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捕头领队,后面跟几个小差,押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赴往雀跃镇大牢,不过,黄毛那群人还没有走进大牢己被他们的家人用银子担保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席阳扬一群人在那里听捕头的训话:
“我呢,全名叫殷其雷,在雀跃镇的捕快界数第一人,我破案快、准、狠,而且讲究公平、公正,所以,大家不要有心里负担,以诚相待,坦白从宽…”他将最后四个字特别加重了来说。
“可我们才是受害者耶,而且,主犯都被你们放跑了,为什么偏偏要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儿…”百里桃夭说着说着,竟留下一滴伤心泪。
殷其雷将手一扬,“打住,我问你们一句,你们回答一句,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对大家都好。”
百里桃夭几人不在出声,静等他的提问。
“先将你们的名字报上来。”殷其雷问道。
“在下百里桃夭。”
“在下东方鸿。”
“在下席阳扬。”
……
殷其雷将他们的名字记下后,才道,“唔,我仔细分析了你们的名字及外貌,从中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他的话说到一半,双眼凌厉的从大家身上扫过,席阳扬直他盯得心里打鼓,脑子里寻思着自己以前可以干过什么违法之事。
突然,他脸上又挂起笑容,“你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即没有犯罪前科,也不是在逃要犯,很好。”
他的话也让席阳扬那颗紧崩的心放松下来,静静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可我就纳闷儿,看你们一个个仪表不凡,老人家仙风道骨,小伙子气宇轩昂,这位姑姑更是一朵出水芙蓉,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呵呵呵…百里桃夭莫名的笑起来,很不礼貌的打断殷其雷的问话。
殷其雷立马瞪了她一眼,“严肃点,小姑娘,不然,一会儿让你尝尝辣椒水的厉害。”
百里桃夭被这话吓得忙闭上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她是因为殷其雷夸她美貌而笑呢,她偷偷瞄了大家一眼,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
雷明登则将之前讲给那位送馍大婶的故事,一字不漏的给殷其雷讲了一遍。
这引起了殷其雷莫名兴奋,“海盗,你们居然遇见了海盗,他们在哪里,有多少人马,可否领我前去踏平他们的老巢!”
“殷捕头真是威武,我们平民百姓见之躲还来不及,今天你却要杀向他们的老巢,真让在下敬佩。”雷明登抱拳道。
唉,殷其雷情绪急转,又叹起气来,“你们这种遭遇在雀跃镇这一带是最常见不过,每当听见人们说,他们被海盗如何如何,我的心就万分难过,从此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在某一年,某一天,我身骑白马,手持丈长破月刀,纵马一跃,追进海盗的老巢,将他们一个个抓起来,让他们受到人们的审问,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认罪服法。”
他在说这此话的时候,目光仰望,手轻放在胸口,话音热诚,像是一位勇士对苍天的表白。
百里桃夭听他这一翻慷慨后,心想,这位殷捕头原来是恩怨分明的热血男儿,应该不会为难他们,便小声说,“那么,殷捕头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殷其雷也被她的话拉回现实,埋头从大家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手捂在嘴边,轻咳一声,向大家说道,“各位,殷某要对不住了,根据我黎国的律法,凡在闹市聚众打架,扰乱公共秩序者,最轻也得处罚禁闭三日,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找一间干爽一点儿的屋子。”
百里桃夭对他的好感立马碎了一地,在心里为他颁发的好人卡也迅速撤回,并送上一张恶人卡。
其他人似乎也无法接受殷其雷所说的结果,他们只盯着他,不说话,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或许要比争吵撒沷有用得多,殷其雷终于经受不住大家无言的对抗,忙推起笑脸向他们解释道,“你们是因为那群年轻人能出去,你们却要被关起来而不满是吧,我呢,先说说其中的道理,最初,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将他们带到这里,也准备将他们禁闭两三天,可是刚刚他们家人用钱来保释走了,黎国的律法也规定情节较轻的民事犯罪是可以保释的,所以,我就算是想关他们也不敢啊,而你们现在能交出保释金的话,马上就能从这里出去……”
一听见他提到钱的事,大家还是选择乖乖的跟着他入了大狱。
“没想到,我们刚从海盗手下逃出来,又进了牢狱,最近的命运怎么如此背,还让不让人活得开点。”百里桃夭扳着牢门上的大锁,望着过道的尽头,幽幽抱怨。
