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带着宁凯旋和宁跃坐了两个小时马车到了郊区一家民宅门口,宁凯旋打开车门看着这应该是个小康家庭,如果说是白羽的朋友家她还是不信的,便问:“这是谁家?”
“施文啊!你不是说过今日要来?”白羽伸手扶她下马车。
宁凯旋一拍手笑着说:“多亏你还想着,我倒是忘了。”
“门没关,咱们进去吓他一跳。”白羽调皮的劲儿上来揽着宁凯旋往里走。
几人悄悄的进了屋,不见有人,宁跃悄声说:“那边好像有声音。”他走过去往没关严的门缝里瞧了瞧慌张的跑了回来。白羽见状也过去看了看,回头摆手让宁凯旋过去。她还没走到根儿,就听见一阵阵呻吟也就掉头往客厅那边走,白羽则坏笑着敲了敲房门说:“这青天白日的,施掌柜好兴致啊!”
只听室内传来一声“谁?”后是急促的声音。宁凯旋回头骂:“白羽,你有病啊!”
白羽坏笑着走向她说道:“难得这样调侃他一次,你快上坐。”
宁凯旋又骂了句:“滚!”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慌张的走了出来,女的头发还没整理利索。白羽一看那人不是施文便问:“这不是施文家?”
“啊!是的,施文是家兄,那会儿说出去串门还没回来,几位贵客是?”
“我们啊!”白羽心下不知怎么说,开玩笑开错了人,他内心也不是很镇定。
“他是白羽!”宁凯旋背向他们对着宁跃做鬼脸嘲笑白羽。
“原来是白公子,施武失态了,你快进屋收拾好再出来见人。”施武对着身边的女子使个眼色,她便匆匆回了房。
“公子请上坐,小的立刻去寻了家兄回来。”施武顾不得披个斗篷就往外走。
宁凯旋赶紧叫住他说:“你别去,让他等等就是,今儿我们是来蹭饭的。”
施武不敢怠慢,赶紧将白羽往上坐让,白羽回头把宁凯旋让到左边,施武纳闷,又不敢问,也只好坐在下面陪等。就在这时施文也已回来,见白羽在那坐着吓了一跳赶紧行礼:“公子夫人这大冷天您如何来了?”
“这大过节的没什么事儿,夫人想来。”白羽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
施文见那女子穿戴好出来,赶紧拉过她来:“这是家妻林荃,还不快见过公子和夫人。”
宁凯旋挑了挑眉毛瞪了瞪眼表示吃惊,宁跃则张大了嘴,他明明见这叫林荃的女子和施武亲热,白羽却司空见惯一样让她免礼。宁凯旋从白羽手里掏了金子给他们,并一直看着他求解的样子。待几人去准备饭菜宁跃抢着问:“他家小叔子与嫂子在一起,难道这当哥的不知?”
白羽笑笑说:“知道,这施文还是故意躲出去的。”
“这也使得?那施武也是一表人才,犯得着跟他哥哥共用一个妻子?”宁跃更加吃惊。
宁凯旋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在我的国家有地方的习俗也是这样,女人可以拥有多个丈夫,而这些丈夫多数都是亲兄弟,为了避免分家才选择共妻。”
宁跃继续不解,他认为只有宁凯旋这样的君王才会有几个男人,眼前这场景让他接受不了。白羽笑着点了点头,给她续了茶说道:“这是伍西一带地方的习俗,施文并不是谷凉人,初到之时多数人觉得不可思议,至现在已经没人再说什么了。”
宁凯旋笑笑不说话,她心里其实不赞同这样的家庭构造,一夫一妻在她心里才是生活的平衡,但她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也不想破坏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她觉得一个时代有它自然而然的进步和舍弃。
饭后几人闲聊,宁凯旋问道:“说是这里有灾,为什么不见他们有悲情?”
