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宁凯旋见冯专侞一脸悲伤的模样便问:“怎么了这是?”
“臣家里递来消息说,我父亲快不行了。”
“你回去吧!”她想了想又说:“寡人和你一起去。”冯专侞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就好像一个小孩,总是依赖大人一样。
冯家气氛沉重,冯玉茹早已回去,她见司马飞鸿也在便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冯专侞从里面出来说:“陛下,父亲想见您,求您看在臣的份上……”
“走吧!你也过来。”
她一脸冰冷的站到冯世良床前道:“你有什么就说吧!”
冯世良被冯专侞强扶着坐起来,有气无力的问:“陛下恨死老臣了吧?”
“对。”
冯专侞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老臣活不到明天了,陛下心里的气大可消了。”
她恨恨的说:“寡人只恨你死的太早,恨这帐不能一桩一件与你算清楚!”
冯专侞此刻落下泪来:“陛下,求您了,别这样对父亲。”
“陛下,老臣……老臣的罪孽几辈子也还不清了,但这些……这些与我这几个孩子无关…求陛…陛下,放过他们……”冯世良想咳嗽都已经没了力气,只剩几口重气来回喘。
她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几个字,又想起钱文杰的劝诫便说:“秋烈无诛连之罪,只要不犯国法,谁都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冯世良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努力攒了把气问:“陛下,老臣会将金矿所得上缴国库。老臣…老臣…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专侞…陛下…是…真的…真的……”此时冯云侞也看向她,他想要个回答。
“你几次三番用计离间我与并肩王,致使寡人与亲王猜忌于他,实在是可恶!不过为了让你死的安心点,寡人告诉你,寡人封冯专侞为子良是怕你哪天事发,连累他,寡人想保护他。还有,你的庶子冯专岐,奉公守法便妥了,若走你老路,别怪寡人手腕狠。”她甩甩袖子便出去了。
“谢…谢陛下……”
冯专侞抹着泪说:“父亲,陛下已出去了。”
冯世良抓住冯专侞的袖子说:“你要时时劝诫你哥哥要忠君爱国啊!”
“父亲,儿子记住了。”
“还,还有,你妹妹……”
冯专侞红着眼眶说:“儿子知道。”
“为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若,若能…有个孩子……”冯世良已说不出话来,老泪纵横。
冯专侞赶紧喊道:“母亲,母亲……”
冯夫人慌忙进来将冯世良拉入怀中哭着喊:“世良……”
冯世良慌乱的抓住冯夫人的手说:“下…下…辈子…我只…娶你……”或许他还想说什么,但他已经没了呼吸。
冯府内一片哀嚎,司马飞鸿轻说:“我们走吧!”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我为什么有点想哭呢?”
司马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说:“缘起缘灭。有些事别强加给自己,做的了眼前事就已经很好了。”
“不应该叫你并肩王,应该叫你逍遥王。”她笑着摇摇头,离开这满是哀伤之地。
白羽见司马飞鸿送宁凯旋回来忙去门口接:“手怎么这么凉?”
“外面有点冷,你忙什么呢?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她摸摸白羽的额头道:“你发烧了。华彩,快去叫喻放来。”
司马飞鸿坐到榻上说:“近来天不好,你也得小心。”
宁凯旋看到昨天他送来的两盒珠宝放在榻上,这才想起床便说:“你把这些首饰都带回去吧!我用不着,给冯玉茹吧!”
“你不喜欢?”
白羽半挑衅的说:“她都没看。”
她瞅他一眼说:“别听他胡说,我就是嫌戴那些东西沉。”
“我不管你,本王送出的东西可不能收回,陛下要让天下人看我笑话?”司马飞鸿轻拍她肩膀说:“我先走了,冯家那边,我得去帮一帮。”
“恩。”
待司马飞鸿走了,她才问不太精神的白羽:“这盒子里是什么?”
“你真没看?”
宁凯旋抱起一盒感觉挺沉说:“真没看,不过差不了。”
“蓝宝石。”
她打开一看也确实惊了一下子,拉着白羽的手说:“浓而不黑,皇家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她拿起镶着一颗大宝石的王冠欣赏起来。
白羽不高兴,有些无力的躺到她的腿上:“你好像特别喜欢这些。”
宁凯旋赞叹:“这设计,很不错,顶级设计师啊!”
白羽拿过一条项链看了看说:“不错吗?这是兄长所制。你要是喜欢,叶家还有些这样的石头,送去让他换个花样就是。”
“这簪子不错,给你一支。”
“你上次让人制的这几枝很好,花样简单。一直用着呢!”白羽显然不愿要别人的东西。
她笑着说:“好吧!”
喻放过来给他诊完脉之后说:“陛下,亲王这些天还是移步别处为好。”
好问:“不就是发个烧?”
“陛下恕罪,这风寒会传染,为陛下安康,还是……”
她恍然大悟说:“流感啊!行,不用他移了,寡人到别处就是了。”
白羽离她远了一大截捂着嘴说:“那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你不用这样,我出去逍遥去了。”她知道白羽怕传染她,故意离她那么远,她也就不客气的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