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和弟弟两个人便跟着大叔一起学习剑法,不过大叔说过,练剑先炼身,于是,我和弟弟两人没日没夜的疯狂锻炼,强壮自身的体魄。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半年之久,期间,大叔也对我们鼓励表扬过,也咒骂我们脑子实在不灵光,不过,我却和弟弟莞尔一笑,知道大叔是真心实意的教导我们。
经过半年的疯狂锻炼,再加上一日丰盛的三餐补充,我和弟弟不再是半年前拿孱弱多病的身子,而是连七八桶的大水桶也能一并地举过头顶。”
说到这,厉飞扰着脑袋,嘿嘿一笑。
“就在一个上午,我和弟弟在花园里练习剑法,这时,一个下人叫我们去往前厅,说大叔有事找我俩兄弟。
我和弟弟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了前厅,这时我惊奇的发现,前厅之中,竟然又是多了十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孩童。
当时,大叔并没有对我们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拂袖离去。
我和弟弟看着这突来的十几个孩童,一头雾水,直到第三天,我和弟弟才知道了大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厉飞拨弄了几下柴火,缅怀一笑:“说也奇怪,在那半年时间中,我竟不知晓大叔姓甚名谁。”
江墨托着下巴,看着厉飞问道:“不会吧,你们相处了整整半年,居然连那个大叔的名字都不知道?”江墨面色很是疑惑。
咕隆!
狠狠喝完水袋里的凉水,将其扔在一旁,厉飞眼眸深处猛地闪过一丝后怕,开口说道,只不过声音很是低沉:“除了日常生活之外,我和弟弟都在疯狂地锻炼,再加上大叔并没有有意的告诉我们他的姓氏,我们也没有再多过问。”
“哦。”江墨看着厉飞,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着。
“第二天下午,我和弟弟来到了一个没来过的巨大广场,使我和弟弟惊奇的是,这巨大广场居然围上了层层栅栏,那栅栏尖端很是锐利,像被人刻意打磨过的。
正当我和弟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身子一空,然后被狠狠地扔进了那四周布满栅栏的广场之中,跟我同样的,还有弟弟,以及那天在前厅所看见过的那十几个孩童。
就当我们一群人被扔进广场后没过多久,远处一个高台上,大叔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神色冷漠的看着我们这一群孩童,沉默不语。
而站在大叔旁边的一个老头儿却站了出来,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对着我们一群人大呼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小子们,别害怕,接下来你们将要面对一个极为残酷,极为热血,极为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的挑战!那就是待会自己各拿一把兵器,见人就杀,最终活下来的七个人,就是我们一剑山庄认可并栽培的苗子,当然,你们也可以组伴而行,这个挑战中,不光是武力为重,有些时候,脑子灵光的人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
还有一点,如果你们有人胆敢逃跑,想必连铁盾也能刺穿的栅栏,定会让你们望而却步的。
听完老头儿的这番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呆呆的望着也是呆滞的弟弟。
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天下果然没有白食的午餐。
没过一会儿,一排摆放着各式武器的兵器架被人抬了上来,这时,那老头儿又是对着我们高呼道:这武器架上只有十五把兵器,而你们,则有十八个人,你们也知道,有武器和没武器的区别,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便是你们这些小子角逐拼搏的时候。
望着老头儿那诡异的笑容,他那身边一炷高约丈许的长香蜡,我心里一个激灵,急忙向着武器架跑去。
因为我知道,在场的一共有十八个人,而武器只有仅仅十五把!
其中,武器架中只有三把长短不一的细剑!
我和弟弟,正是习剑之人。
和我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当我跑到武器架旁拿起两把稍长的细剑时,我突然感到,后面一股杀气顿时锁定了我的胸膛。
我急忙向下扑去,手中紧握着两把细剑,眼睛带来的疼痛使我激发出更多动劲,使我仅用了几息时间便将一把细剑交给了弟弟。
而我身后的那个人,赤手空拳的向着我的脑勺狠狠砸来!
我一个落地扑躲过了那个人的一击,拿着细剑,我和弟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之后,浅浅一笑。
那个人就像一条红眼蛮牛一样向着我和弟弟冲撞而来,纵使我俩兄弟的力气也是不凡,但也是被受不了那个人如同蛮牛一般的冲撞。
在交战了十个回合左右,我透过余光看见,周围已有数人惨死在地,死相异常恐怖。
而有几个持刀的孩童,正用嗜血的目光盯住我们,然后缓缓地向着我们激战的三人走来。
当时我的心中猛然大骇,急忙对着弟弟喊道,弟弟回头一看,也是脸色大变,握住细剑的手也是紧上了一分。
情况紧迫,我们必须得速战速决!
