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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似是鲤鱼跃龙门

长山望仙社的学子们,才高八斗惊动了神仙的传说交的满城风雨。吴征对于此只当是笑话。且不论吴征文采如何,就诗社那几根茅草,真没瞧在眼里。饭桌前,小吴丹跟哥哥绘声绘色的讲述泰山奶奶和学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时。九娘脸颊羞红,眼神闪烁;吴征端起碗粥吟道“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说完一饮而尽,然后霸气侧漏的进了厨房。

秋月斋后院,吴征带着青牛在烤房里忙着。天已近三月,烤房里开始变得热起来,原来撵都撵不出去的吴丹和小丁(青牛四个弟弟改姓吴,分别叫甲乙丙丁)现在却拖也拖不进来。小丙在前面照顾着生意,甲、乙忙着配料,打水,到和面的时候还得青牛、小甲和吴征一起动手。

秋月斋推出了两款新点心,产量不大都正好县城的财主们消化了。千层酥,和面时放入了羊乳和炼过的料油,即使做出来的千层酥不见一丁点调味料,吃的时候仍可以清晰的品尝出馥郁的葱香或浓郁的花椒味道,做工很精致,口味很独特,有钱人把他当成佐粥的点心;

另一样是江米糕,是吴征小时候解馋的好东西,用细麻布裹好糯米和干枣在笼屉里蒸熟,卖相和卖法后世切糕相似,论斤称着卖。又糯又甜的东西,深得小孩子的宠爱,两个大钱切上薄薄一片,白白的米粒中间裹着褐色的大枣,看着就养眼。

一开春,吴征家里又多收养了六男一女七个孩子,最小女孩七岁。吴征图省事,头四个都甲乙丙丁的叫了,后面按顺序来吧,于是戊己庚辛壬癸一路叫下来。到小丫头没了,吴征一拍脑袋,女孩就叫正月吧,后面还有的话,就叫二三四五六月直到腊月。(这名字起得省劲)

不知道从何时起,九娘和望仙诗社搭上了线。她越来越忙着以诗会友,对于吴征对于家政,她再没觉有多重要。这无厘头的起名没有任何异议。这让吴征失落不少……

妹妹蹦蹦哒哒进来“大兄,我要出去找九娘姐姐”

“啊?”吴征一愣“九娘呢?不在家?”

“这会儿就出去了,沈家大娘子要接她去诗社。”吴丹急着瞧稀奇边说边往外跑

“哦,去吧。别跑,当心摔倒了。”吴征提醒着,哪里还有吴丹的影子

吴征抓过那张纸揉成一段甩到桌子上,起身出门。外面细雨如丝,斜着洒下,沾到脸上清凉的润开,这让吴征心情平静下来。叹口气哎~自己两辈子也改不了这劳碌命啊。

于是他在这个春雨霏霏的上午,悄然在纸上抄了两句诗“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看似恬淡实际上内心还是比较惆怅的。

九娘手中牵着小吴丹正漫步于文庙中,四周簇拥的众学子如捧月的星星,在星星的陪衬下,九娘昂首挺胸,款款而行,举手投足、风姿翩翩,吐珠纳玉、文采斐然。如果说之前几回合较量,只是让这些学子口头佩服,那么今天的零距离对阵,众学子只有五体投地,心悦臣服。眼前这位姑娘的文采,在场的早都已经知晓,今日得见本尊,还是让不少人感到惊艳,身段高挑,就像田间的高粱,腰肢柔嫩,如同此时河边的垂柳,笑脸吹弹可破,笑颜动人,明眸皓齿,一朵红莲初出水。

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一个出色的异性足以调动这群未成年的雄性动物心痒难耐了。赞誉、吹捧、奉迎、巴结伴随着同性间的调侃,挑拨,踩踏,蜂拥而至。康宁郑重的谢过康纹昕(康家大娘子),在一边默默的旁观

“幼稚,你们群起而上,倒不如我冷眼旁观来的醒目。累死你们,也抢不过本公子的风头。”毕竟层次不同,见识各异康宁的确棋高一着。九娘一一问过,却都不是康公子。

“这人,托人把自己请来,却又不见。是何道理?”九娘心底竟有些不自信了。也难怪,她天天被人供着哄着的,突然来一个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九娘心底难免有些想法,她不时四下寻找,意图找那个仍未出现的人。

康宁见火候已到,这才春风满面的与深大娘子道别,足踏青石,一路御风般走到近前。

“九娘子,小生康宁来迟,还请姑娘海涵。”说罢躬身赔礼。从口气到礼节无懈可击。

九娘得空仔细打量眼前少年,身高六尺,体态修长,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再看一张满月圆脸上,剑眉朗目,齿白唇红,透着一种读书人的沉静和灵透。端的是好卖相,这要比吴征那副衣着不显,火色满面的样子强上不少,心底竟有那么一丝跳动。

两厢见过礼,再加上康公子的强力介入,再加上他有意引导,今天的活动变得更加融洽。坐而论道,起而行之,动辄赋诗填词,静则抚琴听曲,九娘走到哪儿,众人便随到哪里。到此时九娘才觉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响亮的喝彩,由衷的叹服,热切的崇拜,还有众掩饰不住的倾慕,这一切是自己小时候最想要的,现在终于得到了。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探讨诗词,精习书画的二人世界,才是自己最应该享受的生活。吴征很出色,而且对自己很好,他却只是一介平民,但官和民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回家?那不过是睡觉和吃饭的地方。吴征,对自己是极好的,待自己飞上枝头时给他谋一个官身报答就是了。

这时候的吴丹,只能以狂热的眼神看着原来熟悉现在陌生的九娘姐姐如同行走在云端的仙女。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姐姐这般风光。

“一定要跟姐姐好好学”吴丹在暗地里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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