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吐!这药药性猛烈,难受一阵是难免的,忍忍就好!”容祁说得轻描淡写,竟又掏出了瓷瓶,显然是要给她补上一颗。
忍忍就过去了?翘辫子?
西门静大眼一瞪,转念心中一恨:凭什么我就该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于是,趁着容祁垂首倒药之际,她猛地扑在了他身上,拨开缎面衣领,张口就咬了下去。
不记得谁说过,她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牙尖,嘴利!
对于如此恶毒之辈,当然要用她最凶狠的“武器”还之!
似是抬轿的奴役听到车内动静,轿子戛然落了地,西门静越咬越深,齿间陡然泛起一丝铁锈腥味,她几乎能感受到血液脉动的泊泊声。
转瞬便听到车窗外有人喝道“好大的胆子,还不放开……”
然而,他的怒斥不知为何会突然打住,更不知是她喝人血疯了,还是耳朵毛病了,耳畔处又传来身下男子温雅如玉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
“药丸中掺有黄莲龙胆草,会有些苦涩难忍。当日,是我不对误伤了姑娘,姑娘若还气恼于我,可以继续……”
西门静脑袋一懵,继而眼角抽了抽。
什么情况?
脚踝处传来了隐隐的痛,那粒苦得要死的黑丸子不是毒药,是……解药?
晴空万里,万籁俱寂,西门静只觉头顶有一群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不怪她狗咬吕洞宾,她自认吃嘛嘛香,没病没痛,冷不丁被人硬逼着吞药,当然会本能生出抗拒歧义。
那什么,有多苦,谁吃谁知道!
只是,不知是不是西门静急红了眼,竟然看到男人玉瓷般的双颊上,一道隐约可见的淡粉色沿其耳根慢慢晕开,直将那饱满的耳垂染了个透。
她心中一怔,这……腹黑妖王,是害羞得脸红,还是被气红了脸?
这才注意到现下的姿势,她在上,他在下,整个人都趴在男人的怀里,而容祁的手臂正环绕在她的腰背上,俨然是半护半抱,将她抱了个满怀!
无暇俊颜近在咫尺,胸膛的起伏略显急促,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额上,有些微麻痒。
西门静看不见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故作善言诓她,实则怀恨在心,指不定盘算着用什么毒针毒药害她。
马车再次晃晃悠悠地行驶起来,西门静感觉腰间被什么硬物抵住,头顶再次传来了男子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随即是他低沉微哑的话语,带着好闻的雅竹墨香“怎么?还不够姑娘解气?若再不起来……”
没等他说完,西门静灵机一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脑袋一歪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绝不是趁机揩油占便宜,而是当她瞥到容祁被血染透的衣领时,她不晓得怎样面对他,更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瞬息陡转的局面。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她需要静一静,缕一缕,缓一缓……
白了尾巴尖的狐狸,能信吗?
反正……她信了!
人家是王爷,真要杀她那是一句话的事,有必要糊弄她么?
况且,当她扑倒他,不顾一切咬下去的时候,容祁好像,似乎,没有半分抵抗。
西门静有些汗颜,第一次觉得,牙尖嘴利,不是好词!
冲动,真的是魔鬼!
静默须臾,容祁似是耐性用尽,嗓音粗暴道“喂,你胡闹够了没?你属赖皮狗的吗?还不快给本,本公子起来!”
西门静在心中掂了掂,没说拖出去将她砍了,西门静忙眨巴着大眼爬起来,一脸讨好卖乖“你怎么知道?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