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打的雨天，谁愿意出来干这个事情，一听见会有茶水钱，这些人的火气道也没那么大了，况且这样小的孩子若是被这样强制的带走自然会哭哭啼啼不停歇。
让一个亲人跟着倒是能让这孩子生的哭哭啼啼，到也不失为一种便宜事。
“走吧，就准许你一个人跟着！”领头的衙役眯着眼睛说道。丁鸿看样子有些担忧，但还是在楚楚练练摆手后作罢，没有挽留。
也多亏是楚楚跟着，被带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自己一家被抓紧去，一并被带来的足足有十一二个小孩，有些是男娃有些事女娃。
楚楚只有三四文的银子，女人将这些钱全部掏出来，递给可衙役大哥：“劳烦您给通融，告诉个信，这以往往县令里头送的孝敬钱大约有多少，我们这家里头好也筹备着。”
衙役看着楚楚觉得机灵，想了一会便也没有隐瞒：“女娃娃一般给个五两银子就行，男娃要的就多一些最少也要十两。”
女人心惊，这整个清河县这孩子最少也有个二三百个孩子，这么下来岂不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被押送在县令家的后院，县令高作在一个红木太师椅上头，两侧的女眷在一侧侍奉着，一会往嘴里头塞一个蜜饯，一会剥出来一碟子瓜子。
“今个本官将将你收拢起来道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今年水患成灾，按照咱们这历来的规矩可是要找将这童男童女去祭拜河神的，如今剩下你们这几个命中日期合适，就要看咱们这会卜算的大师看一看，到底该谁比较合适一点。”
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反正就要选两个人，谁若是不供奉钱财，那边不好意思，对你不住了！
楚楚等着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这县令。
县令似乎是也到了楚楚，一下点脚跳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楚楚皱着眉头：“我还想说，怎么又是你！”
县令冷哼了一下，虽然想了一下杨家但是如今这杨不易公子进京赶考，若是这事情被他们知道了自己怕是也要分给杨家一些赃款。
索性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楚楚跟这孩子一并解决了，到时候再说是洪水成灾一不小心丧命在了河岸里头。
县令眼中凶光尽显，楚楚看在眼里有。
“不知这术士算了这般的久，敢问我们带的这些孩子都是几月出生。”楚楚眼神里头带着些决绝，将如意朝着自己身后敛了一下，身子一步步朝前逼着。
穿着黑色衣服的术士收了收身子，嘴角打磕说道：“这是天机，怎可跟你这样的乡间村妇说。”
楚楚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不知道吧！”
黑衣的术士不在做声。
“你既觉得这天机不可泄露，我你可知道我是几月生辰，若是算的准我便福气！”楚楚看着那黑衣服的人身形总觉得有些熟悉。
“来人，把这疯子给我压下去，快点！”县令摆了摆手，几个衙役顿时便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将楚楚提了起来。
如意看着自己的小姨被欺负，摇着粉嫩嫩的小爪子就要冲过去。
这么小的一个米团子，衙役基本上没使多大的力气，就将她提了起来，连带着楚楚一并押送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草菅人命，你这个贪官大贪官。”
“乡亲们别信他，这胖子就是想要坑咱们的钱，只要团结起来，咱们不怕他！”
楚楚的叫喊声越来越弱，直到最终一点声音都听不清楚。
县令冷哼了一声，看着这这十来个家长，神情里头满是冷漠，像是丝毫没有将楚楚的话听在耳朵里一般。
只见的得，这里头只不过有两个男娃，陪伴来的应该是他的母亲，两人寻到了黑衣术士旁边。
“大师您给再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这福气当河神的‘仙童’”这话说的很是隐喻，两人手心拿着十几两银子赶紧塞进了术士的手里头。
“不可不可，孩子面相冲撞河神，带回去吧！”术士将钱往衣兜里头赛了赛，扬手屏退了两人。
这事情做的这样的明显，下头的人也都看在眼里头。
他们心里头自然清楚，这冲撞县令的人他家孩子肯定是凉了，剩下的就看谁出不起钱，谁就是剩下的那一个名额！
“大人，这男娃娃都没了，如何才能供奉河神呢？”一旁的姬妾嘴里头含着一枚酸梅抵到了县令的口中。
肥硕的男人在美娘子身上重重的揩了一把油：“那还不简单，找个孩子剃光了脑袋这不就是一个男娃了！”
“大人真是机智的很！”美娘子嘴角轻笑，也是一副看乐子的心情。
