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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解脱的心痛

若敏离开的三天里,安毅杰每天都要给若敏打几次电话,尤其是晚上这通电话,基本上都要把若敏熬睡下,才收线。

若敏回来的时间订在了一个早晨,但是提前并没有告诉安毅杰,主要是担心他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好好上班儿,这段时间若敏与安毅杰聊过工作的事儿,但是安毅杰决心非常大,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几次提起都被他**了话题。

若敏无奈只能决定回到听涛再来解决,回来的路上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就像是新汉说的,对于奶奶来说,他可以跟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爷爷见面了,应该高兴才对的呀!

因为今天的雨下的比较大,车自然也会开得慢很多,新汉担心若敏在车子上闷得慌,特意给若敏买了一些杂志和报纸,快回到听涛时,新汉问:“直接送你回外公那儿吗?”

“嗯,我走时外公好像还生气呢,先过去吧。”

若敏拿起电话来,先给穆振风打了个电话,穆振风接过电话之后,先让若敏等了一会儿,这才问:“到哪儿了?”

“马上就要到了,我先回外公那里了。”

“我也在这里,记得,回来之后先给外公个拥抱。”

“为什么?外公应该知道东方人没有这个习惯的。”

穆振风轻笑之后道:“走的时候躲进伯伯的怀里哭泣的事儿,外公好像很在意,这两天一直都为不能亲自抚养你长大而难过,别惹老人家不高兴,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若敏有些哭笑不得。

挂了穆振风电话,跟新汉说了说,新汉笑道:“没想到,像老先生这样的人,也会为这样的事儿吃醋呀!”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看来还真不假。”

终于到了门口儿,若敏进到屋子里时,方丽来打开了门,穆振风与高金龙正在屋子里聊着什么,若敏走进来时,两个人同时望了过来,若敏笑盈盈地走到了高金龙的身边儿,抱了抱他道:“外公——”过了一会儿才走到穆振风的身边儿,也给了一个法国式的拥抱:“伯伯——”穆振风疼爱地拍了拍若敏的后背问:“送走奶奶了?”

“嗯,奶奶走的很安详,大家也都没有太难过,爱诺留下陪了陪家人,我惦记外公,就先回来了。”若敏说着,走到外公身边儿坐了下来,问:“外公还在怪若敏吗?我相信发生的事儿,伯伯都已经告诉您了,对不起,当然我是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离开的。”

“我已经跟振风淡过了,对若敏已经有所了解了,逃避也不是第一次的事儿了。”

“伯伯,你怎么净结人短呢?”若敏撒骄地说,高金龙与穆振风立刻笑了起来,正在此时,安毅杰的电话打了进来,若敏看了一眼,对着高金龙道:“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离开的这三天才真正感觉到了束缚,电话一时不接都不行,我去接电话了,顺便换件衣服。”若敏说完才上了楼。

高金龙看着若敏上了楼,才对着穆振风问:“看来若敏与毅杰的感情这一次很顺利呀。”

“嗯看样子是,毅杰这两天可是天天来报道啊!知道该讨好外公了。”听了穆振风的话高金龙笑了。

若敏放下安毅杰的电话之后,换了身衣服,突然想起来了,把包里准备好的报纸取了出来,人来到书房里,打开电脑照着报纸上的要求,发出了邮件儿。这才收拾了一下,刚要下楼,穆振风敲门进来,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交到了若敏的手里,道:“你要的公寓。”

若敏接过文件袋,感激地抱住了穆振风。

穆振风拍了拍若敏的肩膀,与若敏一起下到楼下来,站在高金龙身前时,穆振风说了一些态龙的事儿,就急急地要出去办事儿,若敏把穆振风送到了门口儿,回来之后,就陪着外公开始收拾花房里的花儿,一边儿聊着天儿,一边儿收拾着花儿草儿。

直到中午用餐,这次家里可是清静了,只剩下三个人用餐了,但是虽然人少了一些,若敏还是想着法子逗着外公开心,方丽都高兴地说:“自从有了若敏,老先生的笑声儿多了很多呢。”

高金龙很自豪地炫耀道:“当然了,我的外孙女儿,这么优秀,我能不高兴吗?”

