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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去何所道

“乐乐,你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了,请原谅我不能陪你一起迎接你孩子的到来”

“阳杺,答应我,求求你别睡,陪我说会儿话”

“傻瓜别哭,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那么爱哭鼻子”

“阳杺,我不哭,我们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阳杺”

今天的我已经是半年后生命走到终点的我,乐乐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了,我坐在医院里,吴音、唐乐、小睿都在我身边陪着我,医生说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所以乐乐一直要求我不要睡觉,她怕我就这么睡着醒不来了,后来我安慰着他,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我一定要看着孩子出世

“小睿,小睿”

乐乐虚弱的声音,因为乐乐离我最近他把我给叫醒了,我看在蹲在地上的乐乐,手里还拿着一杯水,估摸着是半夜起来上洗手间,口渴了倒杯水,哪知道就这么要生了,我飞快的跑到乐乐身边,我大叫着

“欧阳睿,快醒醒,乐乐,乐乐”

“阳杺,我肚子疼”

“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阳杺,我好疼”

“欧阳睿,吴音”

叫了好久他们都没有醒,今天不应该让乐乐陪着我睡,让吴音他们睡在另外一个房间,我跟本就照顾不了乐乐,我该怎么办,无奈我只能拼命的喊着,最后他们终于醒了,我打着赤脚给乐乐洗着毛巾,擦拭着汗水,还好这是在医院,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欧阳睿看到唐乐这个样子,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直接大叫着‘医生、医生’等我将乐乐扶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经虚脱的坐在地上

“阳杺,你去我们哪儿睡吧,小睿去叫医生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这在医院,乐乐这点时间还是等的了的,你也是个病人,坐在地上不好”

“这是天意啊,老天让我在死之前还能见到乐乐生孩子,这样我死了也无憾了”

“傻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吴音,我想守着乐乐”

“好,我陪着你”

我们一直守到医生来了,医生准备着,乐乐被推到了待产房,我和吴音在门口守着,小睿办着各种手续,这一夜特别的漫长,我依偎在吴音身上

“做妈妈一定很幸苦吧?”

“应该吧,笨蛋,你问我,我哪知道”

“乐乐躺在里面应该很疼吧?”

“你想去陪着她?”

“不了,我这个快死的人,进去了不太好”

“这有什么,算了,我就这么守着就好了”

“那你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好”

后来我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乐乐还没有生完,我问已经几点了,吴音的一句话直接吓的我不轻,我走到手术间门口,我听到乐乐在哭,她一定很痛,可是我帮不了她,我蹲在地上,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最后等唐乐生完已经是半夜了,医生出来,我疯狂的抓着医生的手臂问着

“医生,情况怎么样?”

“很好,龙凤胎,小孩很健康,母子平安”

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呼着长气,我看着被推出来的乐乐,脸色极差

“乐乐,你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妈妈”

“阳杺,谢谢你”

乐乐被推进了病房,婴儿在保温箱里,小睿喂着乐乐喝着鸡汤,‘多好,你们都幸福了,我也好安心的离开了’我离开了医院,走在大街上,天气阴天,老天也学会逗弄我了,我走在每个我走过的地方,努力回忆着那些不好的美好的回忆,这一刻我不要回忆了,我要拿出来,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不想活在回忆里,我买了几个很漂亮的瓶子,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来到河边,我写着那些回忆,最后剩下一个瓶子,我边哭边写着‘如果可以,我都希望可以活下去,我得到了很多,我不想失去,我更加不想亲手结束,这对于我来说太过残忍,我一直都知道,人生的过客那么多,或许亲或许淡,没有谁注定会陪着谁过一辈子,命运注定的只有3分缘分7分努力和珍惜,我努力过,我自私过,我爱过,我通过,我失去过,我疯过闹过痛过哭过笑过,命运你在最错误的时间让我遇见了最对的人,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也痛恨你,我不悔,即便明天我就要死去’我把纸条塞进瓶子里,我剪下了一段头发,绑了一个很美的蝴蝶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瓶子可以被那个吴音生命中对的那个人捡到,替我好好照顾他爱他

“阳杺,你去哪儿了?”

“我出来走走,怎么了?”

“哦,没什么,吴音一开始找你没找着所以我就打个电话给你”

“他怎么不主动打电话给我?”

“呃~本来是想打的,结果他有事就耽搁了”

“好吧,我待会儿就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板着手指算着我剩下来的时间,我所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了,我没有回病房,我回到家里,看着这个有着很多回忆的地方,我蹲在角落里哭着,哭了许久累了,我拿着乐乐给我买的嫁衣,穿在身上,我打算这几天我都穿着它直至我死去,我想留下来,不管什么方法我都得试试,我坐在床上给自己涂着指甲油,化着妆,等一切弄完后已经是深夜了,乐乐的电话还有吴音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着,我没有接‘乐乐,你们是时候该学会适应没有我蒋阳杺这个人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靠近我,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我很疲惫,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的眼泪滴在了我手上,眼角泪痣的地方灼热着,我很想抬起手帮他擦拭着眼泪可是我感觉我的身体就跟被抽空了一样,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感觉着那人的悲伤

“阳杺”

“乐乐,我又睡了很久?”

“是啊,该起床吃点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很奇怪,乐乐今天说话没有再哭哭啼啼的,反倒是一反常态的温柔,她没有说什么,我自然也没有主动询问着,吃好了东西,乐乐给我梳妆打扮着

“乐乐,今天怎么突然给我打扮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想给你化妆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

我没有动坐在哪儿任由乐乐随意的摆弄着,最后穿着红色嫁衣的我,站在他们面前

“阳杺,你今天真美”

“难道我家的阳杺以前就很丑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今天更美了”

我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我真的真的不想离开,这里还有我舍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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