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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周一的早上,每个来到教室的人都是看着有些昏昏沉沉,如梦初醒的样子。因为今天来得早,杉杉和我就坐在了中间最后一排的位置。语树早就不再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一起上课了,此时语树坐在教室中间靠墙的位置,她四周坐着几个男生,有她们班的,也有我们班的,可是哪一个是她的准男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婷婷,金溪,阿梅,一来就爬在靠窗的位置睡去了,真是三只睡不醒的猪啊!

“哈哈,这个位置是我的了。”只见石磊开心地坐到了我右手边的空位上,紧接着走来的是柳夏。

“你干嘛,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呢,你坐前面好不好啦?”柳夏对已经坐下的石磊说。

“就知道你想坐这里,可是就不给你坐!”石磊仿佛话里有话。

“喂,刘芳,什么情况,看来是有人对你有意思啊!”旁边的杉杉也跟着起哄。

“别瞎说,我知道柳夏找我干什么。”我心里想着,估计柳夏是要跟我核对助学金申请表的事情。

“那要不,我坐那三只猪前面去,让你们班班长坐我这儿吧!”杉杉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对着柳夏喊道:“喂,要不你坐这儿吧,我坐别的地方去!”

柳夏楞了一下,石磊也楞了一下,“好啊,好啊,好啊!”

杉杉走了,柳夏就坐到了我的左边,右边坐着石磊,左边坐着柳夏,而我坐在两个男生的中间总觉得怪怪的,哎,心想:“杉杉,你怎么可以弃我而去呢!”

“石磊,你这个牲口,来得时候说好了不抢我的座位的,还抢?”柳夏骂着石磊。

“谁说这座位是你的了,哼……”石磊得意着。

“石畜生,你看我回宿舍怎么收拾你!”

“骂个屁啊,你不是有坐了嘛,还不知足,你那可是刘芳宿舍的美女给你让的座呢!”石磊和柳夏隔着我还不停得你一句他一句的来来去去。坐在中间的我只好爬在桌子上任他们骂来骂去好了。那时候,我总是听不习惯男生们直接相互的“牲口”“畜生”的叫法,后来久了才知道,也才理解,那并不是骂人,而是关系好的朋友之间的一种昵称,也只有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朋友之间才会,也才敢这样叫着对方。

“哎哎哎,你们还要不要坐这里了,如果不想坐就到别的地方去,都让坐给你们了,你们还叽叽歪歪的,想干嘛!”估计是坐在旁边的杉杉安奈不住了,就来报不平了。那时我好想喊“杉杉,救命啊!”不过,只能忍了。

每周一上午第一节的英语课,都是我最不喜欢的课,工科生可能对英语都不感冒吧,我们班大部分英语都不好,当然不包括个别喜欢英语的。而我总是属于大部分。

“刘芳,你干嘛,不是吧,难道你也要睡觉啊!”柳夏晃晃真的准备睡觉的我。

抬起头,看到美丽的英语老师站在距离我们有20米远的讲台上,优雅的讲解着我们怎么都无法理解的美式思维,而下面的学生,除了个别还在昂首挺胸地认真听课,其余的早已不知梦向何处了。石磊居然还敢有轻微呼声。除了睡觉的就是谈恋爱的了,他们更是无视老师的存在,或是两个脑袋贴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或是暧昧地嬉笑着,更有甚者,身体直接靠在一起抱着。这应该是我们这代中国大学课堂中的常见现象吧!不过我的感觉是,挺好,大学不就是要自由嘛!其实,我个人感觉,自由更是从小学始,就应该是给的,那样我们的思想也不至于被禁锢那么多年,大学的自由确有一种给的晚了些的感觉。

“嗯。”我吃力地转过头,看着柳夏,“你不要告诉我,你要让我听课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学英语的。”

“如果我真的要你不要睡觉,要听课呢,真实的,英语有什么不好,现在不好好学习,小心以后后悔哦。”柳夏这句话确实说对了,英语学不好,对于以后的工作总是个短板,工作后,我也深深体会到了英语的重要性。

“哦。”我无精打采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翻看书,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该翻到第几页,更不知道美丽的老师在讲些什么,在加上教室本身就很大,平时的话筒又坏了,老师的声音我几乎都是听不清楚的。只知道,她在那里,她在说话。

“给你,这是女生们的表单,五份填了四份,戴莹莹没写!”我实在没心思听课,就把周六柳夏给我申请表拿出来给他。

“戴莹莹为什么没写?”

