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她还是没能接着走,一系列官吏的冥顽不灵弄的她焦头烂额,好在她能耐下心来疏理。一直拖到年下,放假了,她才带着冯专侞他们往回赶。
“公子,这年我们要在路上过了。”秦明一路都在扯闲篇儿。
“没什么不好的,早知道这么赶就不带你这书生回去了。”她靠在冯专侞肩头编手绳。
“公子,您大婚子良得回去的,几位得一同受您的君王礼。”
“啥?我得拜他们?”
秦明道:“杨尚书说历代君主都是如此,这一拜是托付之意,更示王夫身份之尊贵。公子若不愿意,可以改。”
“这不用改,很有意思。反正一辈子就这一回……”宁凯旋觉得不过就是穿个腰鞠个躬,在他们看来还成了大礼。
“公子说的是。”
宁凯旋又问:“卫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秦明答:“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卫皇又得了一子。”
“亲王怎么说?”
“亲王说……”秦明看了看冯专侞欲言又止。
“但说无防。”
“亲王说他生一百个也没什么用。”秦明忍不住笑了。
宁凯旋也笑道:“这是真话。他那老大哪年生的?”
秦明答:“秋烈三年初。”
“跟司马宸差不多。”
“公主是秋烈二年底,大一两个月。”秦明说话小心翼翼,就怕戳到她的痛处。
她感到气氛不是那么对,为了打破尴尬局面,自嘲道:“论这个,你家公子是赶不人家了……”
冯专侞笑着问:“江以旌不就是陛下的儿子?”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孩子……”这是她的心里话,让她时不时逗别人的孩子玩儿行,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场景。
已经是正月十二了,几个大老爷们儿围着两个小孩子玩儿。
“郎慕青,把郎家小妮儿嫁给我干儿子如何?”江以旌两只小手怯生生的扶着白羽伸过来的胳膊,他已经站的很好了。
宁跃笑着问:“凭什么就是你干儿子?”
“你比我大半岁孩子也得管你叫叔……”
“儿子,过来……”宁跃伸开手,以旌竟真的松开一只手试着伸向他。
“你们看看?是不是?”宁跃抱过孩子亲了一口。
计云天抱着秦明的女儿举了举高说:“我是不敢看,上次他闹肚子,给他扎了几针,见了我就哭,今天算是给脸。”
白羽问郎慕青:“这丫头有名字了吗?”
“秦明说想求陛下赐一个,一直没敢说,若亲王瞧的上这丫头……若能得亲王赐个名,便是秦家满门的荣耀了。”郎慕青生性单纯性子好,无耐柏银凤总是百般刁难,她又不可能让女儿吃亏,只得强化实力,起个名在白羽来说是小事,在下边看来便是容耀。
“今天他不给小妮子取名,我就拿酒灌他,陛下不在,没人为他撑腰。”宁跃纯粹是想缓和气氛,没有任何感情因素。
“她不在,你灌死我也没用。容我想想。”白羽笑笑抱过小丫头,看着她说:“肤白如雪,双目清澈,滢字如何?”他拿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郎慕青赞道:“好名字,妾身替秦滢谢过亲王。”
白羽笑笑说:“一个名字而已,你且等一等。”
蒋佩有些许失落,他总想起宁凯旋说要是跟他生个女儿得多漂亮,也知道这是奢望。
白羽从里面出来,将一个镶羊脂玉的金项圈戴在秦滢脖子上说:“放那里也用不着,给她吧!”
郎慕青忙拜道:“妾身多谢亲王,多谢亲王。”
智灵笑笑说:“我那儿也有一只。”
“我就说你们无聊拿孩子逗什么趣?你们都定过亲,结果还不是都没成?”这件事上计云天最自豪。
宁跃狠拍他肩膀说:“我也没定过亲。”
“你替别人定过。”
“你就瞎说吧!”宁跃知道计云天说的是之美死去的哥哥。
“你们这一群老爷们儿没脸没皮的说什么!”
他们齐齐抬头口看过去,只见宁凯旋披散着头发大步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