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确实不太好……”展慕华咕哝着,“不过酒后吐真言,虽然我在你的印象里坏了点儿,至少你还没有说展慕华是谁这样的傻问题。”
再坏,也存在于她的印象中。
展慕华有点小小的得意,对于陈洋的直接被忽视,有一种浅淡的痛快。
好吧,就算是他很阿Q精神。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萧冷月睡得很安详,偶尔还用脸颊在他的肩头蹭上两蹭。
这时候,她真比小白兔还要可爱。
“算了,还是抱你上去吧,免得明天起来又感冒发烧。”展慕华自言自语,替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打横抱起。
“呀,还是这么轻!”不满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没想到她却伸出舌头趁机舔食了他的唇瓣,一时间竟愣愣地站住了。
萧冷月睁开迷茫的眼睛,仿佛觉得这样的浅啄低吻还不够似的:“嗯?”
“你想要的,我回家给你。”展慕华低笑,压抑着想要搂住她痛吻一番的冲动。
这里除了汽车的顶盖,似乎没有更适合他们运动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用最快地速度回公寓。
萧冷月把头往他的怀里钻,让他的心脏都又酥又痒。
清醒的萧冷月,可从来不会有这样主动的时候!
夏天最大的好处,就是衣服稀薄,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已经异于平常。
熟练地解开她领口的扣子,衣服就从腰部被推高,然后完整地剥了下来……
仿佛是被红色的酒精感染了似的,萧冷月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诱得他想要一寸寸地膜拜。
他的手掌,沿着她肌-肤的纹理,从上往下梳理。粉嫩的颜色,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想要把她拆吃入腹,从此像骨血一样,骨中有血,血中有骨,再也分不开来。
像是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古董,他的手指落在她肌-肤上的力度轻得让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萧冷月轻“嗯”了一声,绯色从皮肤深处渗出来,仿佛在身体的表面,开满了妖冶的夭夭桃花。
被酒精染红的双颊,更是红得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唇色嫣红,因为被酒滋润过,莹润而鲜活。
萧冷月的眼睛半睁着,朦胧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慕华。
往日的羞涩,这时候全没有踪影。
醉眼看人,别是一番风情。
展慕华伸出手指,轻轻地描摹着两片仿佛要滴下水来的嘴唇。
忽然,指尖微微一痛,随即觉得一阵酥麻,沿着最末梢的血管,渐渐地上行至他的心脏深处。
她用的力气并不大,轻轻地一咬过后,就换用舌尖,轻轻地吮着,把他的手指,当成了嬉戏的对像,慢条斯理地逗弄着。
展慕华屏住了呼吸,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滑到了她的下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唔……”萧冷月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仿佛极渴,伸出粉色的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这个动作,打破了展慕华最后一丝理智。
他慢慢地探过了身,半趴在她的身旁。
舌尖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穿过了她整齐的贝齿,落到她温热的口腔。
萧冷月不再把舌尖猛地缩回去,而是十分配合地把舌伸了出去,热情地卷住了他的。
展慕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没了。
尽管身经百战,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消-魂。
吻变得绵长而热烈,红酒仿佛在彼此的血脉里发了酵,像陈年的老酒一样,越来越醇……
萧冷月异乎寻常的热情,让展慕华也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刺激。
他的呼吸,很快就散乱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交换她的灵魂,索取着属于她特有的味道。
萧冷月**着,手臂像两条长长的索,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
这样也嫌不够,上身微微抬起,极力地想要往他的身上靠过去。
展慕华轻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狠狠地压了上去……
萧冷月婉转的“嘤咛”,让他整个人都濒临爆炸的边缘。身体里迸发出的滚滚热浪,让他几乎禁受不住。
“唔……”萧冷月忍无可忍逸出来的**,让展慕华的脑袋忽地“嗡嗡”作响,堆叠起来的那些快-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从中心地带炸开。
唇在她的身上,胡乱地吻着,早已吻不出什么章法。
萧冷月的尖叫声,被他的嘶吼压了下去。
急促的喘-息,把两个人的气息都混到了一起……
萧冷月的手臂,无力地从他的后颈滑下,软软地垂在身体的一侧。
散乱的呼吸,好半天才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冷月……”展慕华满足地叹息一声,“从来都没有这样棒的感觉……”
回答他的,是萧冷月轻浅的呼吸。
他侧头一看,臂弯里那张娇艳的脸,已经渐渐褪去了亮丽的颜色,转而变得十分安详。
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是因为他的“勇猛”,还是因为酒意上涌?
