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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早晨吹来的东风

问世间佛为何物?

只怕就连被华皇十三世在登基的时候,突然被册封为天下国寺的唯一寺,也不敢过多的妄言。

那唯一寺最多也只是宣导佛的仁慈,博爱,法力自然无边。

若论武力排行,三教九流之上还有后天段位的高手,此等境界不管如何细数,当今武林定不会超过个位之数。

再往上先天高手更是千百年来未曾听闻,传说世间藏有几位后天巅峰的隐士,终年归隐修炼,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达到那无人得知的领域。

世人得知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唯一寺的方丈,惠空大师。

而他宣称,佛既有先天之上无穷的法力,居住在另一个世界,照拂天下所有人,这等狂言未必就能让天下人信服。

大海和尚出身以佛为名的地藏王古庙,身有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佛经,从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否就是佛所在的世界,这是大海和尚此次出山要追寻的真相。

而他之所以逗留这山寨之中,既有临时起意的想法,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理由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确实是看到山贼们的打劫方式太野蛮。

大海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从佛经中获得的各种关于山贼的想法,传授给他们,说不得这些都是佛留给山贼的指引。

无意间发现那青龙算是意外的收获,接下来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等他人在这山寨之中站稳脚跟了,再慢慢去探寻青龙不迟。

咚~咚~咚

阳光带走了黑夜,天已微微渐亮,大海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从禅坐中醒了过来。

他起身要走去开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询问声:“和尚先生,起身了?夫人叫我,把衣服,给你送过来了。”

一听这有些别扭的称呼,蹩脚的中原话,大海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要说这位西域姑娘自比中原小姐有另一番的风情,精致的五官,瓜子脸,坚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深邃的碧蓝色双眸在长睫毛一闪之间就能勾走别人的魂魄,再加上身材高挑曼妙,一头金色卷发好似多情的波浪。

可这一切都被几句蹩脚的中原话给破坏了,语言上的沟通障碍不但阻隔了她跟别人的交流,甚至于连她的美都被隔绝,以致于没人懂得欣赏,再多交流几次,那结巴而匮乏的词汇表达,真叫人以为是脑袋不灵光的傻姑娘。

还好据说她有一身不错的异族功夫,甘心听山寨夫人的使唤,是山寨夫人多年来的贴身丫鬟和心腹,不至于受人欺负,还自取了个中原名字叫,小翠。

大海想着这几天关于观察到的小翠姑娘的情况,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开门就看到了小翠带着七八位妇人奴婢,手上都捧着一叠黑色的衣服站在了门外。

“小翠姑娘,早啊。”大海微笑着的打了声招呼。

“嗯。”不知为何自从昨天听了大海的讲课,小翠似乎对大海有些躲闪,也不多言,应了一声之后就示意大海让开,指挥着妇人奴婢们把衣服送进大海的房内。

大海也不多想,赶紧快步往回走,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桌子,给她们腾出了放衣服的地方。

这些衣服是大海跟大当家谈过之后,跟大家当提出的要求之一,由他提供样式,请他在两三天之内赶出二三十套来。

那时夫人正好经过,看了看样式,爽快的承诺包在她身上,只不过要求要小翠一同参加他的计划,别的心思没有,就希望她与人多交流,把中原话学得利索一些。

对此,大海和尚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大家当也无甚不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如今看着这些衣服成品,大海的内心也有些欣喜,这些衣服可是他计划里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衣服的样式是他从佛经里看来的,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成型了之后具体怎么样。

“善哉,善哉,这衣服剪裁得体,做工精致,与贫僧提供的样式分毫不差,甚至更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这么多套,夫人果真是一位心灵手巧之人,小翠姑娘,请代贫僧好好谢谢夫人的辛苦之意。”

大海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件上衣左看右看,连连赞叹,十分满意。

“和尚先生觉得没问题就行,我会向夫人转达你的谢意的。另外这是你要的剪刀和布。”

“呵呵,小翠姑娘,你可知这衣服有何来历?佛经上曾经记载,相传曾经有一个国土辽阔的古老帝国,正处于风雨飘摇,无边黑暗的时候,有个人。嗯?”