“我没找到她人,她一到周末就回家了!不过我去她们宿舍问过了,她好像没有贫困证明。”莹莹是我们班女生中唯一一个新疆女生,个子不高,身材娇小,说话细声细气,给人的感觉就是淑女,不像想象中的西北女子那般豪爽,更多的是如江南女子的细腻温柔,皮肤略黑却很光滑,算是我们班的美女的了。因为她家就在石河子周边,所以每逢周末她就回家,来学校许久,我们也没怎么交流过。

“那好吧。”柳夏将表单收起来,我本想问男生那边怎么样的,可是想想自己现在认识的同学也不多,便没问了。

英语课着实无聊,于是我便低头玩着手机,手机是老式的翻盖杂牌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什么功能便也没有了。即便如此,手机上自带的俄罗斯方块游戏也足以让我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了。

“hi,干嘛呢?刘芳,我是李志!”突然手机上来了短信,原来是高中同学李志的短信,我们熟悉是因为我和他堂弟李杰熟悉,而他也是在我们高中毕业后开始追求我的同桌江虹。

“哦,自然是上课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你现在在哪儿读书呢?”

“陈薇告诉我的。我现在在保定河北农大读书呢,怎么样,在新疆还好吧?新疆好玩吗?”

“新疆没什么好玩的,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挺好的,没有风沙,每天都是晴空万里的,空气干净如洗过一般,比起河北自然是好得多的去了。保定怎么样,这个季节该是刮沙尘暴的季节吧!”

“是的,现在几乎天天都是黄沙漫天飞,每天出门都是满口沙回啊!”

“你和江虹怎么样了,在一起了吗?”

“嗯,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此时我仿佛可以感觉到李志满心的幸福感,高中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他很喜欢江虹,只是因为高考,一直没说,高考结束了,她们也可以在一起了。但由于我的第二次复读,足足失去他们所有人的消息半年,也是因为上了大学才敢陆陆续续联系他们的。

“那恭喜你啦!哈哈……”

“只是要异地四年啊,现在才过了一年,感觉四年好漫长啊!”是啊,异地恋是最痛苦的,高考结束后,江虹去了广东读书,而李志却没有勇气一起远走他乡,而选择了邢台周边的保定读书,这也许会成为他们最终能否走到一起的最大障碍。

“还说,你怎么不跟着江虹一起去广东呢?”

“不敢啊,万一她不接受我,那我岂不是落单了!”我自始至终怎么都没能理解李志的这句话,没有勇气选择远方的学校,理由却是怕被拒绝。

“好吧,那你们只能异地了,你都不怕吗?怕江虹耐不住孤单寂寞,耐不住其他人对她好,而跟你分手呢!江虹那么优秀,而你又不在她身边,她们班肯定很多人会追求她的。”江虹是我第一次补习班的同桌,她天生就有着女强人的气质,好学,能力强,高中三年都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一进大学就成了班长,有着很强的气场和管理能力。外表自然也是没得挑剔的,164mm的身高,50kg的标准身材,穿衣打扮总是显得落落大方,无可挑剔。而李志本身就不怎么优秀的外表,不怎么优秀的身高,不怎么优秀的成绩,让我们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哎,你别说了,我正怕这些呢!哎,你们下课了吗?”

“马上下课!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也马上下课,要去吃饭了,就不多说了,有空再聊啊!”

“好吧,我们是下课了,不过还要继续上别的课,12点在新疆就是早上10点,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课呢!”听到他说要吃饭,真的也想下课去吃饭了。

“啊,好吧!再见,回聊!”

“嗯,好的!”

下课了,英语课终于结束了,柳夏奇怪的看着我。“跟谁聊得这么热乎啊?”

“我同学,怎么了!”

“男同学吧!”

“男同学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我对于他这种打听我隐私的行为有些烦感。

“哦,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嘛!”柳夏笑呵呵的说着,他看我生气也就没敢多问什么了。

“他那是吃醋呢!”石磊突然醒了,英语老师的催眠术果然厉害,石磊居然从第一节课开始一直睡到现在。

“瞎说什么呢,畜生,你终于醒啦!”柳夏对着石磊小声吼着。

“你们说吧,下节课是数学课,我要坐到前面去了!”说着,我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抱着书坐到了正中间第一排的位置,等待着弥勒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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