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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思绪

时隔一个月,再次回家,看到了她消瘦的脸庞,看到了高高的颧骨,两边都没有什么肉,顿时间,心头一震,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的执念,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她明明可以在家享受生活的,就因为我的理想,我自私的梦,让她为了我受苦,承担着我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

今年我22,大专一年级,往届生,因为自己想亲身的体会一下大学生活,所以奋不顾身的决定放弃自己还算可以的工作,努力学习考上了一所离家需要坐五个小时才能到地方的学校,由于是往届生,不能报考本科学校,就这样我高出了分数线30多分。身边的同学都比我小,班级里就有一个是跟我同岁的,但是生日比我小。故事应该先从我的周围最亲密的人说起。

当年她结婚的时候已经37,婚后一年有了我,那时候她已经是高龄产妇,仍然坚持要把我顺产生出来,那个时候应该有剖腹产,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会健康。就这样,挨到了正日子的那天,等到了手术台,过程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顺利。后来,她告诉我说,当时脐带缠在了我的脖子上,还好被一个很有经验的护士发现了,立刻采取了侧切。就这样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使我后面的生活再怎么糟糕,我一想到她为了我所牺牲的一起,我必须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

后来,我想当产房外面,期待我已久的奶奶和爸爸,一定急坏了吧。因为好多人都说我妈生的肯定是男孩,那时候他们好像还不知道那些先进的仪器,更何况家里的情况也不能舍得花那个钱吧。奶奶她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由于爸爸结婚晚,家里的叔叔和姑姑都有孩子,但是很巧的事,就是都是女孩,所以当邻居看到她的肚子说我是儿子奶奶特别高兴,这个大家庭里的所有人都喜欢男孩。当一个人周围所有的人都随他说话恭维他,忽然有一天,事情出现了分叉口,事实打败了她。当这个家庭的所有人都盼望她生的是男孩,很不巧,我来到了这个无法去形容到底应该说成是什么样的”家庭“

小的时候我还不懂事,见到她一次真的很难,我就会问:”我是怎么来的啊“她会说:“垃圾堆捡的”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其实她是想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可是我那时候那么年幼,赤裸裸的问题也许真的刺痛了她,晚上醒来我没有看到她,她一个人在给我洗衣服,家里所有人都睡了,就是因为明天回爸爸的那个家,不想让我穿埋汰不整洁的衣服,只想让我过的好,我想那个时候她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在我仅存的记忆里,我好像真的没有和我妈呆过太久至少在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之前,没见过几次,甚至我会埋怨她,怨她不要我,不爱爸爸。奶奶说,是她要和爸爸离婚的,他是个坏女人,为了找大款和别的男的跑了,不要我了。我的童年里都是这些话,因为我觉得陪伴我把我养大的奶奶永远不会欺骗我。奶奶是那么的慈祥,记忆中奶奶告诉我,他们是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婚的。

为什么我只记得那些只会让我哭的画面,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能为自己的女儿捍卫一个完整的家,是懦弱还是这个男人本质就这样。我怨恨了很多次,不能让我想明白也不能让我释然----永远。

因为那个是真的以为这个家就是我的唯一,我会把好吃的留给奶奶和爸爸,自己还算孝顺,我会把《世上只有妈妈好》唱成爸爸好的版本,想想也真是幼稚是吧。我会帮奶奶捡煤子,我会帮奶奶刷完捡饭桌,只是因为我爱他们。可是她就不同了,我恨她,因为在我最需要陪伴和照顾的时候她都不在。既然缺席了我没有被人呵护的时间,以后也不便再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在全家人都团聚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她来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姑姑叔叔还有我很多的姐姐,还有一个哥哥,至于我的那个哥哥也是一个笑话,因为他是我的叔叔离婚之后的孩子。就比我大不了多少。爸爸说的话我现在还能想起来,“这个家你没有资格来”是啊,你有什么资格,就因为我是你亲生的。我有很多亲人不需要你的陪伴。那是我从小除了那次他们打她的时候,我印象中见她的第二次。她站在大铁门外,敲门,姐姐去看门,愣住了,全家人就看是谁,我就听到姑姑说,孩子他妈来看孩子了,目光看向我爸爸。然后她说今天过节,买了点东西来看孩子,希望他们能答应她的请求,爸爸把大门关上了,妈妈就踮脚在门外看我,我还不是特别懂,也不会去主动喊妈妈,真的分别得有三了,对她的印象早已忘记,哪里会知道是她给了我生命。后来不记得她是把东西放在用砖头砌的墙上还是带回去了。但是我能想到如果她没有哭了一路,那么也会伤心很久吧。这个世界最伤心的事情也就莫过于不能和自己的骨肉相认吧。更何况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她是谁?

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对我好,也不知道爸爸到底错了么?可是为什么她们所有人都谴责妈妈的过错,现在我长大了,自己学了医虽然只是护理专业但是我也知道这种生男生女的事情怎么要能算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我真是想不通。我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享受着美好的时光美好的一起,可以每天吃饭看动画片,可能在没上学的我认为那段时间是最惬意的。每到带有数字2,8的日子,奶奶还会带我赶集,大集上什么都用,对于那些从小都住楼房的人永远不会懂。一直被放在笼子里的鸟终于放出来了。我是多么的自由啊,看到奶奶熟悉的邻居我还会打招呼,“李奶奶好,王奶奶好,王爷爷好。”邻居都很喜欢我,就这样我一直开始着我自认为快乐的生活一直到她的下一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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