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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七巧打扮舜煐充儿郎,错追问仓葭现真身

只说舜煐将为司马冲谋划之事说了一回,张诩与她所谋相同,于是便定下这反间之计。商议必,舜煐便问张诩:“昨夜先生前来莫非只为赶走那些耳目不成?”张诩忙说:“断然不是。自少主公回来以后,三将军并未去牢中看过,我想其中必有为难之处。少主公少来更事,为人宽厚,三将军爱之如命,视如己出。如今这般光景,若无贤人暗中筹谋,怕是他已怒闯天牢前去解救了。既然将军并未走此下策,想来既是府中有能人劝谏,又是因这些鹰犬耳目阻碍行动。张诩蒙少主知遇之恩,虽死难报!如今司马啸刚愎自用,不以仁义服众,妄以无名之罪而治忠良,我辈旦有一息,决不苟且偷生。”

舜煐听罢,心中顿生敬重之意,因说:“司马氏有如先生之人辅佐,必将拨云见日,重整河山。但不知司马公子现在牢中如何?”张诩道:“我正为此事而来。三日前金乌先生随司马啸去牢中问话,却不知出了何事,竟被司马啸一道命令拿下,至今尚陷在狱中。司马啸又严令众人守住此事,说若有人泄露了风声,定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我等皆非心腹之人,当时只在牢门外围守候,我因听他说的神秘,觉着此中似有蹊跷,所以就来为将军通融此事。”舜煐一听,沉默半天,心想果然牢中出了事,但不知周懿可还安好,问了之后,张诩说:“听说少主在牢中与金乌斗起口舌,尽占了上风,司马啸不知是否听了少主公的话,就对金乌有所怠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金乌便有了今日下场。我通融了牢吏方打听了这些消息,也不知真假。”

舜煐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心想八成是周懿有意如此安排,于是说道:“如此看来,司马啸已有除掉金乌的意思,他不让手下人声张,不过是怕教中有功者人人自危罢了。我与司马妍颇有交情,据她所说这金乌妖道本是回鹘余党拓跋扈的谋士,因其父与拓跋扈隐有私交,二人搭线方引来金乌为司马啸出谋划策。自他出山以后,内忧外患一扫而尽,整个拜火教中数他功劳最大,教中也常有曲意逢迎者暗中巴结。量那司马啸心胸狭窄之人恐怕早已不能容他,只是碍于众人之口,才忍到今日。”张诩叹道:“这倒也合情合理,但愿少主的离间之计能将他扳倒。”舜煐道:“仅仅如此便不足以撼动金乌!试想司马啸为何只是囚禁,却不定他的罪?”张诩道:“为何?”舜煐道:“这不过是个缓兵之计。若司马公子诸多罪名被他做实,他执掌拜火教风云,便可高枕无忧,而金乌先生也就用无可用,那时才是他的将死之期。否则司马啸必将重用金乌,且比以往更甚,以此达成他未竞之业。这几日也有人传言白鹤山的周懿到了拜火教,为的就是助司马公子洗清冤屈,这周公子的名声谣传已有二十余载,司马啸虽不惧怕却也不得不防,万一交手之中难以暇接,到时候放出金乌,自己再认错陪个不是,金乌顾及英明,二人必将再成狼狈之势!”张诩听了便有几分惶恐,因问舜煐如何应对。舜煐道:“周公子之事虽是传言,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趁司马啸还没得逞,需先拔他一颗毒牙!”张诩便问:“所谓毒牙,便是金乌妖道了,但不知如何除之。”舜煐道:“你可知司马啸为何不让声张此事?”张诩道:“如姑娘所言,是给金乌留个名声,容他日后立功。”舜煐道:“不全如此。金乌既是拓拔扈的谋士,又是司马啸请来的客人,要是传出去被他押在牢中,拓拔扈岂能善罢甘休?传信又说周懿到了拜火教,此人智谋非常人可比,若他此时鼓动唇舌拉拢拓拔扈举兵而来,则情势便一发不可收拾!如此看来,司马啸不杀金乌,乃缓兵之计。”张诩道:“以姑娘之见,应该如何应对?”舜煐道:“家兄已使人去回鹘调查司马啸勾结拓拔扈的罪证,一有消息,我便有良策治他,此时我应先付司马啸之宴,若有变故,先生只需设发为我传信即可。”张诩犹豫未决,想到司马啸乃卑鄙之人,万一他扣留舜煐不放,以司马冲之性,免不了去闯他府门闹事。舜煐便将密谋司马冲如何救她之事说了一回,张诩才能放心。

