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说:“老板娘,我们昨晚真被抢劫了,十几个抢匪拿着砍刀和铁棍进屋后立马就把我们双手反扣着,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动弹不得。接着抢匪就开始搜身,把我们仅有的一点生活费全部抢走了。抢匪还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这还不说,抢匪嫌抢的钱太少,一气之下把我们的被盖也扔到屋外被雨淋湿了,昨晚冷得一直没法睡?”
男房东问陈晓磊:“小陈,这是真的?”
陈晓磊说:“老板,千真万确。”
男房东说:“我去你们屋子看看。”
房东夫妇来到出租屋,仔细地看了一番,发现情况属实,尤其看到三床被盖全都湿漉漉的,房东老板娘说:“你们的被盖都抢匪扔到外面弄湿了,你们怎么睡呢?”
沈兵说:“没被盖冷得睡不着,一直坐到天亮。”
男房东问:“你们身上的钱全被抢走了?”
陈晓磊、沈兵和张军点着算是回答。
房东老板娘说:“我家还有一床多出的棉被,等下你们拿来晚上过夜,看样子这天会一直下雨的,晚上没被盖怎么过夜?这些挨千刀的畜生怎么这样缺德?报警了吗?”
张军说:“还没报。”
老板娘说:“等下,我报警,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男房东说:“你们没钱吃饭怎么办?跟老板娘借点,她是当家的,我是下属。”
老板娘拿出五十元钱递给陈晓磊:“拿去买点米和菜,饭总得吃,别把身子拖垮了。”
陈晓磊说:“谢谢老板娘,等我们有钱了一定会还给您,请放心。”
男房东说:“饭还是要吃,别省,我去帮你们报警。”
房东夫妇离开出租屋,陈晓磊三兄弟开心了一下,毕竟被盖和生活费暂时有了。
沈兵拿着房东借的五十元钱去买了点大米,另外买了些榨菜回来,他把剩下的钱交给陈晓磊保管:“陈哥,我是个粗心鬼,剩下的钱你保管,这是救命钱。刚才去买了十斤大米,十包榨菜,熬粥喝。”
陈晓磊接过沈兵手上的一点散钱,鼻子都酸了,苦笑道:“对,这救命钱就由我来保管,熬粥吧。”
张军从塑料袋里捧了两把米洗净熬粥,沈兵望着榨菜,又看看湿漉漉的被盖,坐在床沿表情复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晓磊望着屋外飘着的细雨,陷入沉思中。
稀饭熬好后,张军舀了三碗粥凉着,沈兵显然饿了,撕开一包榨菜问:“一人一包榨菜还是三人一包?”
张军笑:“沈兵,你觉得呢?”
沈兵对张军说:“你这反问句还不如直说,那就三人一包榨菜啰,凑合着吃,总比吃野菜强。”
沈兵说完,把拆开的一包榨菜往三只碗里夹,他边夹榨菜边说:“我的手艺欠佳,这三碗稀饭,张军你觉得那碗稀饭里榨菜多,你先挑,剩下就是我的。”
陈晓磊忍不住笑。张军说:“沈兵,你废话别那么多好不好?就算没榨菜,白稀饭我也能喝两碗。”
沈兵端起碗,喝粥的声音特别大,也许他是故意的,也许是真饿了。张军说:“沈兵,吃饭要有吃相,你喝粥声音那么大是不是有点夸张?”
陈晓磊故意说:“没有啊,我怎么没听见沈兵喝粥的声音?”
张军说:“陈哥,你真幽默,还说没听见,沈兵喝粥的声音,万米高空飞机上的人都能听见。”
沈兵一副无奈的表情:“今天是正月初三,正过春节,别人大鱼大肉吃的欢,我还在喝粥。我喝粥声音大,说明我肚子里还有油水,还够劲,等过几天稀粥喝够了,我喝粥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自然就没法大了,真是命苦。”
张军嘲笑沈兵:“沈兵,别说命苦,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吃野菜都胜利了,你吃大米稀饭还说命苦,要不是房东发慈悲借五十元钱给我们,我看你真的要像蛇一样不吃不喝冬眠了。”
陈晓磊说:“沈兵,别灰心,说不定房东中午会给你端一碗肥肉过来。”
沈兵一下子就开心了:“对呀,房东知道我们被抢劫穷死了,说不定会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肉汤给我们打牙祭。”
张军说:“沈兵,你干脆不要喝粥了,就等房东给你端鸡汤过来,说不定房东会给你端一碗鸡屁股过来给你补身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房东老板娘提着一个篮子走进出租屋,说:“靓仔,我给你们端了点吃的。”说完,老板娘就从篮子里端出一碗肥肉,一碗鸡汤。
沈兵连忙说:“谢谢阿姨。”
老板娘说:“看你们也挺不容易的,趁热吃吧。”说完,老板娘就往门外走。
沈兵走到门口对老板娘说:“阿姨,真是谢谢了。”
老板娘回头笑笑,走了。
沈兵看着一大碗肥肉,使劲往肚子里咽了一坨口水,喉咙都被口水鼓起包了,张军看着沈兵这般馋模样摇头直笑。
沈兵说:“陈哥,我们趁热吃。”
陈晓磊说:“沈兵,这碗肥肉你和张军吃,我这几天肠胃不好,不宜吃油腻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