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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地铁站

空气凝固的瞬间,记忆被切割成无数难以捕捉的碎影,供紫舒与岳子航在今后不可得知的光阴里回味,也正是这些欢快的记忆,让岳子航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满的。他坚信紫舒对于他的拒绝,只是她自己暂时无法逾越的内心障碍,直到那天晚上,在食堂中用餐的他接到了紫舒的电话。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他快步跑出信号不好的食堂,欣喜的问她最近的情况,然而她冰冷的声音,以及她说出口的事件,让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紫舒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他口中喃喃自语,又爬起来,拿起了手机,他立刻乘上公交,直奔智佳艺术学院,秋日夜晚的凉风,又因为保时捷平日停在杨晓倩的家的公寓里,只有她允许的时候才会给他钥匙。夜晚下班的车流在北阳城川流不息,形成斑斓汪洋的一片车海。不长的路程,却仍然堵在了半路许久,秋日夜晚的凉风,却将他的后背浸湿了一片。

下车,跌跌撞撞的直扑到学校门口,被门口的保安一把拦住,需要他出示学生证。上一次的擅闯校园,已经让他在保安那里备了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保安的特许,他一遍遍的拨打杨晓倩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

他转念折返,一口气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但是想要进入女生宿舍,更是不可能。他只好掏出手机,拨打姜哲的电话。“兄弟,是我,你知道晓倩现在在哪里吗?她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她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呢?”

“你的女朋友,怎么会跟我在一切?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来问我。我忙着呢,没有空。”电话中被姜哲挂断了。

岳子航握着手机,愣了半晌,他看到对面走来两个手捧鸡爪的女孩,像是出去吃外卖返校归来,便走上前问道:“你们看到艺术设计专业的杨晓倩了吗?能不能帮我上去看一眼,看她有没有在自己的宿舍里?”

“杨晓倩?她不是今天还上台做服装表演了吗?她宿舍门牌号多少?你告诉我?我上去帮你看看。”一个女孩热情的说着,将鸡爪放入口中。

“宿舍号?门牌号?”岳子航焦急的抓着耳朵,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问过她,她的宿舍门牌号码。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杨晓倩的宿舍条件非常不错。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岳子航迅速抓起来,是陈夕的声音,他没有存过她的手机号,因为杨晓倩从不让他在电话里存其他女孩的手机号,他大声的喊道:“杨晓倩在哪里?你看到她了吗?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广南路地铁站。”陈夕的声音短暂而急促,说完便挂了电话。

岳子航迅速赶往车站,那里距离学校并不远,只需要一站地的车程,但是等了许久,没有一辆公交车。他拔起双腿飞奔,林**在他的身后迅速闪过,在路上散步的人们纷纷避让开这个横冲直撞的男孩。他一步不敢停歇的奔到地铁站。

从C口下去,此时已是将近晚上九点,地铁内安静了下来,买票下到楼梯,他便看到了坐在石柱旁边的杨晓倩,她穿着白色长裙,坐在地上,头靠着石柱,发丝凌乱。身穿一件黑色裹腰西服的陈夕,在一旁轻轻地为她擦泪。

他气喘吁吁的走下台阶,周围没有任何声响,慢慢的蹲在她的身旁,看到她白嫩的脸上,因为眼泪而冲刷掉的眼影,在脸上形成了一块块黑斑。“晓倩,别坐在地上,地上凉。”他说着便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陈夕一把脱下那件外套,拽起岳子航的胳膊,将他拉拽到自己面前,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岳子航来不及躲闪,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喘着粗气,看着陈夕,她也同样喘着粗气,愤怒的瞪着岳子航。

“我早就想打你了。你******算什么?你和霍紫舒不是玩的逍遥吗?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她盯着他,目如寒星,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和余地。

“是你告诉她的?”岳子航皱了皱眉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陈夕不再理她,她蹲下来,拉住杨晓倩的手,用力揉搓着,心痛的问道:“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去找她们?你知道傅雪萌那个丫头片子不好对付,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看着杨晓倩落魄的模样,她此时只感觉心如刀割。

杨晓倩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抽泣,下午的时候,傅雪萌的话,已经在陈夕这里得到了全部证实,包括那些电话记录,那些红觉寺的合影。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她是多么的傻,用了这么久,才明白他为什么在玻璃台山的宾馆里,不敢接受她的身子。明白他每次面对她时候的敷衍,以及那晚上他在车里说出的那句“岌岌可危”。

