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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part13

在那个废弃的篮球架那的水泥横梁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捧着一本厚厚的《诛仙》在那津津有味的读着。另外几个则在互相讨论着昨晚在网吧玩的游戏。而在篮球架下,有两个人正在擦拳磨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突然,其中一个从地上跳了起来,并牢牢抓住了篮球架上的一根斜梁。

他开始慢慢向上攀爬着,只用他手上的力量。他并不怎么吃力的就抓住了篮球框,在转了一圈后,沿着另一根斜梁慢慢下了来。等到他落在地面,另一个人也开始了同样的冒险,可是他的手并没有勾住篮球框就因为力不能支从上面掉了下来。

篮球架在剧烈的晃动着,这让端坐在上面的几个人显得很不舒服。

“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还让不让我看书了!”那个拿着《诛仙》的人气恼的把书摔在自己的腿上,控诉着他人对自己的干扰。

那两个站在篮球架下的人相视笑了一下,其中一个往着那个拿书的人走去。另一个则用嬉笑的表情在目送着他。

“陈宏,这本书你看到那了?好像都快看一个月了吧?”那个走到陈宏面前的人有些好笑的问道。

陈宏没有吱声,他把书合上了。

“我看到那和你有关系吗?”

“本来没关系的,可现在有关系了。”

“有什么关系?”

“比如说吧!我一看见书头都大了,更何况是这么一本厚厚的玩意。”

“没???品???位!”

在撂下这么一句话后,陈宏有些气恼的起身离开了。

“你啊!你啊!”那个嬉笑着的人用手指着把陈宏气走的‘祥子’并用一幅趣怪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祥子不以为然的笑道:“谁让他那么讨厌。”

“讨厌?”陈厚东纳闷说:“谁啊?”

“还能有谁?——陈宏。”祥子没好气的说。

“我看是你吧!”这时和陈厚东一起的江南插话道。

“我?”祥子有些气恼,他眼咕噜一转,于是反将道:“对了!听说你最近在追王君颜,怎么样了?”

像是这件事早就已经沸沸扬扬,况且祥子在班里混的也不错,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江南在这件事情上碰了壁。

看穿祥子心思的江南了然的一笑:“我那只是玩玩而已。”

“就不能听‘大嘴’胡扯。”与祥子一起的那个人按耐不住的补充道。

“所以说啊!既然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那干嘛还问我?”江南说着把手一摊,一脸的无奈。

那个与祥子一起的人将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到了陈厚东的身上:“不过我倒是听说你徒弟倒是比你有进展。”说到这里,他大声的对着陈厚东问道,“对吧!”

“我觉得你比大嘴还能胡扯!”陈厚东仰着脑袋,故作生气的看着说着话的宋龙。

没想到这样的注视竟让宋龙有了些扭捏。

江南审视着看着身边的陈厚东,幽深的开口问道:“是不是啊?徒弟。”

“你给我死开!”

陈厚东把他的手放在江南的右脸颊上,用力的往右拨动着。可当陈厚东的手离开之后,江南又是一脸的‘奸邪’阴笑着转向了他。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看着我?”陈厚东有些厌烦的说,“我对王君颜是真爱!不像你,只是玩玩。”

“还真爱?”江南一旁取笑道,“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陈厚东哽咽了。

大家的目光一致转向了江南的身上。江南的脸皮可真不是盖的,一般人像是这样一定会颇有些不好意思,可于江南而言这恰恰是在刺激他的亢奋。

“告诉你们吧!我从来就不相信‘爱情’。你们想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吗?很简单——写情书。”

“得了吧!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还写情书?有词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程磊调侃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江南故作神秘的说:“我肚子里是没多少词,可书上有啊!”

江南把他的书包放在腿上,开始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他将一本精致的小书拿了出来,它的封面有些发黄,看起来倒有些年头。书名是四个繁体的汉字——《爱情诗篇》。一脸得意的他环顾着大家,在他人目光的注视下,他随手翻开了一页:

“寂静的夜,没有一丝风。树梢也停止了摆动。一切毫无生机,连哀愁也没法寄托,更加谈不上飘散了。”

似懂非懂的几人对着江南若有所思的点头。

程磊好奇的问道:“你该不是照抄的吧?”

“非也!”江南一脸的陶醉,“就拿这个给你举例吧!”咳了咳嗓子,江南继续说,“在这个孤独寂寞的夜晚,没有风。树梢也静止不动了。我的世界死一般的寂静,我只剩下了对你的思念,我曾想过去忘记你,可我做不到!”

