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玉京河,依然静静的流淌着,丝毫不受连续多天严寒天气的影响,宛若一条白色巨龙自北朝南蜿蜒远去,从空中俯瞰波涛汹涌,浩浩汤汤,偶尔腾起的浪花溅出一团雾气,蒸腾着飘向岸边的柳树上,引得寒鸦一阵凄号,打乱了四周的平静。
小丫头第一次经受飞的感觉,刚开始的害怕与不适,早已转化成兴奋的笑声,“咯咯”笑着,小腿在白袍中年的怀里胡乱蹬动着,通红的小脸要滴出血来一样。“钟叔叔,再高一点,再快一点,咯咯,乌鸦差点咬到我的脚,哎呦,差一点,好笨,咯咯。”
城门守夜的老李头,已是喝的醉气熏熏,东摇西晃,因为担心自家小二,几日来一直醉生梦死,本来不当值,也不舍得离开城门,就怕有北边的消息自己第一时间收不到。
“咯咯,城楼的那个大叔也好笨,这都没看到我们。”
“大半夜怎么有娃娃的笑声。”老李头使劲擦了擦自己惺忪的眼睛,又晃了两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老了,耳朵都不好使了。”
镇国公府坐落与玉京城的东城,离皇城仅隔一条内城河,亭台楼阁连城一片,高低屋舍,参差不齐,又有这条传说开国太祖亲手开出来的内河穿梭进公府后院,无不显示着公府的赫赫声威。
前门方的管家刚送走安王爷和公爷,听说要进宫见驾,这老半夜的,赶紧回屋喝点小酒暖和暖和,刚想抬脚进屋,耳边又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公爷您怎么又回来了。”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通红的小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极了,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小手紧紧拉着旁边一位身着白袍的硬朗中年。
“二位是?有何贵干。”
“大叔,我找无伤哥哥,他在不在。”小丫头语速极快。
“无伤?二位是无伤什么人?”
“我是无伤哥哥的妹妹抱雪,这位是钟叔叔,叔叔,无伤哥哥在不在啊。”小丫头显得很急切,拉着白袍中年的手,抬脚就要进去。“无伤哥哥,我来看你了。”小嘴里还大喊着。
“喂,小丫头,大晚上喊什么啊,这么没规矩,惊扰了府上,要你好受。”管家看小丫头喊出来,措手就要上去捂住小丫头的嘴。
“拿开你的臭手,离她远点,快叫林国栋带着无伤出来。”白袍中年袖子一甩,将管家震开,语气很是生硬,回手拉着小丫头就要进去。
“大胆,这是镇国公府,旁人怎可乱进,你太放肆了,瞎了狗眼,国公爷的尊名也是你这个贱民可以提的。”管家使劲揉了两下被震开的手臂,“反了天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快带这女娃滚,小心要你狗命。”
“嗯。”白袍中年眼神看向管家,管家如同重锤砸在胸口,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简单的一个字说出来,感觉冷风阵阵,如坠冰窖。
“你敢伤我,来。。“管家刚要喊出口,喉咙已经被一只很有力的手捏住,立马卡壳了一样,感觉脖子被刀背砍了一下,差点咽过气去。
”看来林国栋和无伤都不在,在哪?“白袍中年的眼睛里像有一颗放大的雪花,印向管家的眼睛里。
”皇宫,刚走。“使出力气喊出四个字,脖子上的手不见了,低头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刚要跳脚大喊,抬头眼前的人消失了。
”来人啊,有人闯府。“
”皇上,此事你要考虑好了,一旦开始,可就再没有回头之路了,钟南跃不会死心的,如果失败,将万劫不复。“太和殿内,一身着道袍的老道拱手向坐在榻上的当今皇帝方成端说道。
”不能回头了,太晚了,钟南跃阻止不了朕,谁都阻止不了朕,我的皇儿,无伤,命该如此。“
“就算钟南跃不足为虑,可瀚海那边也不好解决,瀚海那位的心思,皇上想必也心知肚明。”
“哼,独孤残倒是越老越精明了,就算他知晓什么,也得不到,更别想阻止朕。”方成端望向一脸担忧的老道,“真人,炼丹炉可已准备好。”
“既然皇上无忧,只要凤血凝出,丹炉自是随时可以烧炼。”老道略一沉吟,“只是真龙之血,又将何出。”
“安王妄想成龙,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方成端悠悠说出,老道眼睛不由一紧,安王的性命就这样被决定了,果然是帝王家。
“马钰,即刻开始将无伤放于两仪琉璃塔中,凤血一出,形体自归于你百鬼道,我答应的事情也会帮你百鬼一派做成,你不要让朕失望,朕的希望破灭了,百鬼一派也将和渤海一起沉沦。”方成端语气已厉。
“老道自会放在心上,皇上放心,那老道告辞了。”马钰说完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