“岳子航,你不是个男人,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杨晓倩闭上眼睛,抖动双唇,声音亦是颤抖不能自持,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汹涌,伴随着一句:“你走。”

他更加用力的抱住她的肩膀,切实感到了这身子因为震惊和伤心而发生的剧烈抖动,是什么时候,她的肩膀,她的声音,再次变得这般柔软,他拥她如怀,心中默叹,如果她可以早一些给予她这样温柔的倚靠,他是否还不会走的太远。

“对不起。”他轻轻的说,胸中闷痛,脑中嗡嗡作响,唯有机械的拍着她的后背,握住她的右手,以抚慰和捐赠他最后赐予她的柔情。

去意已决,纵是万马奔腾,泪水蔓了千沟万壑,亦无法掉头回转。

陈夕站起身,面冲着铁轨的方向,一列地铁疾驰而过,猛烈的风吹乱了她随风飘荡的发丝,也吹干了她脸上那一滴滴不易被人察觉的泪。她低声说:“你知道吗?如果我今天来的再晚一些,晓倩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他岿然无语,只是将她的头更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知道她的倔强、强势,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向孤傲清冷的杨晓倩,会为了他这样做。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杨晓倩挣扎出他的怀抱,用尽最大力气大喊:“别碰我!你不配!你这个混蛋!”但是那哭哑了的嗓子,仍然只能发出低沉而微弱的吼叫。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境地,已经是这般可怜无望。

“那次区里的绘画比赛,我爱上了她的画。也,爱上了她。”岳子航艰难娓娓道来,此时此刻,任何的隐瞒与欺骗都将毫无意义,长痛不如短痛了。

“哈哈,哈哈哈……”杨晓倩突然大笑起来,她的笑随着眼泪一起在脸上绽放开来,自己果真是昏了头,因爱痴了傻,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她悉心的为他鞍前马后,捧他上位,将自己最好的爱车让给他开,为他举办最豪华的庆功会,甚至,不惜为他奉献出自己白璧无瑕的玉体。他却早已心猿意马,上了对手的船。而她却还拉着他去自己的学校炫耀,并且为他每一点的傲人的进步而沾沾自喜。

这真******太可笑了!她不舍得打他,便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晓倩,别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折磨我!”岳子航拼命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再疯狂的对待自己。他有一种痛哭的冲动,却仍然克制自己,紧紧抓住她的手,苦苦的恳求:“你让我的良心好受一些,不要打自己。”

陈夕转过头,含恨而坚定的望着他,指着旁边的铁轨,冰冷的说道:“那你跳下去,当是还了晓倩一次。敢吗?”

岳子航无言以对,他再次低下了头,做无力的道歉,杨晓倩木然的坐着,不给她任何回应,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刚才抽打出的清晰掌痕。

“你和那个贱人在一起游山玩水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晓倩?你没完没了的给那个贱货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晓倩?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陈夕厉声说道,这个冰冷而决绝的女孩,从来不会给任何男人爱她的权利,甚至是接近的机会。所以,她也一辈子无法遭遇到杨晓倩此时的苦。

“不是的。你不要这样说紫舒,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们都误会她了。她善良,真诚。从来都没有故意伤害过谁。”岳子航激动的说:“晓倩,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恨我吧!”

地铁站内一片寂静,巨大的钟声敲响,伴着地铁驶入的飞驰,陈夕看了看大厅内的钟表,已经晚上十点了,她走到杨晓倩身边:“起来,该回学校了,宿舍要关门了。”说完她轻轻的将杨晓倩搀扶起来,替她理好衣衫,搀着她走远。

寂寞空荡的地铁内,灯火通明,距离停运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岳子航靠着石柱,用头猛烈的撞了撞柱体,后脑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几个小时以前,他还在为紫舒的来电而惊喜。现在,他再次感到了手机的震动,仍然是紫舒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她好吗?”

依旧是昏暗的日光,被秋风萧瑟的遮盖住了瑰丽的灿烂,闪过一丝丝阴霾,紫舒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岳子航,她不知这样做对于事态的发展究竟是好是坏,但是她别无选择。在那样的时刻,她担心的只是杨晓倩的安危,那声尖叫,划破了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划开了她们之间深厚的隔膜。虽然已料想过这样的结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般仓促,是归结的时候了。她又掏出手机,拨打姜哲的电话,他没有接听,只回过来一条短信:“雪萌和我在一起,安好。”她知道姜哲的心情一定差到了极点,两方势力的正面交锋,双赢是天方夜谭,两败俱伤却也只是送了不相干的人一段好戏,白白惹了友人担忧。