施文恭敬的说:“我不常在家,林荃你与夫人说一说。”
林荃也恭敬的走至宁凯旋旁边躬身说:“大大小小的灾情每年都有,但朝庭每年都拨来赈灾款,分至百姓手中的也都有富余。但是……”
“但是什么?”宁凯旋问。
白羽直言:“想必你已知我是谁,有话可直说,没人敢为难你。”
林荃松口气说道:“每年灾情都不大,只是明府何汝焄每次都将灾情扩大上报,他将赈灾钱款一分为二,一半分给灾民一半中饱私囊。”
“这你如何得知?”宁凯旋抬了抬眼皮,这是早应该想到的。
“奴的亲弟林硕原是谷凉县丞,因不附和何汝焄贪赃枉法,并藏起了证据,被关进了大牢。这一关已是两年多了。”林荃说着开始流泪。
“那为何没事牵连到你?”宁凯旋让她坐下。
“因施文是白公子手下的人,他们没敢拿我如何。只是我那弟弟在那牢里不见天日,却又不得公道。”林荃见施文不阻止便直说。
“证剧在哪?”白羽听出林荃言下之意便问道。
“在岳福楼,公子的房内。”施文跪下说道。
白羽一听“噌”站起来,一脚把施文踹倒在地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要将我牵扯进来,我白家从不掺和官家之事,谁给你的狗胆!”
林荃一看白羽恼了便慌张的爬到他脚下哭道:“公子啊!施文也是救人心切,您是我王的夫君,何明府不敢将您如何,求您大人大谅,救救我们,还百姓一个公道啊!”
白羽一听“夫君”这俩字怒火消了一半,便又坐下说:“起来吧!若为我王,这公道自然是要的。”一旁的宁跃鄙视的看了白羽一眼还是不搭话。施文战战兢兢的看向宁凯旋,不见她发做便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公子,我们该如何做?”施文试探的问。
宁跃走到宁凯旋身边轻声说:“公子,只怕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宁凯旋垂下眼皮说:“你说怎么办?”
“不然我们先回,静观其变。”宁跃也是没什么好办法。
白羽怕宁凯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赶紧附和:“你也累了,我们先回吧!”宁凯旋也没再多问,起身就走。
几人回到岳福楼已是深夜,白羽在施文说的地方找到几本帐让宁凯旋看,她翻了几页就扔下不看了。白羽问道:“怎么不看了?”
“该给灾民的必是给的很足,不然他们会闹,只是这人数不对,这大前年实受灾两千户,大约每户分得一百五十两,这不过三十万两,重建房舍三十万两,购买种子十万两,修堤建坝三十万两,至此一百万两,司马飞鸿拨款三百万,另外两百万不知去向。你看看,这后来几年都是一个路数。”宁凯旋拍拍脑袋表示无言以对。
“这堤坝年年修却也不见好啊!”白羽把帐本放好。
宁凯旋冷哼一声:“若修好了,灾害少了,朝庭还会拨款吗?今年已经拨了四百万,如今又要钱,这是欺负我刚登基什么都不知道?”
白羽拍拍他肩膀说:“这种事情常见,但敢私吞赈灾款的……”
“后边有人?”宁凯旋抬了抬眼问。
白羽拨了拨碳火说:“或者这后边的人了解你的品性,才敢这样开口。”
宁凯旋趴在榻上托着腮说:“照你这样说是秋水的人,要查到底的话必会牵连多人,司马飞鸿就没有察觉?”
白羽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说:“秋烈很富有,兄长并不把这些看在眼里,钱款拨出去,灾民相安无事他就不多想,何况整天那么多政务。”
宁凯旋翻身躺到白羽腿上,叹口气说:“你和他一样,也是糊涂帐。此风不可涨,查吧!”
白羽有点不服气的说:“我可不与兄长一样,我也就在你身上糊涂,至于手下的帐,可是清楚的很呢!”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宁凯旋话没说完就被白羽强吻,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