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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光舞曲

与“图书馆的约会”仍然再继续,忙起来的宋雨橙有一种不知星期几的感觉。有时会路过操场,看见那些打篮球活力四射的少年,会不自主感叹:“生命美好,不负青春!自己黑白的青春不知何时才能奏响那七彩绚丽的乐章”。

坐在食堂里,刚回复发来兼职信息的宋雨橙又听见了林耀涵“宋雨橙”的招呼声,抬起头匆忙回应了一声。宋雨橙发现林耀涵的出镜率越来越高,不知为何,属于平行线的两人突然出现了交集,而且渐渐紧密,宋雨橙有点不适应。校园里,林耀涵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宋雨橙身边,热闹的打着招呼。明亮的眼睛,满脸笑容。宋雨橙则在林耀涵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中不忍拒绝。

端上点好的“木桶饭”,宋雨橙向后排走去。没过多久,林耀涵端着晚饭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明天星期六,有什么安排?”就好像和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说话,毫无拘谨。

林耀涵自来熟的性格让宋雨橙没有对策,她沉默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与他变得这般熟络了,想不出来。“林耀涵同学,这个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吗?”宋雨橙对于这个只见过3次面的男生还是放不开,没好意思称呼他的名字,而是再次加上了同学2个字。

“什么”,林耀涵明显一愣,没料到宋雨橙会这样说。充满期待的眼神也迅速黯淡下去。

“当然可以,”林耀涵言不由己的回答,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还以为这么多天过去,起码和宋雨橙混熟了,但是又自嘲道“也就是打打招呼,又谈何熟不熟。”

宋雨橙看出眼前这个短发男生的失落,不忍心伤害到他,毕竟南京的生活他是为数不多说“宋雨橙我们是朋友,对吧?”,宋雨橙在犹豫要不要张口和他聊聊,可是内向的她总感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说不出什么。

林耀涵朝宋雨橙尴尬地笑了笑,宋雨橙觉得自己一不小心侵犯了林耀涵快乐的权利,看着那晴暖的笑容,她的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忽然想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回答。

“我明天去兼职,”似乎又觉得平淡,宋雨橙又问道:“你呢?”

“你呢?”林耀涵听到这2个字,不知道突然产生的那是什么感觉?惊喜?惊讶?感觉都不够,这是宋雨橙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而不是回答他。平时都是自己在问在说,而宋雨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应付。林耀涵能感觉得出。

“我明天有一个活动,是轮滑表演,本想请你去看的..”

宋雨橙望着林耀涵,感觉到后悔,自己不希望与别人产生过多的交集,更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中会有别人参与进来,这个念头已有多少年没改变了,是因为儿时的一次次失望透顶吧。可是貌似现在与林耀涵产生了交集,虽然自己一直逃避,但面对林耀涵的热情宋雨橙还是有了慌忙的感觉,害怕自己的围城不够牢固,再次贪恋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但又终究是奢望。

“宋雨橙,你害怕了吗,林耀涵只是过客,有什么好怕,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你!”宋雨橙内心在大喊着。

林耀涵看着宋雨橙有点佩服她,她一个小女生这么早就依赖自己了,不像自己一样吃穿还是用家里的。“你明天兼职几点回来?”

宋雨橙突然好想离开,她不想和林耀涵谈下去了。她不想说拒绝的话让林耀涵伤心。“难道他看不出自己的左顾右盼吗?”宋雨橙想。

“林耀涵同学,那个快吃吧,饭都凉了。”宋雨橙故意加大同学两个字的声音,希望林耀涵可以意会。

宋雨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希望别再有问题出现,她怕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叫我林耀涵吧,别加同学了,很别扭。”过了老一会,林耀涵才出声道,似乎也明白了宋雨橙的意思,没有再说话。这是第二次宋雨橙“林耀涵同学”这样的叫他。他不喜欢这个称呼,感觉叫出来很奇怪,会很疏远,他想和宋雨橙更亲近点。

食堂人来人往,不时会有窗口阿姨的“鸭血粉丝好了”、“牛肉拉面好了”..宋雨橙没了淡定,额头上已出现了一排汗珠,可是还是觉得自己的速度很慢,以浪费为耻的她第一次嫌弃自己的速度。

林耀涵看着宋雨橙,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宋雨橙的脸上有别的表情,只是那表情却显得慌乱,还有点急躁。林耀涵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紧张,也许自己太过直接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盘子,离开。

宋雨橙突然感到庆幸,但又马上否决了自己,自己不应该感到庆幸,别人无论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上的。深吐一口气,给自己一个微笑,一个好心情,只是那微笑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僵硬。

一天的兼职在忙碌与月色中结束,拖着自己疲倦的身体踏入校园的大门,宋雨橙真想倒头就睡,再也没有心情去看那篮球场上动力十足的少年,欢笑打闹的人群,两情相悦的恋人,只有马不停蹄,冲向宿舍。

皎洁的月色下,林耀涵一遍一遍擦拭着自己的溜冰鞋,看着远方。社团表演早已结束,只是心中的观众还没到来。

“宋雨橙”,一个声音传来。宋雨橙茫然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林耀涵,穿着紫色的运动外套,深蓝色的牛仔裤,头带耳麦,朝着自己挥手,永远都是那副笑脸,轻抚人心,让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宋雨橙走了过去,林耀涵凑到宋雨橙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是专属于你的表演!”

