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花因为耳光被牙齿磕烂的嘴唇肿的很厉害,在学校她一直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真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
课间眼保健操过后,王东东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一脸神秘“苏雪花,我昨天和我爸去市里了,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什么了?”雪花沉默表示自己不想知道,王东东见雪花不理自己,声音虽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到:“我看到你妈了,和一个男的逛商场呢!”“闭嘴”雪花抬眼瞪着王东东,“真的,没骗你,我还纳闷怎么没带你呢。哎,你嘴怎么.”“我说闭嘴,闭嘴没听到吗?我妈死了!死了!”雪花怒吼这打断王东东的话,抄起桌子上的一摞书砸了过去,书角正好磕到王东东的额头,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尖叫了一声“血,流血了。”王东东抬起手抹了一把温热,“嘶”的吸了口气捂住伤口,看到雪花发颤的身体愤怒发狠的瞪着他,错愕之余竟有些发怵。
班里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怎么回事?”站在门口的老黄问道,班长邱露立马站了起来“是雪花。。”王东东却打断了话,对着老黄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刚摔倒了磕桌角上了。”“唔,这样啊!先跟我去校医室处理一下。”老黄带着满脸是血的王东东走了,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雪花。
一旁的孙姗姗把散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桌上,转头瞪了邱露一眼“马屁精”,抱住还有些发颤的雪花,一面轻轻拍着雪花的背一面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没事了,没事了。。”,姗姗的肩上湿了一片。
一节课后额头贴着纱布的王东东才回来,在路过雪花座位时停了一下,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雪花没理他,就悻悻的走开了。最终老黄没找雪花的麻烦,王东东依旧在课间和男生门打闹着,就好像刚没有发生事一样。
放学后,孙姗姗挽着雪花走到校门口停住了,又看见站在黑色轿车前朝她挥手的妖娆女人,从打官司到现在,一天没拉的来,雪花挣开姗姗的手,逃似的往家跑,充耳不闻身后喊她的孙姗姗。
回到家,奶奶和姑姑在里屋说话,见雪花进来禁了声,雪花向姑姑问了声好就回了她的房间,门没关紧漏了一点缝隙,雪花躲在门后听她们说话。
“妈,汤瑛要要孩子,给她就好了,你身体不好,志安现在又这样,这不是了累赘吗?”姑姑说着。把门关紧雪花靠着墙坐在地上,是这样啊,原来。。自己是累赘啊!原来。。呵.
不知道姑父用了什么方法,劝着父亲出来吃饭了,雪花低着头数米粒儿,“不吃就滚,拉丧个脸给谁看!”父亲把筷子一摔,冲雪花吼道。“行了,行了,好好吃你的饭。”姑姑拉住又要发作的父亲,又对着雪花说:“吃好就去写作业吧!”。雪花小声应了句“唔”,眼睛蓄满了泪水,忍得眼睛生疼,进了屋子,滚烫的眼泪落下,咬住被子的一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同学们不再靠近雪花,悄悄地躲着她,和她说话的除了孙姗姗,意外的只有班里的刺儿头王东东,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同学总会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停止谈论,他们开始向她投着各种目光:有好奇,有同情,还有轻蔑。走路时会被同学当没看到的撞一下,课桌上的书总是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散落一地。
渐渐地雪花再受不了学校里在背后的窃窃私语、各种眼神、各种排挤和时不时会等在学校门口女人,她选择了逃避。
因为怕被认识的人看见,雪花在偏僻的小巷间游走,到了中午便把书包藏起来,就好像她是从学校回来的。下午回到家,一切如常,学校没有通知家里。
第二天雪花依然没去学校,家里依旧没发现,天刚刚擦黑,奶奶在杏子树下活动身体,大门的一扇被打开了一个缝隙,“奶奶,雪花在家吗?”是孙姗姗,完了雪花脑子里跳出两个字,起身跑出屋子,冲着站在门口的孙姗姗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么晚了,姗姗怎么来了?”在一旁活动的奶奶问,“啊,我来问雪花借笔记,呵呵!”姗姗说完就朝雪花走过去,在雪花小声说:“愣着干嘛?进去!”
两人进了雪花的屋子,“怎么回事?”“什么怎么?”雪花偏过头不去看姗姗生气责问的眼神。“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两天了。”姗姗压着声音吼道。“要不是这两天我给你瞒着,骗老黄说你病了,我看你怎么给奶奶和你爸说。”。雪花咬着嘴唇,一脸踌躇。姗姗泄了口气,“我把作业题划给你,题不难,看看书就会。”临走时,随便拿了个本子,又嘱咐着雪花明天一定要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