紫舒身心俱疲,她不知道去哪里,只是听从直觉,买向那间狭小的画室,但是白天开放的画室内异常喧闹。她转身离开,走到了沈玉芝的办公室,敲醒了门。

办公室内只有沈玉芝一个人,她伏案专心致志的备课,好似没有参加过下午的大赛一般。紫舒看着她,心里升起一丝慰藉,大学中能够做到认真备课的老师,又有几人?她轻轻的敲了敲门,亲切的叫了一声:“沈老师。”

沈玉芝抬头,安静而温和的微笑,随即说道:“紫舒,你好象有心事。”她起身将紫舒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过来坐。”并且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老师,这次评委里面,没有你吗?”紫舒有些奇怪,这次评委的名单里,的确没有听到沈玉芝的名字。她认为这里面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蹊跷。

“那是艺设专业的事,马老师他们负责,我只是去看个热闹,哈哈。紫舒,没有想到你也去看了下午的比赛。”沈玉芝轻声说道:“但是,你好象不大开心。”

在这个繁笼的社会,校园内也是杂草顿生,每个人都在贪婪的吸吮着上天给予的恩赐,在校园内,只有一个人,会关心紫舒是否开心,会放下老师的身份,去为她倒上一杯浓浓的热茶,那个人,必定是沈玉芝。也一定是沈玉芝。紫舒放下茶杯,她轻轻的靠在了老师的怀里,无力的说:“老师,我到底该怎么办?”她没有将下午发生的一切告诉老师,因为她知道这早晚会成为校内的小道新闻,而此刻,她坚信沈老师会明白,自己内心那种无以言说的无奈和孤独。

沈玉芝拍了拍她的胳膊,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还记得老师说过的话吗?画画,就是画心。世上的心有千百种,如果不知道躲闪,就会让自己受伤。善良不是一味的妥协退让,也不是盲目的包容,而是清晰的了解到,自己内心的状态。”

紫舒将脸埋藏在沈玉芝的臂弯里,老师的每句话,都能直入人心,让她回味良久,她点点头:“老师,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沈玉芝笑了笑:“那就好。”她拍了拍紫舒头,柔声说:“在别人眼中,我们一定会成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人,但是紫舒,无路何时,都不要背离自己的本心。我能看出,你的身上,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大爱。”她贴在她耳边,柔声低语。

似是这般母性的温良之言,将紫舒心中溘然点亮,深埋在心底的黑暗,逐渐遁入光明,以平静之心予以消融,化解。她流了泪,道,老师,谢谢您。

“紫舒同学在呢啊?”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安静,马卫宏抱着一摞纸张闯入了办公室,他看到紫舒躺在沈玉芝的怀里,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是又很快换作一副笑脸:“紫舒啊,这几天天凉,但是内心容易上火,你得多喝点补品,这人上了火,看你脸色不大好,让你沈老师给你多泡点菊花茶。”

紫舒慌忙的起身,她知道马卫宏是来找沈玉芝的,便赶忙退出了办公室,她对马卫宏笑了笑,便马上退出了办公室,她不明白为什么马卫宏在办公室内,会突然对她这般温柔体贴,她分明记得,在阶梯教室内,他对她的不理睬。

那天从办公室内回到宿舍,紫舒感觉心里平静了许多,虽然没有仍是没有心情吃饭,却感觉与沈老师的独处,让她慌乱的心有了归属感,当她准备进宿舍门时,听到屋内有人在说话。于是她站在门外,不想打扰里面的人交谈。

“你说倩姐有没有事?今天你真的把她送回了宿舍?那个傅雪萌竟然敢掐你脖子?她不想活了吧?”一个女孩大声的在屋内喊叫,将门外的紫舒吓了一跳。

“这没什么,可耻的是那个董小玉,妈的!关键时刻坏我好事!如果不是她,傅雪萌今天就在台上走光了。”这个声音依旧有些陌生,但是紫舒仍然听出了,那是顾梦菲的声音,她心中一惊,原来温柔的顾梦菲,会有这样阴冷的嗓音。

“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干嘛自己动手?你还跟上次一样。让我帮你做了,我保证不会失手,上次偷丫的书包太过瘾了!我可还想帮你做些事呢!”