一时叡公进来,说已按照舜煐吩咐赏了李温等人。张诩道:“李温乃是势力小人,使银钱恐怕收买不通,反让他去司马啸处告发个行贿之嫌。”叡公笑道:“此乃姑娘之计,我已将轻重厉害给李温说了一回,司马啸处他必然缄口不言,到时你便以三将军私赏银钱为由前去告之,那司马啸多疑之人,李温自有他的下场。”张诩道:“告发三将军,岂不是得不偿失?”舜煐道:“若司马啸问三将军为何赏赐,先生便说三将军府中接二连三闹事,皆因下人作祟,长此以往,必令他兄弟不和,三将军虽不畏强权,只是拜火教尚有教主做主,他要想求个长久,兄弟和睦才是根本。三将军偏安求和乃人之常情,司马啸藐视其志,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他所忌惮者不过你我,届时我应邀赴宴,你又表了忠心,则司马啸眼中再无这座将军府。如此以来,先生与我里应外合,叡公执掌将军府事,司马啸纵然奸诈也应接不暇。”张诩快言称妙,因问:“姑娘何以知道李温等人有诈?”舜煐道:“司马啸既然起了疑心,无论派谁来,都是监视先生的耳目,你我要想里应外合,则此人必除!”张诩自叹远不如其智。

二人随叡公出来时,司马冲等人已经醉倒,只有李温和几个下人愁苦满面。回到司马啸府上,张诩与其他人引舜煐去了正厅,李温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来,走小路来见司马啸。司马啸问他:“三将军可曾为难你们?”李温道:“三将军只顾饮酒,并无为难之意。我等随张诩先给三将军赔了不是,三将军便命令我等陪他饮酒,之后便带了那少年回来。”司马啸又问:“三将军可说过什么话?张诩可曾有出格之举?”李温道:“三将军敬重教主神威,小人们又赔了不是,今日诸事乃是皆大欢喜。至于张诩,小人原认他是个奸细,今日除过于谄媚外,也并未异样。”司马啸听罢闷闷不乐,想到前时派去暗查孔真的人还没回来,便以此为由打发他巡视去了。

只说张诩将舜煐安排妥当之后,却不见了李温,心想八成他去司马啸处邀功去了。待过一盏之时,吩咐了左右好生伺候舜煐,他自己便走大路来见司马啸。司马啸仍以原话问他,张诩答道:“末将奉命办事,不敢怠慢,只因昨夜误会了三将军,今日再去拿人,恐他分外为难,于是末将便带属下人等先去三将军面前磕头赔了不是,所以,三将军也只无奈地容末将把那少年带了回来。”司马啸道:“如此说,三将军并未为难于你?他可有过激之词?”张诩道:“虽无为难,却也极不情愿。三将军说他与教主同为司马之后,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骨肉翻脸,手足无欢,鲜有寻常人家之乐,自前教主去后,此悲更甚!前者先后有司马书与末将两次治他于不义,长此以往,他便难以立足拜火教了。三将军又说,他素日虽放荡不羁,但有教主之命,为人弟者,尚知誓死尊奉,倒是我等不知将军的苦心。原本手足三兄弟,前教主仙逝,尚存教主与他茕茕相依,如我等寻衅滋事,且置教主与将军之情于何也!”说罢,跪地磕头认罪。司马啸听了潸然泪下。张诩又说:“末将罪之大,自然不愿辩解。只是有一事末将不敢欺瞒。”说着,从怀中取出睿公所赐的银钱。司马啸问:“此乃何物?”张诩道:“三将军以我等滋事是为他素日恩薄所致,故令睿公赏赐末将数金,末将不敢当面回绝,既见教主,理应交割此事。”司马啸脸色一沉,想要再问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再看张诩神色,其人泰然自若,分毫没有怯弱之态,回头细想李温形容猥琐,举止鬼祟,倒是十分可疑。于是便问他:“李温等人,可曾同与你受了恩赏?”张诩便以密谋之策对之,因答道:“三将军对末将颇有偏爱,因他昨夜怒打了末将,所以今日谢罪之时,他特意安排了睿公请良医为我治伤,并赐了这些金银。行赏之地乃是后厅,李温等人奉将军之令在前厅等候,我只当是他故意笼络人心,就没多想,也不便细问李温等人,故而,不知他是否也得了赏钱。”说到这里,那司马啸脸色已经铁青,不用再问,必是怀疑李温被司马冲使钱封了嘴,而张诩又在后厅多时,万一有诈,岂不令他与叡公密谋串通好了!司马啸心中骂道:“李温贪财误事,见异思迁,必不能久用。况且我已将所谋之事多半给他说过,万一他暗中倒戈,岂不坏了大事!”遂使人去传司马书来。回头看见张诩尚在待命,而舜煐又在他府中侯着,此时李温已不能再用,张诩虽然忠义,却也难辨真假,心想倒不如让他主事于外,另使人暗中试探,一旦他与舜煐通谋,可与李温一并杀之,以绝后患!于是命他代理教主之职暂与司马冲之徒小酌,待他打理了内事再与舜煐相见。张诩不知何意,便领命来见舜煐。张诩走后,司马啸另使一人暗中观察,并再三嘱咐谨慎行事。

