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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志

瓦安达姆感觉到身后的寒冷注视,却并不害怕笑着回头道:“菲菲佣兵团的人并不知道你在此地,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如此安静的看着这曲戏比较好,当然我坐庄,你可以押蜥蜴人赢或者人类赢!”

被这种软绵绵的话掐住要害的阿尔忒米希亚只好沉住怒气,现在的情况还是和车队汇合最重要,如果此时在被菲菲佣兵团攻击,在这片沼泽地想要摆脱他们可是很困难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变化。已经带着人类佣兵团踏入村落外围的芬加尔突然停住了脚步。在蜥蜴人的诟骂声中,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知道这次计划的只有双方的祭祀,其他人一无所知,而现在他们果真聚集在了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战斗,战斗了这么多年的彼此,现在居然因为人类的踏入而携手友好合作。

看来,有时候真的是需要有危险存在,不然长久平淡的日子,只会催化出慵懒思想甚至激化出自己的矛盾。而此时将矛盾转移到人类,让两个部落的蜥蜴人合二为一来抵抗人类,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啊。可是这个办法会牺牲多少蜥蜴人同胞?芬加尔不去想。反正都已经弓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就算是做戏,也不能在继续下去了。

这个时候死去的话,也算对得起那些为这个计划献身的同胞了吧。

芬加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过了身子,双眼盯着络腮胡子迪奇,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手上的铁链不是的发出晃荡晃荡的声音。

“我就知道有蹊跷,原来你们早就有所准备,哼,你不仁我不义,你的母蜥蜴人,我便让人杀了她!”迪奇愤怒了。

“呵呵,难道你们不是早就杀了她了吗?不过似乎没有得逞吧!”芬加尔早就已经看见对面的蜥蜴人部落中,出现的熟悉的面容。

对不起,我不能继续了,我不能以背叛者的身份活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丈夫!不管我的目的是否是为了这个种族,从开始隐瞒他们将他们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时,我就已经是背叛者了,而且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拜托金发人类想出来的诡计的话,恐怕连你也都难逃其咎。我现在只能希望,如同我所梦想的那样,在这一切结束后,我的族人,我的同胞,能够堂堂正正像人类那样活着。

他依然记得那天被放出地牢的时候,心如死灰想要自我了结生命的的他遇见的那个金发男人,他将他的故事诉说出来告诉了他,而他则在安安静静的听完后拍下他的肩膀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撼心灵的话。

既然是死的话,就死的有意义一点,用你的死,来让这种事情永远不再发生。

心中想要结束族人这种情况的他对着金发人类磕下了人生第一次头,“如果可以的话,那请您救救他们。不管是白脊蜥蜴人,还是灰鳞蜥蜴人,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族人!”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芬加尔笑了,他看着络腮胡子迪奇,脑子中缓缓出现莉奇的身影:“如果当时知道莉奇还活着,我还会寻死吗?那个男人还会带着我走到今天吗?我是不是还是平平凡凡的在这沼泽中捕鱼,在夜夜夜中思念着?可是为什么却那么不甘心啊!”

“呐,迪奇,是不是你也有着让人心酸流泪的故事,是不是也有着不甘心的过去,和悔恨!”芬加尔结束了内心的挣扎,笑着对这眼前这个大胡子淡然说道。

然而这个笑容刚出现便凝固了,络腮胡子迪奇的利刀已经洞穿了他的腹部,那满嘴胡渣戳在他的耳畔,迪奇似乎以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耳边说道:“是的,可怜的爬虫,可是我会将这些痛苦变成力量,来保证自己不再被伤害,而你,只会女人一般挂在嘴边。说实话,一路上谢谢你了,我的那些故事也许会在你的坟头慢慢告诉你的!”

人类也许对于这个背叛的蜥蜴人死亡没有感觉,可是蜥蜴人村落中却哗然一片,知道真相的祭祀痛心不已,而其余的蜥蜴人则骂着活该,莉奇却几乎疯狂,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想要冲出去,却被瓦安达姆的两个手下强行按住了身子。

“你说过,你说过会保护他,会让他好好的回来的!”莉奇的尾巴疯狂的扭动,咆哮着吼道。

瓦安达姆心中此时也感情翻滚,背负的双手手指不断的变动着,他早就知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其实就是眼前这个蜥蜴人在合适的时候死去。可是真看到他的死的时候,内心居然有点奇怪的感觉。他和芬加尔相遇的故事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芬加尔的内心,他是最懂的。这一切虽然他嘴上说着全部都是自己的计划,其实这些计划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男人,自己只是也利用了下这个计划而已。和相爱的人被逼着分离的感觉,他不允许在他的眼底发生!

而答应救下芬加尔的阿尔忒米希亚带上了头盔双脚挪动准备救人,却被瓦安达姆一把拉住胳膊,正欲反手推开却听到一句话传来顿时惊呆。

“拜托你尊重他的选择,尊重他的牺牲!”

瓦安达姆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轻浮,相反有着一丝沉重:“他的死亡,会将他的意志传递给他的族人,而他的族人想要站起来,就必须继承这份意志,他们必须自己站起来。而我们只能帮到这里!”

选择,命运的巨轮碾压过来的时候,有的人选择了逃离躲避,然后苟且的活着,有的人则正视命运,以性命为代价,来和命运作斗争。就算是死了,他却能唤醒那些只会逃离躲避的人。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大祭司悲壮的喊道:“芬加尔,我的孩子。你被人类的魔法控制,将恶魔带到这个地方,可是我们不会恨你的,为什么你会那么傻为什么清醒后不逃跑!”

原来人类用魔法控制了芬加尔,而此时芬加尔清醒过来,看见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选择死亡以谢罪。蜥蜴人们果然被这种谎言煽动起来,背叛者适时的死亡,瞬间变成了英雄。

“这个世界不只是有人类,也有我们蜥蜴人,人类能将我们当做奴隶走私,逼迫我们躲在沼泽地中为了生存自相残杀,但是现在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强壮身体,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生的。这一刻我们将一起战斗,我们要一起走出这个沼泽,我们要和人类平起平坐!”祭祀疯狂的煽动着,头脑简单的蜥蜴人们血液开始沸腾。

战斗,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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