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并不是很长,很快就到了地府的界碑,而这里偶尔还能看到几个透明的鬼魂,穿着的衣服多数是和自己一个时代的,也有些是年代更久远的,笙歌又想问,白无常看出了他心思解释道:“这里的鬼魂一般都是要报道的,领了地府的文牒之后才能够进入地府,那文牒就是做鬼的凭证。你所看到的那些衣服穿得不和你一个时代的鬼魂都是常年的孤魂野鬼,枉死的人是不能进入地府为鬼,所以只能徘徊于此。”
笙歌心有不忍:“这样的刑罚太过严苛。。。。。。”
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白无常笑了笑,却是眼底带着些许凌厉:“枉死,便是对生的不尊敬,不过他们想要投胎也不是没有办法,在阳世寻找一个替身,这样便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不过,那替身的魂魄便也没有文牒,如此循环下去,就是这般,也算是一个办法。”
“那这样岂不是对阳世的人不公平?”笙歌问道。
白无常叹息道:“是啊,尤其是最近地府的鬼魂增多,阳世枉死的人也多了。你是地府的贵客,阎君不会为难你,自然你也不需要文牒。”
笙歌心里带了几分痛苦,便也不再说话,耳边的风夹杂几许哭号之声,大概是因为鬼想念阳世的亲人吧。眼前的一切,到让他很是惊讶。
这是一片红艳到惨烈的曼珠沙华,这条路便也叫做黄泉路,笙歌看着那花,那花如血,看上去就像血铺成的地毯。也称作是血照之路。
白无常从侧面看着这谪仙一般的容颜,慢慢说道:“这是曼莎珠华,是地府唯一的风景,若是魂灵经过黄泉,渡过忘川,前生的种种便留在这漫无天际的花海之中。这血一样的花朵才会这么娇艳,因为有人间的情感浇灌。”
人间的情感?
笙歌经历了世间的冷漠与自私,怎能参悟到这些,只好慢慢的走过这花海,花海上空弥漫着不是醉人的花香,却是惨烈的鲜血的味道,腥得令人作呕。
原来是一条河。
血红的河水上还不是的露出几个灵魂的躯体,很快被红色的河水淹没的无影无踪。
笙歌觉得好奇:“这就是忘川河?”
白无常点点头,似乎是觉察到他的心思,开口解释:“那些河里的鬼魂都是不愿意经过奈何桥的魂灵。他们执着前世的种种不愿意饮下孟婆的汤水,宁愿跳入这忘川河里,经受河水腐蚀,甚至魂飞魄散。”
笙歌见远远的地方有一座桥,桥上不时地还有几个长发女鬼从桥上跳下去,顿时心惊肉跳。
黑无常倒是很平静,一双眼睛直盯着笙歌看,似乎目光想要捅出几个窟窿。旁边的鬼差挺多的,看到黑白无常规规矩矩的行礼,看到笙歌这般慢悠悠的往前走,不由脸色一拉:“你是何方的鬼魂,这般悠闲?”
黑无常见着鬼差呼喝,怒斥道:“这是阎君的贵客,不可怠慢。”
那鬼差倒也识趣,便也不再问了,倒是笙歌有些纳闷自己究竟是谁,刚才白无常说自己身上的煞气使得父母还有妹妹跟着倒霉,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的。
白无常对那鬼差说:“快去给阎君通信,贵客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
那鬼差看了一眼笙歌,眼神中多了几许羡慕。
很快就到了奈何桥。
奈何桥前面还有这一个石台,石台上面用篆刻着望乡台三个字。笙歌见一些鬼魂都登上那望乡台,神色颇是不舍,更有甚者嚎啕大哭,可能是不舍阳世的妻儿老小,顿时自己的情绪也被感染了。
白无常领着他到了另一块石台前,这块石台立在忘川河边,并不是很显眼,笙歌有些纳闷,白无常解释道:“这是三生石,也有你的前世今生。”
三生石。
笙歌自是知道的,他伸出手,慢慢的将手覆在这石头的上面,石头温热的就如同有了生命,笙歌的眼前就像是放了电影,
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剑,狠狠地刺向那白衣男子。
正当他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白无常却说道:“这三生石是有灵力的,不能显示的太多,否则便是失去了功效。”
笙歌贪心,还要继续看,白无常挥了挥抓在手里的锁链,笙歌觉得眼前被一片云雾遮住,慢慢模糊了,白无常点点头,拉着他走到了望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