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程望!”
第二日一大早,农佳乐还未起床,便听到院外有人大喊。一时间他竟反应不过来对方喊的正是他现在的名字,所以也没答话。
紧接着,他听到妇人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反而引起来人的不满。
“程望是我们兄弟,他好不容易醒了,我们就来看一眼。”
“既然来了,我们也应该打个招呼吧,如果他真的不愿见我们,我们立马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了。”
来人似乎是被妇人挡在了门外,所以嚷嚷着,而且来的似乎不止一人。
农佳乐,应该说是现在的程望,因为前世的农佳乐已经死了。
程望觉得应该和他们见上一面,因为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一点都不了解,脑中找不到任何关于程望,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而且自己醒来后,为何满身是伤,为何妇人,也就是他这一世的娘亲阻止门外的人和他来往;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社会,他到底身在何处..
有太多的疑惑他想要解答,有太多的问题他想知道答案,或许眼前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
“程望,你果然醒了,真是太好了。”
“大哥,你没事了?都担心你几天了。”
“我就知道望哥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就离我们而去的,哈哈哈!”
院门外站着三个和程望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看到程望后,各自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让他们进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们。”程望看着妇人,轻声道。
其实在他出口之前,很想叫一声‘娘亲’,但终究没能叫出口。或许是前世的时候,父母离开过早,他已经忘记了这样的称呼;又或许是因为生分吧。
“望儿,你昨夜刚醒来,伤势都没好上,怎么能随意走动呢,快回去躺好。”看到程望倚着房门强力支撑,妇人不再理会院门外三人,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赶了回来,扶着程望示意他回屋去。
看着妇人一脸关切,一脸心疼的模样,程望整颗心突然揪紧在一起。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我不要紧的,您能不能扶我到院子里坐一坐,睡得太久了,整个身子都快要散架了。”程望柔声道。
不知为何,在听到程望的话后,妇人却一直盯着他,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得程望有些心虚,有些不知所措。
更让程望想不到的是,妇人一边看着他,眼中还滚动这泪花,没过多久,眼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虽然妇人是在哭,但不知为何,妇人的表情却是在笑。程望能感受得到,她似乎很高兴。这让程望很是不解。
妇人留着眼泪,带着笑容,将程望扶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然后有些不舍的走回屋子。
“娘亲!”不知为何,看到妇人离去的背影,程望竟然鬼使神差叫了一声。
妇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整个身体微微颤抖,而后慢慢转身,用满含泪水的双眼看着程望。
“哎!”妇人答应道,语气中满是欣慰。
“没事了,您去忙吧!”程望微笑着,目送妇人回屋。
程望转头看着那站着自己身旁的三人,发现他们表情出乎的一致,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了?见鬼了?”程望看着三人,毫不客气道。
自从见到三人,他内心就由一种感觉,这三人不靠谱,所以说起话来也没多加掩饰。
“望哥,你变了!”三人中相对比较瘦小的年轻人最先回过神来,开口道,不过眼睛依然瞪得老大。
“哦?说说,我怎么变了?”程望随口道。
其实他内心有很大的疑问,原来的程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看到自己这样,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似的。
“望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之前我听见你竟然说了‘您’字。”
那较瘦的年轻人还没说完,另外两个便在旁边附和道:“没听错,我们都听见了。”
“而且我们还听见你叫了‘娘亲’”说着,他看向两边,那两人使劲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的语气,似乎只有对漂亮姑娘的时候你才会是这种语气吧,而你..”旁边两人又使劲点头。
程望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原来的程望是那么差劲的人,怪不得只是把声调降低几分的话语,都能让妇人感动的稀里糊涂;怪不得一句‘娘亲’,都能让妇人全身颤抖。
“呵呵呵!我失忆了!”程望干笑两声,而后严肃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三人中面容相对最为俊俏的那人张大了嘴巴,假装没挺清楚,将耳朵凑了过去,强调道。
同时,三人几乎都是差不多表情,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
“我失忆了,不是失去一段记忆,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全部的记忆。我现在连你们叫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几岁了,我现在在哪个地方,我爹娘叫什么,甚至我这一身伤势怎么来的,所有的所有,我统统都不记得了,而我现在脑子里唯一的记忆,便是从昨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有疑问吗?”
程望侃侃而谈,似乎失去这些记忆并不值一提,没有一点伤心的模样,很难让人信服。
“大哥,你这玩笑开大了吧!”三人中身材最高大威猛的人开口道。
“你们认为我开玩笑?”程望问完扫视三人,看到他们都点头,继续道:“那你们走吧,都回去吧,反正我不认识你们,没必要和你们开玩笑。”
三人似乎被逗乐了,各自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真的向院门走去。
准备到院门口的时候,三人很整齐的都停了下来,回过身看着程望,捧腹大笑起来。
“不会吧望哥,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看到程望表情严肃的看着三人,三人顿时收住了笑容,几步并作一步的走回石桌边坐了下来,较瘦的年轻人问道。
看到程望依然绷着个脸部作答,较瘦的年轻人幽怨道:“望哥,这不能的啊,我是石大柱啊,平时你都叫我石猴来着,你说我猴精猴精的,这你怎么能忘了啊!”
“大哥,我许南山啊,虽然我比你大一些,但是我一直都很服你,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那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年轻人看见程望的做派似乎不像假的,也紧张道。
“我说程望,他们那两废物忘了就忘了,我陈启文怎么说在我们‘四废物’中德才兼备的人物,你不是说忘就忘吧!”就是那个长得相对比较俊俏的年轻人也忍不住开口道。
“石猴石大柱?许南山?陈启文?你们是‘四废物’那还有一个呢?”程望指着一个点一个的名字,这样一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也方便自己加深印象,以免忘记。
听到程望的疑问,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露出会心一笑。
“老大,你看我年纪比你大,为什么你能当老大,这‘四废物’之首当然是老大你才能胜任啦。”许南山身材高大,面相看上去挺老实,其实也是猴精一个。
“我?四废物?”程望指了指自己,问道。
三人点头。
“F4?”程望再次开口道。
“什么四?”三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挺清楚,同声问道。
“没什么,现在谁能告诉我,我这一身伤又是怎么来的?”程望想跳过这个话题,弄清楚自己伤势的来源。
因为除了他自己,另外那三人,石猴、许南山、陈启文,他们身上都有伤疤,只是没有自己的严重。
而许南山又是三人中伤势相对比较严重的,似乎刚才见他走路的时候,还是略有不灵动,有些坡脚。
所以程望断定,三人身上的伤即便和自己没有关系,但三人肯定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