“外公——那有你这样儿的,人家在夸奖我的时候,你应该谦虚一点儿的。”

“说的是事实,我干吗要谦虚。”高金龙一幅极不服气的样子。惹得若敏不自觉地上前拥吻了外公,刚要回坐时,听到了口袋里手机的响声儿,高金龙乐呵呵地说:“毅杰这岗查得有点儿勤哪。”若敏也以为是安毅杰,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了手机。

当看到是仕俊的手机号码之后,若敏犹豫了一下,离开了餐厅去接听电话,若敏按下接听键之后,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把话筒放到了耳边儿,当听到电话那边儿传过来的并不是仕俊的声音之后,若敏才开口问:“予亮怎么会是你。”

“对不起,李董事长交待过,仕俊的事儿不允许去打扰你,可是怎么办呢,这段时间不是疯狂喝酒,就是疯狂赛车,平时倒还好,今天雨这么大,车还开的那么快,我担心他会出事,可是我的劝解根本无济于事,所以我……”

“在那里?我马上赶过去。”

“在赛车场。”

若敏确认了地点,立刻回到餐厅跟外公说了一声有急事儿,就往外走去,刚出了大门儿,又折回道:“外公,我借您的车子用一下。”

“这么急别自己开车了,让司机带你去吧。”

“我直接去就好了,外公不用担心。”说完若敏就去取了钥匙,到车库里取了车子,往赛车场赶着,一路上的担忧更比不上心脏的痛,泪水随着车外的雨水一起流着,车子停到了赛车场外后,若敏急不暇择地跟进了赛车道边儿上,看着整个场地上只有一辆车子,正在雨中穿行,若敏就站到了路边儿,看着车子从自己的身边儿行过了两次,但是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时予亮拿着伞已经从看台室里走了出来,把伞打在了若敏的身上,若敏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了赛车道上,看着仕俊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若敏直接走到了车道上,站在了车道中央,予亮叫了一声儿,若敏只对着他摇了摇头,人只继续站在原地,看着前面正在行驰着的仕俊的车子,虽然已经转到了自己站立的车道,但是那车子一点儿减速的想法都没有,仍然以同样的速度向这边儿冲着,予亮看着眼前的一切,对着若敏道:“你快回来吧,我不是叫你来送死的。”

若敏对着予亮笑了笑但并没有离开跑道,而是继续等待着车子来到自己的跟前,任凭雨水怎么拍打,若敏都以最大的可能挣大了眼睛盯着车子,虽然雨水使若敏并看不清楚仕俊车子里的样子,但是在心理却能感觉到仕俊也是看着自己,这一刻,那怕是死亡也已经不再可怕了。

最后,仕俊的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若敏的跟前,接下来的是两个人的近距离的对视,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直到电闪雷鸣才使得两个人从另一个世界收回了自己的灵魂,仕俊从车子上下来,短短的时间,仕俊的清瘦已经显而易见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不修边幅,胡子已经长满脸了。

同样站到了雨中的仕俊起初看着若敏的脸上神情哀伤得难以形容,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每往若敏迈一步都感觉都比千斤更重一层,但是自己的心却不自觉地驱使着自己继续往那边儿走着,直到最后一步,若敏迈了过去,直接抱住了仕俊。

仕俊更是回拥着若敏,这时的两个人能听到的只有哭泣的声音,若敏一边儿哭着一边儿呢喃着:“痛……痛……真的好痛,你知道吗?真的好痛……该怎么办?控制不了这疼痛,那比撕心裂肺更痛……都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若敏一把推开了仕俊,怒吼着道:“不许你这么说,如果你胆敢再这样伤害自己,我会第一个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看到若敏的愤怒之后,仕俊后退了几步,若敏看着仕俊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再一次拥抱住仕俊道:“痛过之后,还是会有太阳的,别放弃自己,如果你继续这样放弃自己,我也无法正常的生活下去呀!答应我,别再自暴自弃了。”

