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古曦的故事,秦正阳也不免有些感伤,但他明显感觉故事还未完结,于是他提出疑问:“那么后来呢?冥王星上的古晖族如何消逝的。”
“后来——”古曦收起自己的伤悲继续说道,“玄日至尊是死了,但他的弟子们却活着,其中一位的实力甚至强过他。他便是古晖族第二灭族原因——阴师至尊。阴师至尊虽是玄日的弟子,却没有继承玄日猛烈霸道的火系极道,他转至阳为至阴,以咒术成就至尊之位,而且触摸到生命法则的边缘,可以说在至尊中也可位列前列。”
“在玄日至尊死后约百年光景,我们一直在冥王星慢慢发展壮大着,甚至在附近几个星球都有据点。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几百年过去,竟没有新的种族成员出生。当时我便知道是阴师出了手,他似乎使用了某种诅咒,以我们以前锻造的元装中的遗留生命精元为媒介来诅咒整个古晖族。”
“没有新生力量的我们,被时间渐渐拖垮,因为我实力达到了元法境,所以活得最久也活的最痛苦。我疯狂的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最终了解到银河系内有一颗永恒之石有着破解诅咒的效果。然而未曾考虑过我们附近之处,我一开始找遍了银河系其他地方,却没有丝毫收获。”
“绝望的我一个个看着我的后辈离开这个世界,麻木在太阳系中也开始寻找,抱着最后的希望,然而从外到内,海王星翻遍了,天王星找过了,一直到火星我都一无所获。我放弃了。哈!”
古曦嗤笑一声,秦正阳却感觉的出那不是高兴,那是对他自己的嘲讽。
“我停下了寻找,回到了冥王星,打算陪着族人度过最后的时光。500个,300个,200个,50个,10个,1个,除我外最后的一人终于逝去了,在临近死亡前他曾对我说‘曦长老,谢谢你,你独立支撑了古晖族三千余年,你,是古晖的英雄!只是天不遂人愿,恶者得势,我们最终还是要走向破灭。我只恨命运啊,一直捉弄我们。’”说道这里,古曦双目落泪,“但我算是什么英雄啊,我是整个族群的罪人啊!”
“罪人?”秦正阳有些疑惑。
“你知道我为何现在会以精神体活着么?就是因为灭族之后我找到了永恒之石。”古曦表情有些落寞,“而且就在火星的下一站地球找到的。”
“真是讽刺啊,只要在坚持一下,我就能找到整个种族的救命钥匙。这样的我算什么英雄呢?”说到这里,古曦想起往日族人,不禁更为自责。
“不,你是英雄!”秦正阳此时却反驳了古曦,“你的心一直在寻找不是么?至少你为了他们而努力了不是么?不是成功了才算英雄,英雄啊,只是在正确的立场上做了对的事而已。至少你的族人们一直将你当做顶梁柱,只要你还活着他们便不会失落到绝望之渊。”
古曦楞了一下,闭目思考了一番,旋即问道:“你似乎很憧憬英雄?”
“是的,我的理想就是成为最强大的英雄。”秦正阳坚定答道。
“最强大的英雄么?”古曦看着秦正阳眼中的光华,心中一念一闪而过,“那你知道如何成为最强的英雄么?”
“我父亲曾告诉我,英雄无论是光凭信念或是光凭力量都是不行的,唯有两者兼备才能成功,最强之路,不论前途多么艰难,只要一路走下去,终会见到希望的彼岸。”秦正阳眼中带着坚定回答道。
古曦眼中再闪一丝异彩,“我可以让古离替你治疗,但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杀掉阴师!让你无缘无故杀掉一个人可是不符合现今英雄协会的原则呢,你会如何选择呢?秦正阳!”
却见秦正阳不卑不亢,“古老先前救了我,便是恩人,救命之恩,当舍命以报,这是人之常情,作为英雄更该做到。而且英雄有很多种,我想做的英雄不是骑士,亦非正义守护者,我的英雄理念并不拘泥于规则,能尽力守护好自己的种族,能全力守护好自己的亲友,这便是我的英雄之道了。”
“看来你对自己的英雄之路看的相当透彻,不像你们那个古板的英雄协会会长,不枉我让PX-1救下你。”古曦十分满意秦正阳的回答,“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算是朋友么?”