宋雨橙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尴尬地看着林耀涵。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脸红的更厉害了。那双眼睛就像雨后初晴的彩虹,炫彩夺目。林耀涵慢慢退后,冲着宋雨橙深情一笑,打开了小音响,动感的音乐随即倾泻出来,林耀涵就随着音乐,开始了他的轮滑表演。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举手投足都是魅力。又像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充满力量从宋雨橙的身边滑过。

从四周渐渐聚集了很多人,月光下的那个少年,帅气的脸庞,高超的技巧,动感的身姿,精彩的表演,吸引很多行走在校园路上的人,俘获了很多人的心,四周响起了无数赞叹和热烈的掌声。

宋雨橙看着月光下的林耀涵,想着刚才那句“这是专属于你的表演”,无比感动,温暖的感觉悄然而来。角落里的那种“奢望”又蠢蠢欲动。

音乐结束,众人散去,手提轮滑鞋的林耀涵向着宋雨橙慢慢走来,月光追着林耀涵,伴着他移动。宋雨橙静静地站着,看着漆黑眼眸闪着亮光的林耀涵,在那少年满是笑容的脸上似乎看到希望之光飘然而落,宋雨橙看见了儿时的爸爸,妈妈,和自己,看见了一家3口幸福生活的场景,随之画面突然一转,是那身穿紫色运动外套的林耀涵。

“怎么样,好歹给个评价?”林耀涵凝视着宋雨橙,一脸期待的表情。

“很好,”

良久,没有下言。

“空头支票我才不要,怎么样,宋雨橙小姐我都为你表演了,你是不是该给我点物质奖励。”林耀涵温情地得寸进尺。

宋雨橙安静地站着,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

“走吧,我开玩笑的。我请你去吃饭。你肯定站累了吧”林耀涵推着宋雨橙向食堂走去。

最终宋雨橙过意不去给了奖励,加上上次的人情她请了林耀涵吃饭,林耀涵没有拒绝,只是笑容更甚了。林耀涵巴不得自己欠宋雨橙点什么,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赖上宋雨橙,可以和她走得更近。可以成为她的朋友。简单的2份盖浇饭,很快宋雨橙就端在了林耀涵的眼前,一人一盘。平淡无奇,却带着热情。

“谢谢”宋雨橙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别客气,我可是早就把把你当成了朋友,为朋友,理所当然。”

宋雨橙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要突破障碍,为那句“理所当然”。从没有人这样说过。宋雨橙好似初春的冰雪遇到了第一缕阳光,慢慢消融。

林耀涵说着今天自己的社团表演,谁谁出现了小失误,谁谁完成的很精彩。看着对面手舞足蹈的林耀涵,宋雨橙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林耀涵巧妙的捕捉住了那一丝笑容,感到很满足,这个女生并不是一直很冷的,她是会笑的。林耀涵真想这一刻永恒,就像发现珍珠的孩子贪婪地珍藏着。

走出食堂,月色还是那么皎洁,不时有丝丝寒意飘过,回宿舍的路上,零散地走着几个人,大概都因为这不解风情的夜吧,把情侣们夜晚散步的兴致都打乱了。5栋宿舍楼的门越来越近,宋雨橙和林耀涵对视而笑,些许是看出什么了吧,宋雨橙说了一句简单的再见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林耀涵回了一句再见,看着身影渐渐隐没在宿舍楼里的宋雨橙明媚地笑着,眼睛里布满星光。

“宋雨橙,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林耀涵对着这夜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他转身离开,绕过5栋宿舍楼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回到宿舍的宋雨橙久久不能平静,她在那一刻对视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会让她冲动,会让她幸福,但也会让她害怕。也许她也有点动心,也许面对这么美好的林耀涵自己真的不可能无动于衷。宋雨橙一边泡着脚,一边想着林耀涵打动自己的那句“理所当然”,那场月光下的舞曲那场精彩的轮滑表演,它们把宋雨橙一天兼职的疲累全都带走了,宋雨橙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宋雨橙不由自主的笑着,水凉了都不知道。苏影从电脑面前转过头来感到疑惑,问道:“宋雨橙,你已经泡了半个小时了,你在想什么啊?”

“奥,没什么,我先睡觉了。”宋雨橙才发现苏影和叶文英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赶紧倒掉洗脚水,爬上了床。

临睡时宋雨橙对自己说:“宋雨橙,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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