那司马书自挨了打,便整日卧床不起,司马啸斡旋周懿与金乌之间,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功夫问他?司马书见不得他干爹怜悯,心里大觉委屈,没几日,便将左右之人打骂了一遍。当时有人劝他去司马啸处先认了罪,再表个忠心,此事就此作罢,好歹也能保住司马啸的信任。司马书便说:“别说得罪了司马冲,就连当年司马寒要杀我,他也照样舍命保我!说到底,没有我当初为他拼命,他至今仍是司马寒手下一个武将!”说来该他命中如此,司马啸早年用他之后,便在他身边设了个耳目,司马书素日言行他已然尽知,不过都当他是个替死鬼,唠叨两句也还能忍。直到听了这番话,司马啸才起了杀心,留他一日都怕生出祸端。于是另立李温替他办事。如今李温心志不坚,倒还不如司马书,张诩虽然耿直,难免又心怀故主,思前想后司马书尚且可用,待了了此劫,再杀他不迟,于是使人来传他赴命。那司马书闹了十几日终不见有人过来,心里便凉了半截,左右人也都不敢再多说话,眼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一员上将竟遭闲置冷落,他如何不急,遂又使人通融去司马啸府上打听消息。回来的人说:“教主使张诩总理事务,看样子要替代将军。”司马书一听,登时暴跳起来,遂换了衣袍就要去见司马啸,众人没拦住,一路跟了上去。

刚出门,碰巧看见司马啸派的人过来,还没等那人开口,就抢过来问道:“教主可在府中?张诩不能重用,我已查明他私通贼寇的事。”那人忙使了眼色,小声说道:“我奉教主之命来看将军,不知将军身体如何?能否为教主分忧?”司马书一听他这么说,精神立刻抖擞了不少,扬眉笑道:“大丈夫岂能让那区区皮肉之痛拌了脚!义父带我不薄,如今小人当道,我就算断了筋骨也要咬牙为义父分忧。”嘴上说着,脚下未停,一路小跑去了教主府。见了司马啸,便跪倒谢了罪,日间唠叨抱怨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司马啸并未问他伤情如何,开口便说:“孔真自回来之后终日不见其人,恐怕是有异动。我派李温暗中去查,却疏忽了他是孔真旧部。当年孔真押运慕容正进献给林煜的寿礼至今不明不白,这事你最清楚,万一孔真倒戈,来个釜底抽薪,这拜火教怕是要另易新主了。我令你来,就是要你领命彻查此事,你可取我佩剑,若李温徇私念旧,你可就地杀之。若孔真吃里爬外,可以一并杀之。”司马氏不住点头,心中却想着张诩,待他吩咐毕,便说:“当年天水那趟差孔甲也在当场,何不让他去查此事?”司马啸道:“此番孔真奉命东征,孔甲与他同往,如孔真有倒戈之嫌,孔甲岂能保住清白!”司马书道:“说来都是些或真或假的事,父亲使人严查变了,可别因此疏漏了一件大事。”司马啸问系为何事,司马书答道:“三年前张诩投靠父亲时,父亲曾命我留意他的行踪,我自领命以来,从未懈怠。这张诩表面效忠于父亲,背地里却干着自己的勾当,他本是司马春的副将,当年虽深明大义与之恩断义绝,却谁知他竟在暗中追查当年拜火教中有人与回鹘后人勾结的事。前教主已经归西,司马春也已畏罪潜逃,这张诩仍然暗中调查此事,可见他心里想的什么?以我看,眼下孔真李温等人难成风雨,倒是张诩不能不防,万一他手中有个蛛丝马迹,父亲又对他疏于防范,他要是勾结了三将军的人里应外合,父亲如何应对?”此话虽然在理,却也显得他急于立功,司马啸多谋之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在他看来司马书不过是在拿他人生死来为自己垫脚,说话纵然在理,也叫人不敢苟同,因说:“我听张诩素有忠义之名,前者我命你查他,不过是想证实司马春是否曾暗中联络旧部,既非如此,就是我多虑了。倒是孔真不能让我放心,不查把他差个水落石出,我寝食难安。”司马书想要再做争辩,别他义父一口堵了回来,多说无益,反令司马啸越发怀疑他,不得已,只得领命去了。