祥子顿悟的笑着:“好像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

他把手往着那本小书伸了过去,江南用书在祥子的手上打了一下,随即十分宝贝的把它又装进了书包。

“这个啊!可不能随便给你们。”

祥子对着宋龙使了个眼色,他则继续和江南打着嘴仗。

“我的书包!”江南大声的喊了一下,便猛的站起身追着抢了他的书包的宋龙。

宋龙一边欢快的跑着一边开始在江南的书包里翻找,当他拿到那本小书之后不假思索的就将江南的书包扔在了地上不管不顾的仍然在前面狂奔。没一会,江南就有些气喘吁吁立在原地,双手拄着膝盖在那歇息着。

他干涩的嘴巴努力的张开又闭上,像是把这句话说出口就会耗尽他所有的体力。他还是说了出来:“你给我回来,要是被我抓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江南停住了,宋龙也立在与江南十几米的距离。

听着江南的恐吓,宋龙满脸的不以为意。相反,喜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览无遗。这更加让江南有些气恼。他拼尽全力的又开始追起了宋龙。结果???

江南再次把他的双手拄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空气。他将右手举了起来,在空中毫无精力的摆着:“好了!好了!这本书就借你看看,记得放学的时候还我。”

宋龙嬉笑着回答道:“谢了!”

走在上学的路上文轩一步三回头,现在的他想做一件‘伟大’事——表白。

要说表白的决心这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并且是文浩坚定了他的信念。

中午的走廊上依旧坐着些惬意晒着阳光的人。

黄曼一脸的享受与陶醉,满足的微笑在他的脸上至始至终从未消失,她挺大大咧咧的,有时也会因为小小的玩笑而和你生气。

有一次班里不知怎么就流行起了“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句话。黄曼在和文轩聊天时就对着文轩用上了,文轩毫不犹豫的玩笑着反送给了她,可黄曼立刻就拉长了脸,满满的不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时间慢慢淡化了这件事。

“文轩,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八年级的女孩?”黄曼眯着眼看着文轩。

文浩和黄曼的关系是挺铁的那种。其实他和任何一个女孩关系都很好,他是蛮有女孩缘的一个男生。所以在黄曼随意的问道时,文轩的目光很自然的就看向了旁边的文浩。

文浩一脸歉意的微笑并故意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样子倒像是文轩会为难他一样。

不知道怎么,在朦胧的青春期和一个女孩谈论‘喜欢’使人觉的竟有那么几分的怪异。文浩嘟哝了一声,含糊的算是映衬了。

和黄曼坐在同一条条凳上的蔚苗也现在有些好奇,或许女孩子天生就是喜欢八卦的主。她一把接过了话茬:“是谁啊?”

“好像叫,松褘的。”黄曼了然于胸的说。

她倒是把主人公给抛却了。

蔚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颇有些语重心长:“是不是上次考试调到我们班的那个,坐在前排的?”

听了她的话,文轩的眼前突然一亮,他倒是没有想到在班里竟然还有人会认识她。文轩兴奋着但他不愿过分的表现出来,他的面上依旧平静无痕。他说:“是!”

“没戏,我听他们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好像和她一个班。”蔚苗轻描淡写的叙述。

一前一后形成的反差与失落顿时让文轩显得有些跄踉,他感到头有些眩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他的脑袋飞快的重复着所有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这时真有一个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蔚苗说的是真的,而那个男孩很有可能就是他。

可???他叫什么?

努了努嘴,文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向蔚苗描述这个人。要是知道名字该多好!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个人她也是不认识的。而即便她知道这个男孩,再证明了他便是松褘喜欢的人,于文轩而言他又该如何呢?总不至于像是对待张磊那样找人一打了之吧。更何况——松褘喜欢他。

文轩的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原本黄曼的话引出了蔚苗与松褘的相识让文轩貌似看见了一丝希望,而只在转瞬之间那丝希望不仅崩塌更加成了一根束缚他的绳索。

蔚苗起身进了教室,甚至文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擦肩而过。无神的目光,焦虑的情绪,总是在这段时间浮现在他的脸上,一副闷闷不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亏欠着他的样子。而这便是文轩考完试后的真实写照。

这般模样真像是遭受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从而才变得如此这番的一蹶不振。

像是这个样子在刚开始的时候还让不知所以的张婷献出了关心,她这样的女孩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的确是挺希望文轩好的。可之后,她可就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也就懒得再管了。

蔚苗起身后空出的位子让文浩趁虚而入,他在上面慵懒的伸着身子,嘴巴里发着长长的舒服的强调。他往黄曼那边挤了挤,在条凳的一角硬是挪出了一块位子。

文浩对着文轩说:“别愁眉苦脸的,过来坐!”

