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一开。
他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
纪以宁拿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不出意料看见他还在,咕哝着,“你还不回去你房间!”
“陪你。”
谁要他陪?
江棱圣要过来帮她弄干头发,被她拒绝了。
纪以宁站到梳妆镜前,手里撩拨着湿发,眼尾余光时不时扫过他。
她认识的江棱圣哪有这么听话?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不管她拒绝不拒绝,直接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行动起来了。
好半响等不到他有所行动,纪以宁气鼓鼓地自己吹干头发。
一边吹,一边骂自己犯贱。
心里生着闷气,动作理所当然粗鲁些。
自己的头成为自己发泄的对象,好几次抓着头发拉扯到头皮,疼得嘶嘶直呼。
平时自己有点头晕发热,都紧张得不得了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沮丧,说不清从心底涌出来的是什么感觉。最后头发吹干了,再看,这才真正意识到不妥。
她犹豫了很久才走过去,左看右看,“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人,微微晃动下眼眸,漆黑如墨点的眼瞳一点一点映入眼前掩不住关切的眼眸,心下一暖,脸色和煦很多。
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断袋子里不断震动的手机,他伸出手掌抓抓她的头发,薄唇立即轻抿,“不吹干?”
“干了!”
他撩了撩,感受着指缝间那点湿意,这样也叫吹干了?
“马虎。”
纪以宁笑嘻嘻,全然没有半点反省的迹象。
任他拉着自己重新仔仔细细吹了遍。
末了,他收起吹风机,她趴在床上,侧过脸看着他,百无聊赖地提醒,“江先生,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哦。”
“如果我的回答会让你不高兴,你还要听吗?”
“要。”
“真的?”他扭转头,认真地回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