再说他司马府前厅中,舜煐等了足有两个时辰,转眼到了中午,张诩安排人备了午饭,独留她一人,余者皆在门外守候。一时有下人来传:“老爷来了!”张诩等人都来迎接。论起峥嵘气派,司马冲的将军府远不能及他的教主府邸,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钟鼎乐器不绝于耳。教主府向西便是白虎堂,中间有个回廊,两侧各有猛虎数只,生人从此经过,那猛虎便仰天咆哮。自司马啸主事后,每有重罪之人,多半被他投来喂虎了。舜煐来时曾看见过,又问了张诩,心中便想起念生。正在出神,司马啸已经来到正厅,二人对目而望,竟有一刻不曾说话。随后舜煐施了礼,又以虞回春自称。司马啸见她风雅俊秀,虽无西域人的体魄,却有中原人的灵气,如此一想,此人必是周懿了。

二人对饮三盏,已经到了午后。当时已过深秋,中午时分便有几分微寒,更兼西北边塞之地逢秋刮风,到了午后又下了小雨,天气越发寒冷了。舜煐不耐潮寒,不禁冷气袭心。司马啸便问:“你常年在此,为何如此不经风寒?”舜煐道:“我自幼体弱,从入秋时节起,便冬衣不能离身。今日教主传我来的紧迫,故而疏忽了,还望恕罪。”司马啸乃使人取了一件新制的长尾披风赠予舜煐,心中却想着他既如此不经苦寒,绝非西域长成,当是中原或江南人士。如此,也正合了周懿体弱多病之说,于是便将当年金乌来投靠的事说给她听,只待时机到时,再挑出金乌与他周家的瓜葛,周懿若不能控制心性,一旦暴露了身份,司马啸便可趁机将他擒住。周懿若擒,便可顺理成章治司马冲一个窝藏贼寇的罪名。舜煐取了暖,定了心神,便说:“金乌先生既与教主是挚友,又助司马氏立下了无量之功,今日有幸,何不请来一见,以解晚辈渴仰之思。”司马啸道:“说来惭愧,也怨我气度不如常人,日前竟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人不忍再提。”说着,起身自饮了一杯,望着门外霏霏秋雨,不住一阵长叹。舜煐暂不解何意,又问了一句,司马啸答道:“我与金乌相识已有二十三载,那年他从中原而来,到我拜火教传道授业。当时家兄尚在,我与三将军兄弟二人齐心辅佐,拜火教便在这一方天地恪守王土,胡人竟数年不敢犯竟。”舜煐听着不住点头,心中默默念叨太平易逝,人祸难逃。司马啸接着说道:“我兄长将他请入府中,以师视之,请教以八卦周易之术。没想到这金乌先生持才自傲,竟狂妄自称天师,又说我兄长乃边塞小帮之主,不足以论《周易》。兄长一怒之下将他痛打一顿,遂又逐出了拜火教。那金乌自然不服,当众又说,‘小帮之主,不足与论,如要解惑,白鹤山头,二周俗子可矣!’”舜煐一听说道二周,顿时打起了精神,因她曾听周懿说,来西域就是要解开国师之谜,如今听司马啸如此说,不免便想起这事来,于是问道:“这金乌先生所指二周系何人士?后来教主如何又结识了金乌?”司马啸一阵冷笑,看了舜煐几眼,便说:“你远在西域,又如此年少,不知二周也在情理之中。二十五年前中原发生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穷奇兽祸乱江湖荼毒生灵,朝廷遣大将数员,引兵士三万竟不能将它擒住。中原有个无相山,山中有个道士,此道姓虞名广陵,道号固原居士,因他自有一身本领,便广邀天下英雄一同降妖除怪,这二周便是应邀汇盟之人。”舜煐又问:“如此说,首功之人当是虞广陵,此人也必然通晓天地变幻之法,为何金乌独言二周,这二周又是何人?”司马啸又看了一眼舜煐,确实一脸困惑,而舜煐对于金乌为何独言二周又十分不解,故而茫然。司马啸说:“这二周并非一人,乃是混天道人周世涯,旻天道人周天墉。此二人德高望重,武功盖世,乃是久修真身的道仙,擒获穷奇,二周功不可没。后来二周结为兄弟,在白鹤山开坛授业,其门徒广播,遍及四海。