小小体育特长生的加分,应该没有问题。至少从一模二模来看,很是不错

高考前夕,莫小小主动上缴手机电脑,专心复习备战高考这场决定她未来的考试

高考结束走出校园的那一刻,莫小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似把这三年来的压抑都呼出去了一样。三年,三年的时光用三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毕业典礼那天,莫小小和季冬青出席,同学八卦的追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莫小小说高考结束那天

那天,季冬青把她叫下楼,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不再像以往那样慵懒,神情专注而认真

他说:“莫小小同学,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快乐,我想一直快乐下去,你愿意陪我吗?”

莫小小低着头伫立在那里,良久,她接过那束玫瑰,笑着说:“我愿意……”

季冬青上前拥住了她,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拖的好长好长

季冬青不知道的是,龚宇在他之前就向莫小小告白了

莫小小也是后来才知道收件箱里满满的信息

“小小,对不起,那天萧若找你麻烦的时候我不应该袖手旁观,让你受到伤害。我一直在逃避,萧若的话让我心慌,我以为只要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我错了。小小,你能原谅我吗?”

“小小,今天我看见你和季冬青在一起,你们有说有笑,我却莫名的烦躁。回到班级也总是走神,无法投入学习状态,我终于明白,莫小小,我喜欢上你了……”

“小小,原谅我一直没有勇气和你好好解释,是我的懦弱害了我自己。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小小,听说你跟季冬青在一起了,恭喜你们。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能有勇气站出来维护你,那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就会是我了?可是爱情,没有如果……小小,祝你幸福……”

“小小,我父母为我办理了出国手续,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你和季冬青,一定要狠狠的幸福下去。小小,再见……”

……

莫小小按动手机键盘,发送

“过去已经过去,就让往事随风,你别回头以后也别将就……”

再见,龚宇

莫小小和季冬青拿着相同的录取通知书,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中洋溢的,是幸福

莫怪流年太匆匆,只是有人不懂得珍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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