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我轻轻地笑了，“放你们自由还不乐意了，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哪有你们这么快活。”不过，我转念一想，复又抬眉看她，“我回复的那个消息……不是发回总舵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十九脸色一僵，抬眼瞅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去，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答：“那个……那个，你的那个回复挺有意思的，我们就传了那么几句，然后就……”
“你们？”我挑眉，“你们是谁？”
“我们……我们，就是我们啊……”小十九低着头，目光不知道往哪儿躲。
“你们？别告诉我这件事从老十二到小二十二都知道了。”老大到十一好像已经洗手不干了。
小十九顿了顿，咬着牙道：“其实，六师兄也知道了。”
“六师兄？”我一愣，随后便咬牙切齿问道：“就连老六都知道了？你们……有这么闲么！”
“师姐师姐，你先别激动，这个……我们好多年都没有收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回复了，我们这不是也好奇嘛，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谁，也就不会这么好奇了。”
我白她一眼，“净耍贫嘴，之前就跟你们说了各不相关，打听我做什么？”
“师姐，其实这么多年你在我们之中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我们好奇不也是正常嘛，其实吧，我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不太敢相信的，所以我还试探了你几次，知道昨天晚上女姝出现杀了那个怂包，我才确定了你的身份。”说完还邀功似的往我面前凑了凑，“师姐，我专门挑的人，人傻钱多又好色，我就知道，如果你真的是师姐，肯定不会放过他。”
我垂了垂眸，“我演了这么多，没想到却被你一眼看透，演了这么久，这次竟然最失败。”
“其实也不算失败，毕竟我本来对你就有所怀疑，之前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冷漠的样子，倒是挺像的，我跟你说，我见过很多姑娘，像你这么镇定的，还真是头一个，你也太镇定了吧！”
怪不得从她见到我就一直盯着我看，还光明正大的盯着我看了半个时辰，我还以为这是她的习惯，在掂量我值什么价，结果这丫头肚子里装着不少黑墨水呢！
话说多了有点渴，我掀了被子下床，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手端起水杯，一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小十九过来坐下，小十九看我一眼，还是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师姐，你都现身了，那师父呢？师父是哪位？是不是你的那个哥哥，林端？”
我放下水杯皱眉，“问题这么多，让你知道我就行了，还打听他？”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觉得，有件事情似乎呼之欲出，但是又隔着一层纱摸不着，手指不自觉的握住桌子上的水杯，慢慢收紧，缓声道：“小十九，我的身份，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小十九摇头，“没有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哪来得及跟别人说。”
我点头，“这件事就不要跟别人说了，就只你一个人知道，我不想这件事传出去，我还有别的打算。”
小十九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点头道：“我知道了，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估计要排着队来拜会你了。”
我抿了抿唇角，不说话。
小十九喝了口水，接着问：“师姐，你怎么落得这个下场了？”
我不在意道：“一时轻敌，不算什么事，不过你在这里，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有你帮忙，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小十九抬眸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师姐，不是说不插手我们的事情么？”
我瞟了她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插手你的事情了，你们不是好奇么？那我就让你插手我的事情。”
这句话换个说法，小十九眼里就闪过一丝诧异，转而又变成了欣喜，“师姐，你的意思是……”
“哎哎哎，你先别高兴太早，我只不过是要麻烦你帮我做些事情，不会影响你的事情，我有分寸。”
“好的师姐，你吩咐就是，我一定照办。”
我不大理解手下的这些人为我做事怎么会这么高兴，不过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我就欣然受之。
我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淡声问道：“宋国公那家子的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说起这件事，小十九似乎有些得意了，“这个啊，还多亏了是你，说实话，这天底下还能有人横行霸道杀了人家儿子而那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就只有师姐你一个人了，宋国公听说是女姝下的手，只怪自己的儿子惹上了江湖第一的女杀手，哪里还敢多说话啊，他还怕你杀上门去灭了他家满门呢！恐怕你只杀了他儿子，他就要感恩戴德了。只让顺天府和守军全城搜捕你的下落。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在我万花楼里出的事，但是现在京城的这个局势也不是他能闹得起来的。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了。只是听说宋国公夫人闹得比较厉害，不过没闹到我这里，就不算事。”
我破天荒的没笑，就连轻笑都没有，“没闹起多大风波就行，我还担心你难做。”
“放心师姐，我能混到今天，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放心吧！”
我松口气的同时，忽然又想起，“对了，怜月呢？被你关起来了？”我原本还怀疑怜月有没有事，不过既然花娘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怜月肯定没有什么事，怕是花娘为了防止怜月坏事，将她困了起来。
小十九点头，“我怕她太关心你了搅了我的局，你放心，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我关着她也没什么用了。”
我静了静，道：“先别把她放出来了，我清静两天，她那个性子，太多心。”
“好，听你的，程悦是我的人，你随放心用。”小十九转念又道：“师姐，她不是你身边的人嘛，你不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