“老朽这次真是对不起大家了,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头,却没有给你们带来一点点好处,是我犯下的错误啊。”东方鸿痛心的说道。
席阳扬忙说,“师傅的初心也是为我们好,我还得感谢你给我这次游历他国的机会呢,让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那么美丽的地方,那么美丽的人。”
“对,东方前辈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能为对自己选择的事情负责,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相信好运就快要降临到我们身上啦。”雷明登也宽心的说道。
“而且,我们在这里面有免费的吃,免费住,感觉比到大街上要饭强一点呢。”夜魑的话无疑让大家的心情平衡了一点。
席阳扬对他的话似乎有些感触,“我看过一本小说,那里面就讲述了一个以乞讨为生的老人,为了抵御冬天的寒冷,便想方设法的往大牢里跑,可那个镇上的捕头又是个心善的人,每次抓着他只笑了笑,又把他给放了,而冬天更近了,气温也越来越低,老人想进大牢的心情也越浓烈,他开始偷抢,打闹,总之想尽了各种方法,最后如愿以尝的走进了大牢。”
“哇,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他为什么要乞讨为生呢,是因为疾病?懒惰?”百里桃夭问道。
席阳扬说,“小说中并没有讲述老人为何乞讨,我想世上人有那么多,每个人都有做某种选择的理由,我们无法以自身的处境,去评价别人的行为,并要求他们做这样那样的选择。”
东方鸿听了席阳扬的话颇感欣慰,“看来阳扬出国这一趟学到了不少东西,原以为你走不出书中的世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不过,也不要骄傲,也希望你们在以后的道路上相互成长,相互学习,并明白我们在世间有那些可为,那些不可为。”
席阳扬诚心道,“徒儿谨听师傅教诲。”
“哈哈,我老了,所学的知识全部都给了你,也没什么能让你成长的东西,未来的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要靠你们自己探索,要为你们的后辈领路。”
大家聊着聊着,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一个个都畅谈自己的梦想,把大牢变成了星星之火的地方。
说到梦想,几位年轻人与东方鸿及步风简发生了严肃的思想碰撞。
东方鸿与步风简认为,年轻人没有梦想,只有瞎想,并以他们一生的经历作为证据,详尽的说明了梦想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瞎想,最终落空的地步。
而席阳扬几位年轻人则大谈梦想是人生的启明灯,可以指引人追寻的方向,不让人在尘世的浮华中迷茫。
“不对,你们的梦想并不能指引你们的方向,你们的方向是现实将你们的梦想一步步毁灭之后,你们选择了最容易,最轻松,最快乐的那条路前行,其实,那条路早己违背了你梦想的初衷。”
东方鸿不同意他们的观点。
“可是梦想是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在生活中,我们的所见所得都会让我们产生许多的想法,比如,今天我们拥有了一个馒头,可明天我们就会想要两个,三个,又比如我们有了一座茅草屋,可我们看见别人家的砖墙结构以后,我们就会想有一座砖墙结构的房子,这种想的力量会逼着我们上进,向更好的世界追求,所以,梦想并不是瞎想,或者说瞎想就是梦想,会让人们产生向上的力量。”席阳扬支持自己的观点。
步风简摇了摇头,“阳扬所说并非梦想,吃得更饱,穿得更暖,住得更舒适,我觉得这只是人们在人类活动人的一种本能的需求而己,很平凡,很朴实,而且是每个人最基本的追求权力。”
“大家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殷其雷提着一蓝子饭菜走进来。
步风简回道,“正和年轻人谈谈梦想什么的…”
“啊哟,梦想啊…”殷其雷面带笑容,似乎也想说点什么。
大家便问他的梦想是什么。
嘿嘿,他先笑了笑,“我的梦想要比大家的更高远,我想有时间阅读全世界的书籍,坐全世界豪华马车,习得全世界最牛X的武功,最好是可以纳很多漂亮又温柔的妾。”
大家也以热烈的掌握表示对他梦想的支持。
东方鸿对此好像有此异议,他说,“殷捕头这就是明显的瞎想嘛。”
殷其雷不明所以,“瞎想?跟梦想有区别么?”
“瞎想就是一种完全脱离自己环境,脱离自身条件的一种空想,严重来说,是一种精神病;梦想则是有一定计划,并且是按自身能力及所处环境产生的想法,两种想法的共同点都是‘不靠谱’,但是,后者有一定的实现机率,而前者实现的机率基本为零,至于你想纳很多妾,那个不能算作梦想,只能算作个人爱好,个人本能追求,也可以称之为欲望。”
殷其雷敲了敲脑袋,“东方前辈越说越深奥了,一会儿瞎想,一会儿梦想,一会儿又变成了欲望,唔,我还是安静的做个捕快得啦。”
东方鸿拍掌道,“其实,这样就很好了,这就叫理想,你做到了,生活就会很开心,是人生较轻松的一种状态。”
什么又是理想呢?殷其雷问道。
理想,简而言之,理智的想法,东方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