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露珠,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人,轻灵缥缈的脚步停下,纤细白皙的手摘下腰上的一个白玉瓶,缓缓的伸向地上看起来已经死去的人嘴里。
墨发未冠,挡住了半边脸,白色的衣袍染了大片的血迹,即使狼狈如此,也掩盖不了此人的风代绝华,这是一个极美的男子,即使静静的躺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与千沧澜的美不同,千沧澜是野性的美,这人更像是一个不染尘世的男子。
“吃了我的药,可是要还的!”凉沫收起白玉瓶从新收回到腰上,思索了一会儿,手一提,抓着男子的后衣领,飞到河对面。
“嘭!”
一个人,便直直的躺在了河边上,不巧的是砸到了千沧澜猎回来得兔子。
“你什么意思?”冷漠无情的脸看都不看地上的人,询问着又坐回原来位置看着版图的男子。
凉沫转头疑惑的看着千沧澜,询问着,什么?
“你砸死了我的兔子!”千沧澜目露寒光,语气冷到了冰点,
“你不是要杀它,正巧啊!”凉沫一想到此人,烤着带毛的兔子,眉头便是皱了皱。
“被他弄脏了,我如何吃。”千沧澜脸色有些黑,有些挫败,还有些无奈。
“旁边有水。”唇轻启,语气淡道。
“要水作甚?”如黑曜石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那么你如厕完要干嘛。”凉沫笑了笑,有几分期待。
“你这人,怎如此不斯文。”千沧澜眸光一沉,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里才会教出这样的人。
凉沫挑眉,不以为意道:“回答问题。”
“还能干嘛,自然是该干嘛干嘛了。”千沧澜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回道,还是第一次回答这种这么不斯文的问题。
闻言,凉沫望了眼天空,便低头直接问道:“你不觉得水和兔子之间,它们应该发生点什么吗?”
这一句话问得多么的歧义感啊,不得不让人想歪啊!千沧澜目光深沉的看着凉沫,“你觉得它们应该发生点什么?”
凤眸深深的闭上,再睁开,“你的孩子脏了,你该怎么办?”
“我没有孩子!”千沧澜此刻深深的怀疑眼前的人,脑子不正常。如果凉沫知道他的想法的话,定会说一句,你是白痴!
“你手脏了,后面要做的事是什么?”凉沫低头,不去看某人。
千沧澜默默的看了自己的双手,语气慎重的回道:“我手不脏!”
“要睡觉了但是你身子脏了,你觉得之后该发生什么?”凉沫抬头,深深的看着千沧澜,都这样问了,总算知道了吧!
千沧澜对上凉沫的眼睛,尴尬的转头,语气加重,“伤风败俗!”
凉沫淡定的站起身,语气轻的随风消散,“兔子脏了,你不觉得给他洗洗澡就好了。”
“我为何要给他洗澡!”
凉沫面色一僵,瞬间转移话题,“他长得比你好看。”话音刚落,她举起版图挡住照射在她脸上的光辉,似乎嫌弃这样不舒服,便飞到千沧澜旁边的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惬意的靠着。
千沧澜闻言,眉头一皱,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看向了地上的人,便转移视线,冷哼一声,“一个男子长得这么柔弱,皮相要来何用。”
“那么在你认为,谁是皮相武功皆不凡,让你不会说皮相要来何用的人?”凉沫思索了一下,便淡淡的问出声,能让这位少主说不凡的人会是谁呢?
千沧澜冷漠的眼闪过一抹光泽,“楼兰止。”南林的神话,南林地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凉沫捂住版图的手一顿,落座在千沧澜的身旁一米远,
“他很美。”殷红的唇轻启,古井不波,甚至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千沧澜看着凉沫,他算是有那么一点了解她了,“像商葬月样貌的人,我家那边多的是,而楼兰止无论什么都是第一人,他是我家那边无法超越的神话。”
说道楼兰止,千沧澜历来冷漠的目光都带上了星星点点,那是,仰望,期待,坚定。
他的身份让他仰望,他期待着能有一天见那神话中的人物。
南林地域世家的少主都仰望的存在,那会是怎样的人?
凉沫凤眸一眯,“你提起了我的好奇心。”无法超越的神话,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所以,把这个小白脸,从我眼前消失。”
把版图扔到千沧澜的怀里,站起身,提起地上的人,一甩,扔到河对面。
“你这样他会死的!”千沧澜看到凉沫彪悍的气势,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不是你叫我让他消失的?”凉沫冷冷地甩手,皱眉说道。
千沧澜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来飞到河边,查看着昏迷的男子。
凉沫捡起版图塞进怀里,跟着千沧澜飞到了对面,“没死。”
“没死,也快被你这个白痴弄死了。”千沧澜蹲下身,仔细的检查男子的身体。
凉沫冷笑一声,周围的空气迅速冷冻下来,“你确定白痴这两个字不是给你自己的!”
“你问的那些问题不是白痴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你这样的孩子。”千沧澜检查完男子的身子,脸色一沉,口气瞬间冲起来。
凉沫幽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闪过一丝残肆之色,“那么就让本公子看看,你这个富裕之家的公子哥,是怎么让这个人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
“你!”这人伤的如此之重,还中了毒,他……
“如此甚好,世上少了他一个人,还节约粮食。”凉沫挑眉,勾了勾唇。千沧澜闻言便是一怒。
“你这人怎如此凉薄!”
空气中带着某种畜类的味道,凉沫转头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一人一狼,“过来。”
千沧澜一听便是抬起头看向对面,这一人一狼的,太怪异了,特别是这少年,那双眼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是一双如同猛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