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云天听说宁凯旋要去金吾楼非要跟着,结果被以武功不好为由撂下。她带着韩文青与王试到了金吾楼,见马车已排到了很远,大门前却是井然有序,门边两根楠木柱子格外显眼,牌扁上金吾样三个大金字也是格外气派。大门开着几人却被拦在门口,只因这里有规矩一人只准带一个随从,韩文青无奈又交了一份钱只当自己来。
几人边走边说:“这家老板可真会赚钱。”
金吾楼花厅很大,却坐满了人,宁凯旋不太喜欢凑人堆往楼上走却又被人拦下要求出示名贴,得亏韩文青早做了准备才得以上楼。花厅中的花台也就是跳舞的地方很高在楼上欣赏视线不错。
几人坐定,王试难得的开口道:“乐师尚可,只是这歌舞俗透了。”
宁凯旋笑眯眯看向下面,越看脸色越难看,韩文青回头一看她的脸都快绿了,赶紧说:“公子可是看着楼下众位有几人眼熟?”
“不只几人,大部分都眼熟,他们不会认出我吧!”宁凯旋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您这样若谁能认的出,恐怕就要升官了。”韩文青见宁凯旋画成那样,又贴了胡子,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宁凯旋看了看表才六点,心想好节目现在还演不着,拖着下巴打嗑睡。王试说:“公子不如先吃些东西。”
她嘟囔着:“计云天说:佛家有云过午不食,不让吃……”
王试说:“这计子良是行医之人,所说自有道理。不过公子身份贵重还是别饿坏了,吃一些也无防。”
宁凯旋悄声说:“他不是子良!随你们说吧!我敞开了吃,你们别告诉他啊!”
“公子,这金吾楼好生气派。”韩文青随口说道。
王试恭敬的说:“将军,这金吾楼是秋烈富豪金卓之子金洞庭开的。”
“这个倒没听说过,真是无趣,歌舞有什么好看的,这上官白雪又迟迟不出现。”韩文青囔囔。
王试不屑,随口说道:“莽夫。”
宁凯旋斜了他一眼道:“不得无礼!”
王试低了头,韩文青却没放在心上,只说:“公子,您看对面坐的可是白公子?”
宁凯旋放眼看去,白衣玉冠不是白羽还是谁,这下心里更不高兴。此刻她更期待上官白雪出场,她想看看万花丛中镇定自若的小王子都为之等待的人长什么样子。
夕阳西下鼓声响起,楼阁里昏暗却不黑暗,虽然侍者开始掌灯却也不见有多明亮。宁凯旋想古代灯下关美人就是这样吧!会让人看起来格外的美。又是一场歌舞,却迟迟不见主角的踪影。韩文现又开始犯困,王试显然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宁凯旋此时却气愤难当,因为他看到白羽很有精神头的坐在那儿。
韩文青很不耐烦的抓过一个侍者来问:“上官白雪怎么还不出来?”
那人说:“客人有所不知,今天是上官小姐,公开赎身的日子,若有人出得起银子,她也就出去了。”
“文青,放开他。”宁凯旋不耐烦地说。
韩文青不情愿的放开了手,说:“今日倒是看不见正经的歌舞了。”
王试面带扫兴的说:“上官白雪是罪臣之女,是官妓,若罪无恕,终身不得自由。”
“这怎么可以,她明明有钱赎身的。”韩文青打了个哈欠。
“将军,这不过就是一个噱头,目的是抬高上官白雪的身价,在这里她不用接客,当然不肯走,而这金吾楼若出价最高,她也走不了,只要这钱交了官就算了事。”王试鄙视的看了台下一眼。
“上官白雪的父亲犯了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宁凯旋疑问的很。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公子可以命人查查。”韩文青又看向王试。
“我也不知,就听他们说过,没有人会管这些陈年旧案。”王试忽觉所说不妥,便低下了头。
宁凯旋低头看看表已经八点,她是最不耐烦等人的,就这样走了又不甘心,便要酒喝了几杯。过了一刻钟,终于听见有人喊道上官姑娘来了。
只见一女子款款而来白衣胜雪,宁凯旋有一刹那感觉是冰珂但不是,却比冰珂多了一分媚态。上官白雪确实很美,美的无可挑剔,精致的五官放在脸上是那样合适,身材修长匀称多一分嫌胖少一分显瘦,她就像一个众星拱月的明星,被捧了出来。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原本是一片喧哗,却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鸦雀无声。宁凯旋面对这样的天生丽质瞬间没了志气。此时王试说:“美则美,太过美了!”