大海正津津有味从头到脚品鉴着那衣服,兴致勃勃的准备向小翠介绍一下这衣服的来历时,一转头,发现小翠已经转身离开,走出房门去了。

大海一愣,自嘲的笑了笑,也没出声挽留。

这时太阳已经慢慢的从东方升起,跟着这阳光一起出现在大海视野的是,他远远的就看见了赵大锤跟着几个手下,背着藏兵器的麻袋,越过小翠一伙人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过来。

赵大锤在成为山贼以前是个打铁匠,秉持了一副手艺人出身的面相,壮硕的身材,黝黑的皮肤,紧实的肌肉,一张国字脸沉闷不苟言笑,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即便是熬了一个通宵,也没弱了半分气势,而它们上面那两撮浓密的眉毛,像是燃烧的火焰更是引人注目。

他说话做事都跟打铁一样,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大当家把大海要求铸造的兵器交给他处理,可谓放心得很。

“你要的兵器我给你准备好了,都在这,至于另外一个小东西,老赵还得研究研究,要多些时间才成。”

赵大锤让几个人将装有兵器的麻袋放在了大海房间的门口,对着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的大海说道。

“赵师傅辛苦了,那小东西不急,有了添彩,没有也不碍事,只要这兵器出来了,就误不了贫僧的事。”

大海一边语气诚恳的向着赵大锤说着,一边打开麻袋,从中随意抽出了里面的一件兵器。

噌的一声,大海往里拿出了一把朴刀。

“哟,这不是咱们中原帝国捕快们常用的朴刀吗?我说赵大锤,昨儿个你打了一晚上的铁,扰了二爷整晚的春梦,敢情就是在打造这玩意儿。

瞧着卖相不错啊,看不出来,认识你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你这打铁匠还有这等手艺,藏得够深的啊,什么时候也给二爷我量身打造一件?”

大海看着兵器还没开口说话,龟二爷带着几个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围着大海手上的兵器,半是赞美半是挤兑的说道。

“龟二爷,你可别高看我,要不是这和尚提供的锻造方法以及沈爷指点样式,老赵可打造不出这样的兵器。”

赵大锤知道龟二爷的性格,也不与他过多的纠缠,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一下事实。

“老赵,你可别谦虚,就你这手艺打铁那是可惜了。到是,大海和尚,锻造兵器的法子一直是朝廷的机密,不知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赵大锤的话音刚落,这时沈仲也带着几个手下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先是夸了赵大锤一番,接着从麻袋里也拿出了一把刀,看了看,突然话锋一转,盯着大海看去质问道。

前文提过,这沈仲曾是中原帝国有名的捕快,一身功夫在这山寨里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甚至有传言不在三位当家之下,若是能为山寨立下几次大功,赢得大当家的信任,或许就能因此坐上四当家的把椅。

他虽然因犯事上了这青龙寨,可他那一身的正义感几乎能跟自身的功夫媲美,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搞得寨子里的其他人对他敬而远之。他总是身子站得极为笔直,像是一杆标枪,刚毅的脸庞,锐利的眼神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大海现在就感受到了这种力量,面对这样的质问,他微微笑着说道:“我佛教历史由来以久,佛经典藏无所不包,对于武功也算有几分研究,这兵器自然也有自己独特的锻造方法。”

“哦,是吗?沈某倒是孤陋寡闻,不知这佛教如此博大精深,有机会倒要领教领教。”

沈仲听了和尚的话,眉毛一挑,用手指弹了一下手中的兵器,语气有些挑衅的说道。

现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凝重,大海暗暗做了防范的准备,沈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试探他,龟二爷此时更是不敢出声,默默移开脚步,离开了大海的身边。

“嘿,各位都这么早,比俺这庄稼汉还勤快呢。这么多兵器?大师这是准备带着我们直接干上一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后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孙禾同样带着一些人,抽着大烟杆子,他似乎没注意到场中不寻常的气氛,从人群后面径直走到了沈仲的旁边,拿着烟杆子往麻袋里敲了敲,看着大海问道。

孙禾这一打岔,大海也就不理会沈仲,对他回答道:“呵呵,还没到那时候呢。里面还有些衣服,这些是贫僧给各位准备的新装备。”

“新装备?”

“看着不错,不知道比我这把用来杀猪的刀如何?”

孙禾前脚刚到,后面昨天在场的各位头目都带着各自的手下来到了大海的门外,一个个围着兵器评头论足了起来。

大海先不理会他们,从人群中发现了狗剩,喊了他过来,询问了他几句,附耳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狗剩听闻这和尚的功夫深,想有机会能跟大海学个一招半式,对大海倒是颇为敬重,听了他吩咐的事,很是上心,爽快的应了一声,一溜烟就从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大当家的曾吩咐过,合理范围内对大海和尚的要求大开方便之门。

“和尚,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衣服跟兵器是大海计划里不可缺少的东风,既然在这个明媚的早晨里,东风已经吹起,那么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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