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酒吧~」路上一个落魄的乞丐拉住她的裙摆,她下意识闪了开,那人横躺在地上,手伸向她的方向,口中念念道,「就一杯~」
「莫要管顾他了,姑娘,往前走罢。」言絮被身边的人潮推挤着,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扭过头,看向那个倒在地上落魄的人。
不,她认识他!她转过身,逆着人海往前,她要靠近他,但当她回到原地的时候,一切都没了。
她觉得脑袋开裂,但就是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似曾相识的感觉慢慢浸入脑海,随着时间模糊着自己的双眼。此时突然身后一声爆破,人潮显得更加凌乱,有人喊着,「城破了!城破了!快跑啊!」小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这,是华国吗?
言絮杵在原地,茫然环顾四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脸,但她都认得!回忆如一道光闪过,化为点燃的火药,落在地面上,围绕着抱头痛哭和四处逃难的人。
「快走。」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只听身后爆炸声四起,弥漫着硝石的味道。
「你是谁?」烟雾中她被熏得睁不开眼,她心里在想,就算即刻就要死去,也让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吧。
声音冷冷的传来,如第一次她见到他的样子——「夏则夜。」
噩梦醒来。「还好只是个梦。」言絮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枕着书就睡着了,明明是早课时间,耀月和太傅竟都不在。
假期也过去了呢,言絮伸了个懒腰,把书本放下,到园子里溜一圈。
「诶,那不是言轻吗?」对面的湖心亭里,言轻不知和什么人交谈着,手舞足蹈的,十分开心,纱幔遮住了另一个人的脸,「上课不好好上,竟在亭子里玩耍。」言絮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到书房。
「咚!」
不一会便有人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是谁——谁!她只觉得胸口憋慌,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想起了刚刚做的梦,虽然只是个梦,自己却那么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无论今生今世让她遇见了谁,都那么害怕失去任何一个人。
当她冲到团团围住的岸边,抽泣声由远及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只是一个小执事不慎落水。
「言絮,你怎么在这儿。」耀月迎面而来,掌事和执事们见到她随即行了个福礼,言絮半晌反应过来,也施了个礼,「方才我寻你不到,便闻声到这里了。」
她抬起头,对面的湖心亭已然空荡,「对了,言轻呢?」言絮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这家伙有来过么?我今天没见到他啊。」耀月淡淡道,「快走吧,太傅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