文轩刚刚坐下,文浩的胳膊就顺势搭在了他的肩头。

“怎么,是不是听说别人有喜欢的人,你就泄气了?”他故意的扶了扶眼睛,“喜欢就去追,管那么多干嘛?还有,千万不要丢我们老‘文’家的人。”

文轩没有吱声,而这些话也并没有让他变得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叹了口气,文浩倒像是劝解一般:“你看,这是我们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如果再不表白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对啊!只有一学期了,文轩你可要抓紧哦!”黄曼附和道。

文轩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番建议。至少,已经在他的心里开始计划着怎么表白的场景了。

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在路上遇见松褘。要不然就是松褘和她的同学骑着车从他的身边掠过,根本就没有单独的机会。他懊恼极了,他开始觉的自己的勇气在慢慢的消退着。

他正想得出神,紧皱的眉头没有半分松懈。

“文轩,来,我带你!”

说这话的是二班的韩伟,原本他们俩是同班的,可到了九年级便分开了,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文轩回过神自嘲的看着说话的人。他只是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呼唤他,在那刹那他还有股念头觉得说这话的是松褘。但当看到说话的人时,他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

韩伟的自行车停在了文轩前面,他一支脚促在地上支撑着,另一只脚放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他的双手依然在车把那里,只是头却看向着身后的文轩。

“你先走吧!这不正好锻炼锻炼身体。”文轩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么一番借口。

他也想把自己真实的意图说给他听,可那似乎有些太过繁琐。与其那样倒不如随口拈来的这个借口更加实在,毕竟也并不伤大雅。

一听文轩如此一说,韩伟麻利的从车上下了来。

“那我也走吧!也锻炼锻炼身体。”

文轩莫名的想笑。看来这信口拈来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俩人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话。文轩的心不在焉是人都是看得出来的。韩伟十分的莫名其妙。言语中开始充斥着些许的关心:“你这是怎么了?”

文轩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可能是一想到毕业,大家就要分开,有点不舍吧!”

“原来是这样。”韩伟说,“是啊!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一说分开,我也有些不舍了。”

这次文轩倒没有骗他,这一毕业可真就看不见松褘了,当然是不舍。

“松褘!”文轩在心中惊呼。

真没想到,就在刚才她骑着单车再次从他的身旁掠过。

文轩摇头叹息起来。口中念叨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嗯,你在一个人说什么。”韩伟问道。

“就是突然觉得缘分弄人。”

韩伟没有说话,而是不觉间在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弧线。可能是这句话也触动了他的心。

记不得是多少天的煎熬,文轩那所谓的机会总算是出现了。

那天他刚进校门,松褘便在他的身后也进到了学校。学校里是有不允许骑车的规矩,当然,很多人并没有遵守。松褘被文轩叫住了,只有她一个人,这不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吗?

松褘那温柔的微笑在文轩的面前绽放着。文轩的心紧张极了。他傻傻的笑着算是对她的回应。在到停车场的一路上,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维持着属于俩人的缄默。那种感觉真的很怪,脸颊绯红,都开始变得扭扭捏捏——是害羞。

在文轩他们这栋教学楼的右边,是七八年级的教学楼,他们的停车位是在教学楼后的空地。在过去一点,就是学校的便利店。

文轩继续跟着松褘走着,往着停车场走着。

“你不去教室吗?”松褘忍不住开口了。

“哦!”让松褘这么一问,文轩顿时有些慌乱,也是紧张在作祟,“我???到便利店买点东西。”

“是吗?”松褘说,“正好我也要买只笔。”

在停好车,他们就往便利店去了。

便利店那里有很多的人,两个人都碰见了熟人,也都打了招呼。

在便利的门口,文轩被于海燕拦了下来。松褘自然的走了,文轩看着她的离开显得有些着急。

于海燕八卦的凑到文轩的近前:“这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

文轩急不可耐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于海燕继续说:“哎!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猜测道,“该不会都已经成了吧?”

惊讶的表情挂在了于海燕的脸上,文轩一时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他解释说:“不是,只是刚刚在路上遇到的。”

“哦!这个女孩看起来挺不错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啊!”于海燕饶有兴趣的看着文轩。

文轩朝着松褘那里看了看,眼中不知怎的竟流露出了洋溢的幸福。他轻轻的‘嗯’出了声。

“老板,两杯奶茶,草莓味的。不,一杯原味,一杯草莓味的。”

“稍等!”

文轩站在收银台的位置有些焦虑的等着。

松褘的东西似乎已经挑好了。她走到另一个柜台那里把东西放在了柜台上,她一边听着老板跟她说的价钱,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钱。

文轩着急的不知所措,难道这次的正真近在咫尺的机会也将从自己的指缝中流失吗?

松褘出了便利店,这更加让人心急如焚。

“好了!”

便利店的老板叫醒了正在惆怅中沉睡的文轩,文轩像是被大赦一般一把拿住奶茶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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