“是!”秦正阳没有丝毫迟疑。
“那么,你愿意继承古晖族最后的传承么?”
秦正阳并没有立即答应,他要仔细思考一下,而古曦也未急着逼要答案。
一旁的古离看着却是急了,“你还不赶快答应,曦长老可是元法级高手,比你们人类的第一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再说你不是承认曦长老是英雄么,一位英雄的教导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古离这句话似是压过天平一端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正阳心里也有了决断。
他当即跪下,行旧历华夏国的拜师之礼,“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古曦欣然接受了秦正阳的跪拜,而后手一挥,一股浩然之力将秦正阳扶起,“我看你们华夏族一直有师徒礼的风俗,我也没其他东西可送,便把古晖最后之物送与你吧!”
说完,他手一挥,将水晶台上的晶坠摄取过来,悬浮于秦正阳面前。
秦正阳一惊,一旁的古离也是一惊,两人半晌没反应过来。
“自己带上吧,难道还让我帮你?”古曦淡淡道。
听闻此语,秦正阳下意识用手接住晶坠。
而反应过来的古离却是急切起来,“不行,我才不要陪着这个臭小子呢,曦长老,我不想离开你。”
“古离啊,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怕是早就因寂寞而发疯,但我时日不多了,也不想你一直陪着我这个糟老头等死。这么久以来一直支持我活到现在的目的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报灭族之仇,一个便是把你托付给合适的人。今天,有幸收得正阳,便把两件事一并解决。”
“而把你放在正阳身边,亦可让你在他身边时刻提醒他在前进之路上莫忘初心,若是他走上歧途,便同他一起毁灭吧。”古曦直言,丝毫没顾意就在身边的秦正阳。
听闻古曦寿命无多,古离大急,“曦长老,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时日无多了呢?永恒之石出问题了吗?”
“永恒之石,虽有框固时间之能,但它的力量不是无限的,毕竟它只是宇宙之心的很小一部分。经历了8忆年的这块,大概只能再坚持一个月便会崩毁吧。”古曦解释道,丝毫没有常人寿命将近的惶恐。
“那就再去找其他的永恒之石啊,我不想曦长老你死去。”古曦说着竟哭了起来,流下的泪水在空中划起点点星芒,继而消散无踪。
“傻丫头。”古曦笑着摸了摸古离的头,“有生便有死,这是宇宙的法则,更何况早已失去前进动力的我,活着只是一种折磨,不能远离身体,亦不能缺少永恒之石的力量,难道你想我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古离用满是泪光的双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长者——她心目中的父亲,化作一道黑光没入秦正阳手中的晶坠。
”师傅,这——”秦正阳看着手中的晶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正阳,戴上它吧。这是师命!”
师命不可违,秦正阳依言将晶坠挂在胸口,抬头时却发现师傅已转过身去,只见空中的点点晶莹。
他瞬间明白了,古离于师傅而言有何不是女儿般的存在呢?他握了握双拳,告诫自己一定要成为最强的英雄,以前他背负着自己的理想及父亲的期盼,如今更加上师傅的希望!
“正阳,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让古离为你介绍一下宇宙中的基本事项,正式的教授,明天早上再开始进行。”说完,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跟着PX-2回到小房间,秦正阳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奇遇,消化刚刚听闻的信息。
正想着,古离突然从晶坠中跑了出来,她仍未摆脱悲伤,盘坐在空中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喂,小子,你说曦长老活着真有那么痛苦么?”古离突然来了一句。
小子?秦正阳皱皱眉头,却并未和古离计较,因为他知道这小家伙的心情必然是极差的。
“日日夜夜自己责备自己,每一天备受灭族的煎熬,有仇却无法迈出一步,一直没有希望,这样的活法确实不是幸福而是牢狱。”秦正阳开解道。“而且,自己的路由自己选择,曦长老既然选择不再继续,你又何苦牢牢抓住他不放呢。放开师傅也放开自己吧,古离。”
“是么?我明白了,这里是宇宙中的常识,你自己看吧。”古离手一挥,从屋顶上银白光屏上投下一道悬影,旋即黑光一闪没入晶坠之中。
“还真是用完就丢啊。”秦正阳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