紫舒心里猛地一哆嗦,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别那么虚伪好不好?想从我这里赚钱就直接说呗,别跟那个霍紫舒一样,一天到晚没一句实话,浑身上下就透着一个字,装逼!”顾梦菲的声音清冷干脆,句句传到紫舒的耳中,那是一种在她听来,与陈夕没有任何差别的声音。

“那是两个字!姐你太逗了!走,咱俩吃饭去。”女孩大笑着推开门,紫舒闪到了一旁的拐角处,她看到顾梦菲与一个黄衣服的女孩嘻嘻哈哈的走出楼道。她在墙角处大口的喘着粗气,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那些对话在她耳边,如惊雷般炸开,此起彼伏,挥之不去。当她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屋内已空无一人。

宿舍内烟雾缭绕,呛得紫舒猛烈咳嗽,几个空酒瓶和创口贴横躺在顾梦菲的桌上,她走过去,将它们码好,她又看到顾梦菲敞开的抽屉里,放着一瓶感冒药。

紫舒拿起来,是上学期自己感冒,顾梦菲送给自己的那种感冒药,坐在床边悉心的照料与问候,一声声叫“姐”的亲热,全部随着今天的对话,远隔天涯。

她回头,看到顾梦菲床底下,有一个灰色的鞋盒,她拉出来,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码放着许多精美的小盒子,当她再打开盖子,看到小盒里装的却是一团废纸,她将揉烂的纸张打开,清晰娟秀的字体赫然入眼:“今天无意间发现了她有一只蛋雕。”紫舒再打开其他的盒子,里面全部是揉搓的纸团:“今天她佩戴了一个新的吊坠,估计是岳送的。”“今天她打了很久的电话,估计是和岳。”“今天她起床很早,似乎要出去玩。”一张张废弃的纸团,每一行文字都配上了日期。

紫舒惊呆了。

她跌坐在自己的床上,真切的事实,印证了她此前大胆的猜想。一切自动浮现,逼迫她接近真相。她用手狠狠抠着床板,泪水无声的掉落。

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

那天,顾梦菲回来的很晚,紫舒将那些纸团一个个揉碎,重新放回原处,便一直坐到傍晚,她看到顾梦菲脖子上的伤痕,但是顾梦菲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见到她便亲切的叫“姐。”她们住对床,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终于,是紫舒开了口:“梦菲,我这里有红花油,你脖子要经常上药,那些淤血才能下去。”

顾梦菲端着脸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不用操心我。”说完便端着脸盆走到了阳台,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紫舒讲话,宿舍内依旧十分喧闹,闹哄哄的女生们,却没有一个人跟紫舒说话。

紫舒走到阳台,依旧是秋夜独有的凉风习习,依旧是属于她与顾梦菲在阳台上单独的时光,她还记得在这里,她告诉她,她的奶奶死了,所以她成了孤儿。

“是因为下午的事吗?”紫舒走上前,为洗脸的顾梦菲递上毛巾。

顾梦菲没有理她,仍旧自顾的洗脸,飞溅出的水花喷洒到紫舒的身上,紫舒不躲,任水弄湿了她的衣服,不甘心的继续问:“杨晓倩没有事吧?她还好吗?”

“霍紫舒,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顾梦菲开口质问:“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如果不是傅雪萌说漏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会居然跟岳子航……”

紫舒不说话,她看着这个女孩在自己的面前的故意表演,却无能为力,她没有勇气回击:真的是第一次才知道吗?真的吗?她演的多么像。

顾梦菲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只留下一句:“以后,请你不要随便乱动我的东西,我用不着你帮我整理桌子。”她进了宿舍,许久,便传来一声玻璃的脆响。

紫舒蹲在了阳台的地上,她咬住牙,告诉自己不能再哭,虽然早已猜测过她的伪装,却没有想到这伪装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么久。

伪装,只因为本就不是朋友。紫舒彻底感觉自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那夜熄灯后,紫舒疲惫而无奈的上床,却感到胳膊上一阵剧痛,她惊叫一声,打开了台灯,赫然看到床上散落的玻璃碎渣,而自己的胳膊,已是鲜血淋漓。而那些碎渣上,沾染着自己鲜红的血。

“霍紫舒,你半夜不睡觉瞎他妈叫唤什么!”宿舍内终于有人跟她说话了。

“我的胳膊流血了。”紫舒用力的按住那道口子,血却依然顺胳膊滴落。

宿舍内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更没有人看到,顾梦菲在黑暗中的那抹微笑。

“梦菲,梦菲。”紫舒喊着对面的顾梦菲,却得不到回应,她用力喊:“你有红药水吗?有绷带吗?借我用用好不好?我胳膊上都是血。”

过了很久,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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