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诗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是她生气的表现。这个女人的明知故问,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明少的大名,难道她不知道这是明少的大忌吗。除了明少允许的人,谁都不能直呼他的名字。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要的是百分百的尊重。可是悄悄地看看明少,他居然没有任何表态,不由得失望万分,原来他们两人的关系,真的不简单呀。
莫飞雨冷眼旁观若依和飞诗的暗斗,如果他真的是个旁观者,此刻也只是会心一笑,以他了解的莫飞诗,这一回是输得干脆。可是他不是一个旁观者,他是若依的丈夫,自己的女人虽然赢了这一仗,那又怎样?她们的焦点是另一个男人,她完全地忽略了他。
还好摄影师被曾子夕及时请了过来,趁着喜宴的机会,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合了几张影。莫刚峰特地让曾子夕把杨明清请来,参与了他们一家人的合影,显然也承认了他的女婿身份。
当杨明清站在莫飞诗身边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阮若依,今晚,若依的眼睛一直避开他,这一次,她死死地盯着相机的方向,眨也不眨,再一次地视而不见。杨明清狡黠地笑了。
莫刚峰致词以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赏脸,同时宣布了青年才俊杨明清和莫飞诗将于两周后共结连理的喜讯,迎来了大家一致的掌声和祝贺声。
听着莫老爷子宣布的日子,竟然是在两个星期以后,若依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她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当然,她更没料到的是这个举动虽然轻微,但观察能力一向细致的明少和雨少都注意到了。
杨明清心想“她还是在乎我的”;雨少的怒意则更上了一层。
婚礼的终结代表着若依作为莫家媳妇生活的开始,但婚礼的当晚,莫飞雨积压的怒火却发泄了出来,让若依度过了婚礼后首个难忘的一晚。
当若依梳洗完毕,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莫飞雨随手扔给她一件睡袍,沉着脸道:“穿上。”
若依心中猜到几分,套上睡袍,顺手系上丝带,她并没有柔声安慰雨少,只是走到窗户边,不发一言,独自拨弄着窗帘的络丝。
“你若愿意这样思念他,我也干涉不了你的想法,不过,请你明白,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若依想要辩白几句,莫飞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趁她开口的当下,雨少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若依的耳边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六月的夜晚,偌大的莫宅静悄悄的,阮若依躺在宽厚的床上,却怎么也闭不上眼。轻轻地下床,打开关得紧紧的百叶窗,窗户对着莫家的后花园,夜晚的微风吹过,可以闻到花园里传来的花草清香,虽是入夏,可吹到身上的风还是让若依感到一丝凉意。
最近一段时间,若依都没有好好休息,尤其是和明少在一起的三天,当真是竭尽心力、也耗尽体力。明少不如雨少那般细心,长途的奔波,从没有想过若依能否禁受得住,除了晚上的睡眠时间,只要若依一睁开眼睛,明少必拉着她的手漫步一天;而若依本就为婚礼的事忙碌不堪,和明少在一起的三天,还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露出自己被莫刚峰威胁的一点口风,当真是心力交瘁。
若依不知道的是,昨晚在寒少酒馆内喝的清酒,再加上刚刚婚宴上喝的酒,量虽不多,但由于身子骨本就不堪重负,婚宴的吵闹、以及雨少的生气离去,让她的体内产生了某种化学变化,在微微凉风的吹拂下,侵入的致病菌发挥了作用,若依在忽冷忽热中,倚在窗户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莫飞雨重重摔门的刹那,已上床休息的莫刚峰听得清清楚楚,有曾子夕的报告,莫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三天的事。可是当若依回来后,飞雨仍然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的流程举行着婚礼,明少竟然主动向飞诗传达了结婚的要求。莫老爷子虽然觉得这一切与自己的计划稍有冲突,但并不阻碍它的进行。却没料到,飞雨还是发作了他的怪脾气。
莫刚峰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不会插手。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理吧。”莫刚峰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