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喝醉酒的外国男人突然冲进了典雅世界的大厅,把木溪溪和她助理的去路给挡住了,然后发着酒疯地抱住了木溪溪,把脸死命地往她的身上蹭,吓得木溪溪慌张地大叫起来。而她的助理则在身边拼命地拉着那个发酒疯的外国男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肩膀上砸去。
可是外国男人皮糙肉厚的,助理那小小的力道根本就不足以让他感到疼痛,依然继续着他对木溪溪疯狂的行为。
“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疯子啊?”助理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扯着嗓门大叫起来,顿时惊动了整个酒吧里的人。
外国男人突然用力地把木溪溪给推倒在地上,然后昏头晕脑地冲了金尚智的身旁,抓起那张白色的圆桌就用力地把它掀倒,玻璃酒瓶顿时碎了一地,在坚硬的地板上弹跳开来,散落到一些不知名的角落。
金尚智还没有来得及回避,就已经被外国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拼命地拉扯着她,想狠狠地把她拉扯到自己的身上去。而金尚智则在拼命地挣扎着,又一下子被外国男人无情地推倒在地上,掌心被一小块玻璃给划破了点皮,渗出了一点鲜红的血,也感到有点疼痛。
突然,八个身穿西装的保镖从外面走进了典雅世界大厅,在齐心协力地把那位发酒疯闹事的的外国男人给按倒在地上,在他拼命挣扎的身躯上重重地踹了一脚,然后四个人紧紧地架着他往外面抬了出去。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有些受到惊吓的顾客似乎还能感到一丝的惶恐。
金尚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没有心思再喝什么酒了。把自己的行李箱从掀翻的桌子底下用力地拉了出来,什么也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走。而此时的木溪溪依然还停留在典雅世界大厅的门口处,很明显的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愤怒。
金尚智刚走到木溪溪的身边时,火警的警报声就突然地响起来了,顷刻把格里酒吧的人给吓得惊慌失色。
通往酒吧大门的长长通道此时已经是大火蔓延地填满了,滚滚的白色浓烟混杂着强势而攻的黑烟直逼里面的流行世界和典雅世界两个大厅,火光冲天燃烧着墙壁发出噼啦啪啦的阵阵声响,不定时的可以听到强烈的物体爆破声,如爆破石头一样的震耳欲聋。
刹那间,整个酒吧里的人群乱作了一团,冒着滚滚的浓烟和火光四处逃窜,好几条紧急的走火通道也被混乱的逃生秩序堵成了一团,每个人都只是顾着自己能够抢先一步走出安全通道进行逃生,反而适得其反。
很多人都被堵在通道口处出不得,移不开,甚至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有很多的顾客也因此受伤倒在了地上,被浓烟呛得脸色发青,生命也是岌岌可危。
金尚智原本是站在典雅世界大厅的门口处,火警响起的时候,她已经被外面涌进来的人群逼到了最里面的一条安全通道处。可不幸的是,最靠近她的那条安全通道的大门却被锁上了,有几个铁铮铮的汉子合力都没能撞开,摆在他们面前的生命通道就这样无奈地把他们逼向了绝境。
金尚智忽然在焦灼的人群感到害怕,眼球里映入的全是大火蔓延的翻腾。我不能就此丧生在这场火海之中,我还这么年轻,不想以这样悲惨的结局来告别自己的人生,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我还有梦想没有实现,我还没能遇见我的母亲,我不能就这样向灾难低头。
她在人群中咬了咬牙,伸手握紧着她的行李箱,挤在慌乱的人群继续地寻找着其他的出口。
一次没有成功,两次也没有成功,到了第三次依然没有成功。更令她感到无奈的是,拥挤的人潮根本就很难移动,最后连自己的行李箱都意外地挤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物品烧的精光而无能为力,包括从匿名邮件上打印出来的照片和那首不懂其意的诗歌。
此时的她已经被浓烟呛得有些头晕目眩了,四肢在多次逃窜之后也开始有些乏力了。她突然感到自己特别的倒霉,刚来到中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而我偏不信这个邪。
她再次地咬了咬牙,踉跄着脚步想要冲进火堆里把她的行李箱给救出来,那里面有着她寻找她母亲的一些线索,如果被烧掉了恐怕就没有了。
可她前脚刚跨出去,就突然被身后的一只手臂给拉了回去,在毫无防备之中撞向了一个结实坚挺的胸膛,感到惊恐万分。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位白衣俊秀的男生正用双手扶着她,然后低头朝她瞄了一眼,说:“你不要命啦?火势那么大还要往里面冲?”