在第十三个回合的时候,那个人似乎体力不支,手中的力气渐渐小上了几分,我急忙抓住这个天赐的机会,紧握住手中的细剑,向着他的心脏处刺去。
感受着细剑狠狠地插进那个人的心窝,我双眼赤红,冷漠的看着那人满脸不甘以及惊恐的神情,手中更是一用力,将那个人给活活的刺死!
猛地将细剑从那个人的胸膛抽出,我看着那个人倒下的尸体,恶心的感觉顿时在心中翻滚开来。
弟弟则是急忙拍着我,大叫着让我打起精神来,因为,那些个持刀的孩童,已经渐渐逼近。
我也顾不上心中的恶心感,拿起细剑,抵抗着那些孩童无情的攻击。
这一战不知道打了多久,我只知道,除了弟弟之外,任何人,都要死!
红着双眼,我运用所学的功夫,将身旁之人给一一杀尽,当然,由于我的一只眼睛瞎了,在这激战的过程中,我也是身受重伤。
直到高台处猛然传来一声呼喝,说挑战已经结束,我体力不支,一把栽在满身也是伤痕的弟弟怀中,擦去眼中血水,看向四周。
除了我和弟弟之外,还有五个孩童也是站在广场中,身上挂着或轻或重的伤痕。
而其余十一人,气息全无,已经永远的不能睁开眼睛。
当我得知自己和弟弟活下来,并且会得到大叔的亲传,我流出激动的泪水,咧嘴一笑,高兴的晕了过去。
就在昏迷之前的那一瞬,我知道这一切努力都不是白费的。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弟弟那开心的笑容,让我惊奇的是,大叔居然也在一旁!
一阵嘘寒慰问之后,大叔叫我们下午去前厅找他,他有些事情会亲口对我们存活下来的七人说。
待大叔走后,弟弟一脸担忧的紧抓住我的手,边哭边说,哥哥我们一辈子不分离。
我红着眼,一把揽过弟弟,叫他不要担心自己,却换来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那一瞬,我知道弟弟在我的心中的份量,更重了。
下午,我和弟弟来到前厅,而那五个孩童也是早早的坐在两侧椅子上,一言不发。
大叔叫我和弟弟随意,我俩也是不客气,坐在椅子上,静待着大叔接下来的谈话。
你们七人按年龄先后排除顺序,然后每天清晨卯时起床跟随我去后山练习剑法,对了,我姓许,你们以后全都称我为老爷。
大叔留下了这句话倏然离去。
最终,我由于年龄的优势被选为老二,而弟弟,则被选为老六。
所幸还有个孩童比弟弟小上个几天,也不致使于弟弟排在最末。
从此以后,我们七人每天跟随着大叔前往后山练剑,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十五年。
期间,我们七人则是分成了两个小团体,我和弟弟是一个团体,老大和老三则是一个,剩下的三个兄弟,我就不知道是不是结成了一个团体了。
当然,期间我们也是闹过很多的不愉快,甚至为一件鸡毛小事而大打出手。
终有一日,大叔将在后山练习剑法的我们带回前厅,一脸的高兴激动,他告诉我们,有一件要事需要我们七人合伙相助,时间定在三个月以后,而那件要事,则是去取一把剑。
如果没有取回来,自断四肢谢罪。
临别之时,大叔则给了我们一本古书,叫老大妥善保管,若有遗失,让老大自己提着头颅回来。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七人将这古书翻阅完毕,深知此次的任务并不容易,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这也使我们七人在古书之中见识了解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开拓着自己的眼界。
当然,我们也知晓了这次去取的这把剑,不是凡品,不少人已在心中埋下了贪欲的种子。
因为,在那本古书上明确记载,此剑乃是神仙用过的宝剑。”
靠在树干上,江墨突然拉直眼睛,无奈一笑,然后开口说道:“厉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前来狱下之狱,前来夺取这把明月剑?”语罢,江墨将断剑把玩在手中,不由的叹出一口浊气。
看来自己手中的断剑,恐怕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了其中的秘密。
自己以后必须用衣物来遮掩着断剑!
财不可外露的道理,他深深知道,就连村子里的村民,自己也不能将断剑给任何一人观目,甚至一眼也不行!
厉飞目光灼灼的看住江墨手中的明月剑,没过多久,厉飞眼色忽然一厉,将视线从江墨手中移开,看向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是啊。”厉飞重重地一叹,浑身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脸庞则是掩饰不住的伤心欲绝。
“也就是这把剑,害死了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