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希翼,就像是不为自己活一样放弃了今后的年华,这就是相里焚情。
深夜嘈杂的声响在耳朵里来回折腾,让她不耐烦的在床铺翻来覆去,春日的夜总是格外冷清。
言外之意,是谁发神经不睡觉也不让自己睡。
掀开被褥成画怀揣一腔怒火想知道是哪个扰了她的清梦,寻着没停止过的声音她找到了源头。
“难道都没人管管?慕府的人睡得太沉了吧。”成画边走边嘀咕。
树下是一个青雉少年,任由冷风吹拂他的衣衫,忙活着时不时的腾出手擦拭额头的汗珠,硕大的槐树盘踞他面前,一片片未能重生绿意的叶子凋落一地在湿润的泥土…
转凉的天气,他衣着单薄仿佛无畏了冷意。成画静静地注视着他,回过神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少年也不抬头只是冷不丁的回答:“我以为你会静静的当个看客。”
“我倒是想,只是你这声响弄的也太不低调了,吵到我了。”
“你能听的到眠秋的声音?”少年这才转过身。
所处一个植物众多的地方,是慕府最是没人打理的一处地皮,只有成画的房间被安排在这块,都是来自榕琴的好意。
眠秋是缙云独有的绝世珍宝,传说眠秋是一种具有灵性的冰丝,倘若有人能够真正的拥有它,就能听见它的声音。
这也是一个惹祸的存在。
“我又不聋,这么大声音听不见。”成画嘲讽的说道。
已经掩埋了将近一半的冰丝被少年慌忙拿出,拍拍表面的尘土,绽放它独有的光彩。成画一眼瞥过,是个好东西,不过她也不会干强盗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在慕府。
“别再弄这么大的声响,这是慕府。”成画警告他。
“他们听不到的,冰丝的声音只有物主才能听见。”
说罢,少年抬头打量着成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丫鬟服饰,没有丝毫的武力,这就是眠秋这任的主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怎么有资格拥有眠秋?
成画看清少年眼中的怀疑,那个东西的确挺厉害的,只是有她的令白银针强势嘛?想当时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了它,刚才她还挺感兴趣的,现在她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没什么兴趣。
转过身,打了个哈欠,吹过的冷风让成画扯紧衣衫,瞌睡来得很,回去睡个回笼觉去。
“我就当没见过你。”
封痕嘴边隐约可见一丝笑意,想不到今天到慕府除了眠秋还有别样的收获,虽然眠秋不能为他所用,这物主倒是可以的。
暗暗道:“我可不会当没见过你。”
思虑了会儿还是决定…
“眠秋今日就赠与你了!”声音略微大声让成画停住了脚步,成画扶额感叹:“不怕死也要考虑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好不好!”
封痕扔出眠秋,冷不丁的用了三分力道,却也足够把石头砸出一个疙瘩一般的洞。
若是她没有一点本事,被打中就像被鞭挞了五十次,够狠。
慵懒姿态不改,眼神徒然冷了下来,亏自己好意提醒,不识抬举。眨眼间眠秋已经到她手中,不曾转身回话,离开了这里。
封痕好奇更加倍涨,原本以为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吗?
处理了踪迹,该想想怎么向乔楠说说这个有趣的婢女了。
………
清晨,成画异常清闲,她真的想青阳奚赶紧把慕红娶进门,到时候相里焚情就是自由身了。慕红也不是什么省心的温婉可人,到时候说不准还把青阳奚弄得
自己就暂且忍忍吧,又被榕琴那个心机婢女算计了,让自己去给慕红跑腿,要不是现在还没有理由离开,她真的想借着这个理由逍遥自在去了。
东街的胭脂,西路的耳坠,明楼的绫罗绸缎十匹……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慕府不是多不胜数么?偏偏要她出府采办,她看榕琴是不是闲的不让自己好过,等回府她就让她没有安宁日子。
只要不触及她底线的她都可以一笑而过,底线是什么?命和她的所有物!
墨零那个大忙人已经很久不派人来督促他所谓的计划了,省的她每次都得装作听进去了一样,演戏什么的真的不适合她。还是快意恩仇,逍遥自在更有意思。
可惜…如今的她只是相里焚情,一个世人唾弃,无权无势,得到的自由也只能是枷锁。想必那些人都恨不得她以色侍人,堕落风尘。
可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愿,过得风生水起,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种类繁多的物品都要由她一人带回慕府,她这双腿要是没有自己的悉心照料怕是要废在这张小字条上。
咬牙切齿后还是静静地去购置,幸好银两够多,时间也还早,迟点再回去。不过多一会儿,胭脂,耳坠,玉簪…手上满满当当。
燕泷帝都百姓众多,来往生意很多。成画是第一次正经观察人来人往的集市,商铺琳琅满目,样式更是目不暇接。
高低贵贱却也是清晰的格外显眼,偶尔有一群纨绔子弟猥琐样子不堪入目,富家小姐薄纱遮面体态高贵冷艳,惺惺作态的模样让成画心中一阵厌恶。
不远处人群密集想必有什么事发生,心中虽然好奇还是选择不凑热闹,免得一会儿忘了时辰又被抓住把柄。
收回心思稳住手中的东西,打算找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不让自己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