金尚智便一下子就认出他了,就是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位男生。真没有想到他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的好听。”
“我……”金尚智昏头晕脑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回话的时候,那位白衣俊秀的男生就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的那一下就是她遇见的一个梦境一样,还没来得及把它记忆,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金尚智再次回头看向被挤进了火堆的行李箱时,箱子已经是成了灰烬了,想救也救不了,里面的东西也正如她想的那样,一件都没有了。
“砰”的一声响,之前被锁上的安全通道被打开了,里面弥漫的浓烟也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出口那样疯狂地往外面涌了出去。
待一阵狂烈的浓烟消散了之后,从安全通道的外面走进来了很多位消防官兵,他们手持长长的水枪和灭火器冲了进来,与任性顽劣的火势进行了长达几小时的搏斗,最终才把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扑灭了。
随后又有救护人员进来把受伤的人用担架给抬了出去,而之前没有受伤还能够走路的人就已经撤离了现场,围在了格里酒吧附近的街道上。
只见到处都是消防车、救护车和横七竖八的警车,长长的黄色警戒线也已经把四周给封锁了起来,在竭尽所能地维护起现场已经混乱不堪的秩序,力求把事情的严重性降到最低。
金尚智满身脏兮兮地游走在人群中,一时间已经没有了方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
行李箱被大火给烧了,里面的物品也没有了,令她感到庆幸的是钱包还放在了自己身后的棕红色背包里。
当她感恩庆幸地把自己的背包给拿了下来,打开背包的拉链东找西找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钱包时,心里一下子就开始慌张了。脑子在不停地回忆着与钱包有关的记忆,当她对钱包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就一下子跨了下来,像丢了魂似的瘫坐在了路边,心里焦急得难受。
原来,钱包在她给蓝莓鸡尾酒付款的时候就已经忘记放回背包里了,而是放进了自己的裤袋里,在火场中经过了那么激烈的逃窜之后,恐怕已经是被大火化为灰烬了。
她心情非常低落地静静地坐在路边,身后就是一排有一米多高的绿化带,便隐隐地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说:“夏子声,我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吗?”
金尚智便忽然感到好奇地站了起来,远远地看到了夏子声和刚才弄了她满头红酒的木溪溪站在了一起。木溪溪毫无掩饰地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倾慕之意,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他的手臂,但被夏子声给厌恶地甩开了。
夏子声没有正眼看她,却被木溪溪给挡住了他的去路,昏黄的街灯打在他的脸上似乎变得温暖了些,但还是掩饰不了他给人的那一种奇怪的冷,似乎对木溪溪很不待见。
木溪溪依然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但却被夏子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给推倒在地上,然后非常淡定地扯了扯木吉它的肩带,轻轻地从木溪溪的身旁走开了。只留给木溪溪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让她生气得懊恼,口中在责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也万万没有想到夏子声会这样对待她的倾慕之意。
助理把木溪溪从地上拉起来,问着她说:“小溪,你这又是为何呢?”
木溪溪看着夏子声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说:“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
这一切的偶然,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那样,但也没有引起很多的交集,平行世界里的平行线依然平行着,一切都还是陌生的没有开始,无声又无息。
身无分文的金尚智悄然地离开了格里酒吧,迎着晚风独自走进酒吧所在社区附近的青州老城。昏黄的路灯也没能够让她的心里感到一丝的温暖,在异国他乡,她更感孤独无助。
她突然路边的一棵行道树下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苍穹无际的夜空,心里的思绪已经凌乱了她原来的方向,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活得多么的可悲,所有她想要的事情都与她背道而驰,永远都不存在同一个方向。
青州市的老城区毗邻海边,弯而狭长的街道沿着海岸线的方向如月牙一般分布着,老式的青砖小楼整齐地分布在三纵五横的街道两边,经过雕刻的小窗在阳光底下映射出不同形状的影子,形态各异的房顶投射出来的影子全都倒在街道上时候,整条街道几乎都成了影子创造出来的艺术品,非常的震撼。
新城与老城一海相隔,是一座非常繁荣的海岛城市,建筑的规模都是空前强大,大多数高大挺拔,造型独特的大厦都是出自全国乃至世界顶尖建筑设计师的作品,并有“酒吧上的城市”之称,其规模堪称产业链的酒吧街那更是闻名中外,许多慕名前来的游客都纷纷对这座海岛城市赞不绝口。
青州市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一静一动。夜幕降临时,老城就像是沉睡般安静,只有街道上昏黄的街灯才能让人看清楚它的轮廓,车水马龙那更是谈不上了。而与它隔海相望的新城就无比的热闹非凡,大型的商业街和广场几乎遍布各种各样的人群,还有酒吧街都处都是夜夜笙歌的年轻男女,也汇聚着世界各地前来的游客,可以说时尚、开放、娱乐这些词语都是它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