当时朝廷倚重二周,曾有晋封之意,最终被他二人推故谢绝了。不过经此一遭,白鹤山风光无限,就连西域偏远之地也广为传颂。”舜煐听了,心中颇不喜悦,说道:“如此看,二周却有几分虚名罢了。除害原本是虞广陵的注意,二周乃应邀之客,虽然颇有功劳,也难独揽其功,白鹤山有如此之势,可见是仗朝廷之威。”司马啸一脸讶异,竟如吃了个闷心葫芦,至此时竟不能分辨他是否是周懿了。舜煐继而又问:“前教主是否听了金乌之言?教主最终又是如何结识了金乌?”司马啸道:“当时教主之子司马春暗弱,教主又只此一子,我等百年之后,司马春若无强人辅佐,则拜火教迟早要为胡人所灭。我兄长便欲修成祖传神功,以待将来授于司马春。”舜煐一听,便问:“可是司马氏祖传的《回天术》?”司马啸道:“正是,不过如此神功向来只传教主,历经百年至今已无人可以参透其中玄机。那年金乌先生一语点醒兄长,他便决定东赴白鹤山拜访二周,以求指点迷津。谁知兄长走后,回鹘余党拓拔扈率兵偷袭,当时又有内应通敌,致使我拜火教一片涂炭。而更让人为难的是,拓拔扈掳走了司马春为人质,以此要挟兄长归属并助他东征。当时时间紧迫,我又身负重伤,便使人连夜赶往白鹤山送信。兄长得知此事,尚未见得二周之面便火速返回西域。”舜煐情知他话中掺假,也不免再问:“教主可是解救司马春负的伤?前教主又是如何救出的司马春?”司马啸说:“当时我三弟随兄长去了白鹤山,拜火教的重任全在我一人身上,司马春幼年乖巧,我甚爱之,他既落入虎口,我岂能见死不救!当时金乌便登门自荐,我便依他之计,派人火速去搬兄长回来,再者又以我之名行教主令,表面答应了拓拔扈,待图缓兵之策。谁料天不助我,兄长快马飞奔而归,率兵直杀入拓跋扈老巢,而此时我正从中斡旋,拓跋扈看出其中端倪,当即便对司马春下了杀手。当时我因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方听人说兄长救回了司马春,只是因他被拓跋扈打成重伤,从那之后便被兄长关在白虎堂玄风洞中静养救治。”舜煐听的十分入神,心想当年司马春遭遇厄难,司马啸与金乌先生恐怕难逃嫌疑。司马啸又说:“一直过了四年,兄长方令他出来见人。而司马春经此一劫却也落下个不足之症,分明已是八岁的孩童,却如四年前那般弱小不堪,兄长爱之如珍宝,凡事都听之任之。我也是这四年当中虚心听教,才结识了金乌先生。”

舜煐不住点头,又问道:“教主于金乌有知遇之恩,而金乌对教主又是忘年之交,不知今日出了何事,竟不能请来一见?”司马啸道:“说来也是孽缘,我兄长溺爱司马春太甚,从小纵容他目无尊长,直到后来惨死他的手下。司马春出逃之后,我曾派人多方追查,才有今日之事。我原一心要审司马春,没想到金乌先生三番五次出面阻扰,说是夜长梦多,不如杀之。我原当他是个贤士,不料经说出这般灭绝人伦的话来,于是我便派人暗中盘查他的底细。”舜煐道:“此人如何?”司马啸一跺脚,说道:“可怜我司马书几乎毁于此人之手!据他随从透露,金乌先生原名仓央,又名仓葭,乃是无相山屠剑的三弟子!”舜煐一听,登时站了起来。说起仓葭,她曾听祖父虞广陵说起过,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大抵是他心智过人,善于玩弄权术等语。而此人自当年摩?之乱隐去之后,只在十三年前去过白鹤山,又与周懿三叔岳灵修八拜结交,此乃周懿之言,并不详尽,只记得他鼓动唇舌,赚岳灵修去六悬峰盗取九龙玉箫,又惹得江湖十年风雨飘摇。而此时司马啸说起此人,当真叫人不得不为之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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