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殿试的考生被带进了皇宫,却不像传说中要禁足那样严格,他们可以四处走走。一大早天便很闷热,俞子期想出去逛逛,有个叫唐怀的书生嫌屋里闷,便结伴一起。
“子期兄,你看这天,下午便要下雨了。”
俞子期问:“你懂这些?”
唐怀说:“略懂,不过这才上午,有的逛。”
两人边走边聊,唐怀拉住俞子期问:“那是太子宫吗?门口还跪着个穿蓝衣服的姑娘。”
“太子宫?蓝衣服的姑娘?过去看看。”俞子期忙拉着唐怀跑过去看个究竟,直到见了人便松了口气。
唐怀问:“姑娘,你为何跪在这里?”
白谨道:“因穿了蓝色的衣裳,被太子罚跪。”
“姑娘穿这衣裳很好看啊!”
白谨恼道:“你个呆书生。秋烈王爱穿蓝衣,皇宫里谁穿蓝衣太子罚谁。”
唐怀好心道:“这里没人看见,姑娘快起来吧!”
白谨委屈道:“你当宫门口站那些是瞎子吗?我得跪足两个时辰。”
一直没说话的俞子期问:“穿蓝衣裳的都要受罚吗?”
“对啊!连南平公主都不敢违背。”
唐怀叹道:“太子殿下真狠,多好的姑娘家,还要罚跪。”
“这算什么?有个宫女不知道,还挨了鞭子呢!我根本不喜欢这颜色,不都是为讨好他嘛!”白谨语气里全是不在乎。
俞子期不解的问:“这太子殿下和秋烈王是什么关系?”
“你也是个呆书生,不过看你跟太子长的还挺像。太子现在是秋烈的亲王,就跟咱们的叶亲王和皇上的关系是一样的……”
俞子期心里一惊,皱着眉头问:“那不是传闻吗?那太子妃呢?”
“哪里是什么传闻,他二人都好几年了。他哪还敢娶什么太子妃?”白谨往远处看了一眼忙说:“不说了,不说了,秋烈王过来了。”
唐怀慢悠悠的问:“是那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吗?”
白谨低头咬牙切齿道:“书呆子!这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你小心点。”
“俞子期?”宁凯旋不说话,宁跃没办法搭上了茬。
俞子期忙道:“拜见秋烈王,拜见侯爷。”
宁跃问:“你如何知晓这就是秋烈王。”
俞子期作揖道:“得侯爷随侍左右者,必是一国之君了。”
“万一是我侯府的夫人呢?”
“绝不是。”
宁跃笑笑未置可否,但见白谨跪着便问:“这是谁?”
一边的白若谦忙出来道:“这是卑职的妹妹白谨。”
“日后不可再穿这样的衣裳了。”宁跃说完便要走。
这时俞子期急忙说:“秋烈王陛下,这穿蓝衣者必是仰慕您的美丽才效仿,若如此就受到惩罚,难免太过伤人心了。”
宁跃道:“放肆,一国的体制礼法,岂是你一个书生能乱说的?”
俞子期拜道:“还请陛下放过穿蓝衣裳的女子。”
宁凯旋眯着眼睛抬了抬手,便有两个侍子将他拿下了。她还是不开口,走到跟前,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两颊立马见了红印子。众人都看的心里发毛,宁跃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瞅了俞子期一眼,走了。
唐怀见人才远才敢拉过他问:“没事吧?”
白谨也觉得过意不去:“你说你求什么情,我这罚跪又不是一回两回了。秋烈王下手真狠,公子快回去上些药吧!”
俞子期摇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心疼他的“姑娘”。但又觉得这挨打的感觉感觉似曾相识,却从未有人这样打过他。
唐怀还不想走就说:“我俩陪姑娘待一会儿,说说话,时间过的快。”
“那你就说吧!”
唐怀是个老实人,他一屁股坐地上就开始讲,从他穷的读不起书一直讲到怎样考进了殿试。白谨听的津津有味,俞子期却心不在焉。
“两个时辰都过了,你还不打算起来?”白羽是见到了俞子期才走了过来。
白谨的腿已经麻了,站不起来,只好跟唐怀一样坐那儿了,好在她偷偷在膝盖底下放了个垫子。
白羽嫌热换上了秋烈的短衫,并不像太子,唐怀不认识他,只管盘腿坐在地下。俞子期认识他却故意不行礼。
白羽并未介意,只问:“俞子期,你这脸是怎么了?”
唐怀挺懂的说:“嗨,被秋烈王打的呗,你看那脸都快乎出血来了。”
白羽忍不住笑道:“打的好。”
俞子期怒道:“你发过誓说只爱她一人,君无戏言。”
白羽冷笑道:“她不是也说过世上最不能信的便是男女之间的诺言吗?”
“你既已是秋烈王的人,又何苦戏耍于她?”
“俞子期,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俞子期似笑非笑的说:“太子殿下想杀谁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一听这话,唐怀吓的出了一头汗,立马由坐姿转成跪姿,并一个劲拉俞子期的裤腿。
“本王告诉过你,想要见她,你必须要去殿试。不论如何,别让她瞧不起你。”白羽说完甩甩袖子走了。
唐怀和白谨忙问俞子期倒底什么事,用尽了方法他就是不说。无奈天快下雨了,几人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