韩文青说:“卫国第一美人是卫满公主,此女把她比下去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有人喊:“有请金洞庭大当家。”
话音刚落,一个穿暗红色衣服金冠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走上台,略略施礼后开说:“今儿是上官小姐的大日子,按官家规矩此又是三年。陶大人与姜大人皆已就坐,众位也做个见证。金某话不多说,请有心者出价。”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一千两!”一个身材微胖却长的不难看的一个男人喊出之后便无人应达。
此时金洞庭喊道:“我出两千两!”更是无人答话。
“还有没有人比金大公子出价高的?若没有此次便是金吾楼的头筹了!”那个自称陶大人的人拿个牌子走上台。
“再确认一次,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若没有,上官白雪就又是……”话还没说完只听楼上传来一句“一千两黄金!”
那个陶大人往楼上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说:“白羽公子出价黄金一千两,想是没有人出更高了!金公子是否还要出价。”
金洞庭斜了一眼白羽道:“黄金一千五!”
白羽大气没喘一口说:“黄金两千!”
宁凯旋一旁不高兴,韩文青却高兴的说:“公子,他们给您送钱呢!”
她哪有心思听这些,就听金洞庭又喊道:“黄金两千五。”众人一片哗然更没人敢吱声。
白羽又喊道:“黄金三千!”
金洞庭咬牙切齿的说:“白羽,你向来不问这俗事,为何如今与我作对!”
白羽看都不看他说道:“这本是公平买卖,金兄不必多说。”宁凯旋向下看了一眼,那上官白雪眼波流转,深情款款的看向白羽,他又出如此高价买她,她觉得两人“有事”。
金洞庭冷哼一声狠狠道:“黄金五千!”这时所有的官员都傻了,白羽也有些意外的说:“金兄真是大手笔,佩服佩服,不过我白家也未必争不得……”
白羽还未说完就被金洞庭喝断:“白羽,我知你白家家大业大,但今日你实不必为此争个高低。”
事情僵在了这里,过了几分钟那个陶大人说道:“我国有先例,若价过天两家不能胜负,需上报陛下裁决。”
金洞庭冷哼一声说:“白公子,此事你可不能与我再争,免的引火烧身。”
白羽则不示弱的说:“那就请陶大人上禀我王定夺。”话毕,扬长而去,若的众人一时测目回不了神。
陶大人不敢多管只好宣布:“陛下未予裁夺之前,上官白雪仍留用金吾楼。”
上官白雪听到这话水眸含泪,很不情愿,而那金洞庭却带着三分胜利的姿态送走了官差。一切照旧,王试超身要走被韩文青拉住:“怎么上官姑娘之才动不了王兄之情?”
“休得胡说,才怎以动情?”王试摆脱韩文青一脸不高兴。
宁凯旋忽的站起来说:“走吧!什么心情都没了!”不想气呼呼走了几步却与上楼来的金洞庭撞个满怀,韩文青身手快扶住了她,金洞庭却狠狠的蹲坐在了楼梯上。
“你没事吧?”宁凯旋忙问。
金洞庭皱皱眉推开旁边扶起他的侍者道:“姑娘挂怀,在下无碍。”
韩文青听后拦在前面说:“你如何得知?”
“您递上的名贴乃是程贵兰校尉,我秋烈只此一天,不过坊间传言那程校尉长相差强人意,今日一见,却是谣传。”金洞庭一再礼让就坐,宁凯旋也不坐只说:“金大当家过誉。”
“姑娘,白羽什么身份你我皆知,钟情于他?对姑娘前途无益。”
宁凯旋灰了脸:“不劳烦金大当家费心。”说完急急下楼走了,金洞庭在她背后耸耸肩笑了笑继续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