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的神殿二楼便是阁楼,三人进到梅林的房间。老旧的阁楼,行走在上面每一步地板都会发出吱吱的悲鸣,房间内堆满了书籍,书架,床边,床底,床上无处不在。从房间亚瑟看出主人对知识的热爱。桌上没有油灯,小窗户透过来的光是唯一光源,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梅林对知识的渴望。
高文这个粗神经一进房门就开始抱怨,高文:“这里不会塌了吧,怎么这么烂,我家仓库都没这么破”,亚瑟无奈说道:“你会不会说话,刀锋城里谁能和你家比”刀锋城城主的城堡跟贫民窟的房子,有可比性吗?
高文想到自己无礼后腼腆地笑道:“这吱吱的声音听起来真不错,跟唱歌似的挺不错,梅林你这屋真不错。”梅林从路上与高文一直交谈,了解高文的性格了,知道他是直来直去的人,没有恶意。所以也没生气,梅林微笑着说道:“没事,这房子的确有一段历史了,我这就下去帮你们泡茶”
梅林下了楼后,亚瑟狠狠盯了高文一眼,高文尴尬地笑了笑,嘟着嘴巴又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亚瑟盯完高文后,将目光投回书本上,亚瑟只有在高文家,刀锋城城堡里的藏书室看过那么多书籍。
文字是一般平民都没学过,平民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印刷术还没发明的爱提法大陆,书籍本身的文字是需要有人抄写,可以说每一本书都是宝贵的财富。
过了一刻(15分钟)梅林用托盘,托着三个茶杯,和一个装满果皮的茶壶回到房间。没有椅子的房内,三人围着茶壶,席地而坐。亚瑟喝了口果茶,品尝着果茶香甜的味道,虽然没有很高级的材料,适合的温度却能品出泡茶者的用心。
亚瑟说道:“梅林,这是我喝过最好的果茶”。“很不错,挺解渴的”高文跟风说道。梅林低头再次露出知性的微笑道:“你们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再次感谢你们出手帮我”
“唉,放心里就好了,不用感谢哥”高文大度地说道。亚瑟:“你的果茶就是很好的报答了,不用再说谢谢了”。梅林也知道他们是爽快的人,决定不提感谢的事了。
“对了,梅林你怎么那么多书,怎么来的?”亚瑟好奇地问到。梅林:“一部分是信徒捐献的,一部份是神殿本身流传下来的,还有一些是我去当贵族孩子陪读时抄录回来的。”
一些贵族孩子在读书识字时,为了防止孩子无聊,会顾一些小孩一起学习。当然梅林并非仆人,因为他是祭司的孩子,而且俊俏又博学,所以常受贵族的邀请。
高文和亚瑟是一起识字的,所以没请过什么陪读。“对了,你这里是什么病人也接吗?”高文想起楼下一堆的病人问道。梅林回答:“并不是,只是一些风寒一类的小病,还有外伤,父亲懂得神圣术”。
高文立刻接过话茬:“神圣术好厉害啊!”神圣术就是治愈魔法,但在这个武者之国中,魔法这门技术并未得到重视,一些乡镇甚至是被视为异端,除了治愈魔法,一些宫廷法师外,这个国家与魔法无缘。
“入门级而已,只能止血和治疗一些小伤口”虽然梅林谦虚地这样说道,但他的内心充满自信,刀锋城内会神圣术的人,一只手都可以算的过来,父亲如果不是恪守本分,留在桑娜区无私帮助贫民们,他肯定可以过上比现在富裕百倍的生活。梅林:“总有一天我也会学会更好的神圣术,成为一位像父亲优秀的祭司,帮助更多的人”。梅林对父亲舍己为人的行为,没有半丝的反感反而是充满了憧憬。
亚瑟:“哦,这就是你的理想吗吗?梅林”。“对这就是我的理想”梅林斩钉截铁地回答。高文一听到理想的话题,他也将自己理想说了出来“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骑士,像刀锋骑士一样伟大的骑士”,刀锋骑士约70年前在刀锋要塞附近,守卫了兽人大军的侵略,自此之后刀锋要塞,刀锋城便以刀锋骑士的名号命名。
亚瑟早知道高文的理想,自从五岁时一起听过刀锋骑士的故事后,从此高文的理想就再也没改变,这是高文不修边幅的性格下唯一的坚持。梅林听完后露出敬佩之情说道:“你一定能做到的”。亚瑟此时也默默点了点头。
“梅林,你是想成祭司呢,还是想帮助更多的人?”亚瑟此时提出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什么意思亚瑟,成为祭司和帮助人没什么冲突啊?”高文不解地问道。
亚瑟说道:“我是在说成为祭司,还是帮助他人优先”。高文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问题有点欺负人,人家当了祭司又帮人不是挺好的吗,干嘛纠结在这里。梅林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梅林喃喃自语道:“我到底是想做什么优先呢”。
虽然亚瑟只有十岁但常常玩耍在贵族和贫民不同环境之间,他早已看穿这个社会的全貌,一边是高高在上的权力者,一边是苦苦挣扎的平民。权力者的一句话可以救成千上万的人,而一个祭司,他的神圣术再优秀,一生帮助一定数量的人已经是极限了。这就是亚瑟问题的意义。
苦思后的梅林仍没有答案,也不继续苦想,反问亚瑟:“那么你的理想呢,亚瑟。”
“我要成为将军,父亲虽然想让我继承家业,但我真的想成为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战士”没见过名为战场的地狱,现在的亚瑟内心唯有驰聘沙场的荣誉。高文:“到时,我肯定是你帐下第一名力将”,亚瑟:“必须的”说完亚瑟高文都欢快地笑了。
梅林很少和同龄人接触,以前一同玩耍时只会觉得他们幼稚,今天遇到的两人让他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此时梅林也笑了,因为梅林感受到交流的快乐,友谊的味道。
亚瑟问道:“对了,梅林一直都没看到你母亲,外出了吗?”。梅林收敛了神情说道:“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去世了”,平时只有高文才会问到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问题,亚瑟没想到自己今天也犯傻了,亚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梅林苦笑着说“没事,那时我才一岁,对母亲还没任何的记忆,父亲一直对我也很好,不过父亲过于努力,他才四十岁啊!”
梅林的诉苦让气氛有些尴尬,亚瑟看了看天空,推测时间快到了,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高文逃了出来,于是向梅林提出了离开。亚瑟:“我和高文要离开了,非常高兴遇见你”,梅林:“我也是”,两人人友好地握了手。
走到楼下神殿病患处,亚瑟发现了平时的玩伴贝基,亚瑟问道:“贝基,怎么在这里啊?”贝基:“亚瑟,还有高文啊,我父亲受伤了要治疗几天,我在这里照顾他”高文调侃道“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孝顺啦”贝基挺胸自信说道:“一直都是”
亚瑟不想打扰到病人说道:“那没事了,我们走先啦!”贝基:“哦,有空再玩啊”。三人便离开神殿来到门口。
梅林站在神殿门口向两人道别后,望着俩人的背影十分不舍,梅林自言自语说道:“想必这就是交到朋友后的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