这是萧冷月醉酒留给他的唯一遗憾。
但是,这个夜晚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以至于这一点小小的不痛快,很快就被他抛诸在脑后。
他把她搂得更紧,萧冷月“唔”地呢喃了一声,攀着他的肩,把脸紧紧地贴在他颈侧的肌-肤上。
展慕华的中枢神经却仍然维持着兴奋,萧冷月的表现,让他感觉从所未有的激-情。
“果然,只有你的身体,才能被我接受。”展慕华轻笑了一声,嘴唇眷恋地舔过她的耳垂。
即使在睡梦之中,萧冷月仍然觉得一阵颤动,由最敏感的部位,迅速地传递到了全身。
她横在他腰侧的手,把他紧紧地朝自己收了一收。结果,却是自己连人带被,更深地压进了他的怀里。
像一只倦慵的小猫,萧冷月的笑靥,在月光下都让人觉得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这个晚上的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冷静自持如展慕华,都有些舍不得闭上眼睛。
怕的是一觉醒来,这些美妙的故事,就会像肥皂泡泡一样,消失在无色无味的空气中。
所以,他即使入睡,都显得不大安稳。
旭日微露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正想着今天是个好天气,窗口却飘来了一朵乌色的云,把满天的朝霞,都遮得失去了灿烂的颜色。
风打着旋儿吹到窗玻璃上,留下细细的呜咽。
天色陡然暗淡,黑云遮天蔽日。
一道光亮,划过天际。墨色的天幕,就裂开了一块。
闪电横空出世,跟着是几声响雷,雨点就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
这样的动静,却没有吵醒好梦正酣的萧冷月。
她睡得安稳如刚刚入睡的婴儿,眉眼舒展安详。
偶尔会蹙起眉尖,在展慕华的指腹下,又从容地展开。
像是一朵水中的莲,渐渐打开花瓣的样子,说不出的迷人。
展慕华轻笑一声:“我把你的精力榨干了吗?也许,这是女人对男人最高的礼赞……”
玻璃上被吹卷过来一片叶子,任凭雨声如擂,却固执地占据着玻璃窗上的一席之地。
如注的雨水,把它打下了一寸,就紧紧地帖住,再也不肯下去一分一毫。
展慕华看得有些出神,这片叶子倒还真有一点萧冷月的脾气。
虽然柔弱得看似随时都会折倒,却往往站得比谁都坚强。
她一个人背负着学校的处分,除了一张高中文凭,几乎算不上有一技之长。
可是,她仍然把萧箫生了下来,而且教得这样的开朗和活泼……
幸好萧箫没有被丢弃,不然的话,他们的重逢,将会充满更不可预期的变数。
也许是他的手指在她锁骨处画的圈圈,让她觉得浑身燥热,萧冷月的脸微微侧开。
展慕华不满地收紧了胳膊,把她更紧地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下雨天,是名正言顺高枕而卧的借口。所以,展慕华没有像往常一样,洗漱之后就去书房看公文。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应和着萧冷月绵长的呼吸,又渐渐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萧冷月已经睁开眼睛,正瞪着天花板发呆。
展慕华试了试被她枕得半麻的胳膊,萧冷月才回过头来。
看来,她醒来没有多久,那副迷茫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想昨天醉酒的经过。
“早上好,展太太。”他心情愉快地道早安。
“啊?太太?”萧冷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被他的称呼又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亲爱的展太太?”展慕华看着吃惊的样子,更觉得愉快。
萧冷月苦笑:“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纸协议,何必叫得那么暧昧?”
“公证也是假的吗?”展慕华不高兴地说,“这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受法律保护。”
萧冷月的心脏忽然猛地收缩了一下,来不及仔细斟酌,就脱口而出:“所以,你要有婚前公证财产?”
展慕华的脸,又沉了下来。
只觉得房间里缱绻的余韵,一下子染上了极不和谐的冰寒,萧冷月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半天,展慕华才慢吞吞地开了腔:“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悄悄地调查我?”
萧冷月本来就憋着一鼓气,这时候更是没有好颜色:“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我不如打两份外快来得实在!别以为只有你的时间才是时间,我们的时间不如你值钱,但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种金贵的程度,还是一样的。”
“那么,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件事,连我父亲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愿意到大额支票把你打发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萧冷月哼了一声,“放心,我没有觊觎你财产的动机,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
把她防得像贼一样,其实就算他双手无条件地奉上,她也可以视如粪土。
倒不是自视清高,只不过萧冷月的骨子里,有传承自她外祖父的那一点傲骨。
“我只是……”展慕华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怎么解释自己的动机。
不可否认,当时他虽然并不是十分明确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怕展氏日后会被分解,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