直到晚间，这能凑钱的多多少少都凑够了五两银子，只剩下其中一人等到了最后。
“大人，俺家是逃难到这了，丈夫被草寇啥了，就剩下我们娘俩，现下就剩下这一两银子，大人，您能给通融通融，就给我家老头子留个血脉吧！”中年的女人瘦的就像是一只骷髅架子一样，孩子瘦的也是一点都人形都没有。
“一两银子，你打发谁呢？”肥硕的县令比这人足足大上好几倍。
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差。
“给我带下去！”县令等了一下早就有些不耐烦！
妇人，挣脱了衙役，脑袋当当的磕在地上：“大人求求你了，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您就饶过我女儿吧！”
县令戏谑眯着眼睛：“给我磕二十个响头让本大爷听听！”
妇人一言不发，脑袋当当的磕在地上，才不过磕到第十个的时候，脑门的血已经沾湿了地面：“青天大老爷，求求您饶过的我的孩子。”
地上散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女人的脸上更加的恐怖，鲜红和着雨水仿佛整个脸颊都显得吓人的很。
“滚滚滚，吓死本大爷了，来人快点给我押下去。”县令脸上满是嫌弃，原本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想着找这女人逗逗乐子，竟没想到这样的疯狂，真是扫兴。
妇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老爷是我磕头磕的不响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女人困顿，到她孩子死，或许他都不会明白，其实自己一直就是被县令戏耍在手里头，且不说钱多钱少，这一个外地的女人，又没了丈夫，处死这样的人，连个替她们鸣冤的人都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女人被连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被压了下去。
县令立马颁布了消息，这祭奠河神就在明日。
“这女人貌似是杨公子的朋友，这样下去没事情吗？”黑衣服的术士将袍子掀了下来，说的其实不是别人正式县令的县丞。
看样子便知道，这事情是这两个老狐狸一手设计。
“这是天命所致有什么法子，待到杨公子考了状元回来谁还会为这样的女人跟本官翻脸不成？”县令扶着肚子手上从县丞袖口里头那处那十几两银子，朝着自己的小金库寻了去。
县丞肉疼的很，自己出了这样好的一个主义竟然也没落下多少银子，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干的这活还真是费力不讨好。
地牢里头带着沉沉的腐烂酸味，如意朝着楚楚身边依了依：“小姨，我是不是会死！”
楚楚紧紧的抱着这个小小的孩子：“胡说，我们都会好好地平平安安的！”
如意眯着眼睛：“小姨，其实我不怕死的，我听村里头的人说过，人死了就回去天上，那地方能吃饱饭，不用挨打的，我若是能上天上去一定想尽了法子给小姨带下来好吃的。”
楚楚眼里有有些湿润，这样一个心智简单的孩子当然自己心疼得很。
“小姨就算是拼劲了性命也会保护你的！”楚楚顿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她现下没时间去想别的，若是这娘家没有收敛到钱，自己又应该如何想法子带着孩子逃脱。
紧邻着的牢房里有，楚楚看着对面的这一对母女真真的要比她们还悲惨上好几分，女人的心智像是被攻破了一般，嘴上絮絮叨叨的说道：“完了完了……”
话语声未落便见得一个衙役带着一个剃头匠朝这边寻了过来，还未等着母亲反应就将孩子给抓了出去。这小小的女孩子比如意还要瘦弱上几分，现下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裤腿里头忍不住留下些水来。
剃头匠是一把祖传的手艺，手上三两下子就见这孩子的脑袋上替了个精光，两个机灵的小辫子顿时散落在地。
“行了，这么看上去就跟男娃无异了！”剃头匠领了银子，心里头满意的念叨了一句。
楚楚心里头困惑的很，待她想不明白这孩子为何要剃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那时候已经为时未晚！
楚楚就在这人的絮叨之中度过了一整夜，脑子里连着沉下心来想写事情都沉寂不下来。
一大早楚楚他们便被几个衙役压了出来，按理说要吃上一顿上路饭，如今这水灾连一口稀粥竟然都未喝上。
楚楚紧紧拉着如意，到了这河流边上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半城的人都出动来这出看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