仕俊只是一直哭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天黑下来,若敏才把仕俊交给了予亮,自己也回到车子上,由于心情无法平静,只先看着他们离开,自己要先在车子上独自呆会儿,直到手机再次响起的声音,若敏抓起手机,才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冻僵了,颤抖的手接起了安毅杰的电话道:“毅杰,我没办法开车了,你到赛车场来接我一下吧。”

安毅杰一听若敏的声音,立刻开始往楼下跑着,并且回答道:“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到。”

若敏不由地抱住自己的双肩,这会儿感觉就好像处在冰窖里一般,安毅杰过来看到车子里的若敏,立刻从自己的车子上拿出了一套衣服,回到若敏的车子上不悦地说:“快把衣服脱了,换上这套。”说着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拿着手里的毛巾包在了若敏的头上。而若敏哆嗦着接过了衣服,手刚伸到自己冰湿的上衣要解扣子时,眼睛再一次看向了安毅杰问:“你不下车吗?”

安毅杰看了看外面,又回头看向若敏之后才苦笑不得地说:“外面下雨你还赶我下车,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没看过,你快换吧。”

此时的若敏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再一次伸手去解扣子,这一次解开了几个扣子后,不由又转头去看安毅杰,见到他正直直瞪着自己,那双眼睛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般,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道:“不然你也把头转过去吧,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我不习惯!”

安毅杰立刻不自然地收起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却死不承认地说:“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说着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若敏这才把安毅杰的一套运动装穿在了身上,可是因为衣服的单薄,还是不停地打着哆嗦,安毅杰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若敏的身上,发动了车子,并把车子上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又把若敏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开动了车子,若敏见他开了车子,立刻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嘱咐他开车要小心,车子开回到市区时,若敏想了想道:“送我回外公那里吧,我走的时候急,我怕他会担心。”

安毅杰车子开始往高家的方向开着,看到若敏已经有所缓和了,才开口问:“把你淋成这个样子,李仕俊就自己走了吗?”

“都已经这样了,毅杰还要为这种事儿生气吗?”

“怎么会呢?我以后会把他当成我小舅子的。”安毅杰说这句话的语气明显是非常轻松的,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已经明显地出买了自己,若敏看着这样的安毅杰,心确依然是难以安抚的疼痛,靠在车椅上眼睛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真不知道我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奶奶说过了,让我学会怜取眼前人,让我明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要我回来好好爱你,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做了,心确感觉是空的呢?尤其是看到那个甚至连生命都想放弃的仕俊,真的感觉心脏都快不能跳动了,那种疼痛快让我窒息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仕俊无法走出来,我恐怕也无法平静的生活吧……”

听着若敏的话,安毅杰的车子直接开到了路基上,并且急刹下了车子,看着若敏缩在座椅上的样子,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心理此时说不清是痛还是气,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机给高金龙打了电话,告诉他雨下得太大,自己与若敏就不回去了,得到高金龙的允许之后,直接驱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这一夜,安毅杰像是要证明什么,也好像是在诉说什么一般,一次次的索取着,直到疲惫睡过去,可是对于若敏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安毅杰睡后,若敏独自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感觉身心疲惫,却发现再努力也无法解脱。

这时又想起了奶奶的话:“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孩子你想过没有,你的脑子里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让你身边儿的人幸福上了,有没有真正想过自己到底幸福不幸福呢?在整个跟奶奶相处的这段时间了,你提到的最多的就是你有丈夫安毅杰了,这说明什么呢?他是你最牵肠挂肚的人不是吗?既然最放不下的是他,那就说明你真正内心深处最在乎的也是他,那还犹豫什么呢?你也说过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心,为什么不让相爱的两颗心永远依偎呢,虽然有一个人会暂时痛苦,可是你也知道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剂呀!你不是也在两年的时间里,走出了曾经的感情阴霾吗?”脑子里奶奶的详和的声音还在,可是为什么看到仕俊之后,心还会这么痛呢?

在天还没有大亮时,若敏就轻轻离开了房间,换上衣服,直接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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