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的紧张，暄沪早已料到。
“第一关，身体检查。首先，所有备选的女子，都要裸身接受检查。”
嗡的一下，许卿柔感觉脑袋炸了！裸身！
而惜锦，也吓得张大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什么，不穿衣服！那，那多羞人哪！不行，不行不行！殿下，能不能不这样？”
暄沪淡淡地答：“不能，这是必须的。为了检查看你们有没有残疾，发育怎样，有没有作假。”
这席话，说得两个女孩面红耳赤，十分羞耻。
许卿柔虽然是现代人，没有古人那么封建，但要裸身接受检查，还是觉得很难为情的。重点是，她后背上有一大只纹绣上的不死鸟！一裸身，不就全被别人看到了吗？万一检查者是男人，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联想和后果？
惜锦则已紧抿嘴唇，不知说什么好了。一瞬间，她突然想退出。
“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参加？”
暄沪说：“不行，我说是谁就是谁！哦，你们是怕被男人看是么？放心，给你们检查的是宫里的嬷嬷，只看，不动手。”
一听是这样，许卿柔放心了，不就是女人看女人吗？她身材这么好，那些老嬷嬷怕是要嫉妒呢。
惜锦还是觉得难为情，浑身都难受，可又不敢反抗，只得忍着。
暄沪似乎知道许卿柔的担心，特地对她说：“你放心，只要没有残疾，没有发育不良，都没问题。”
许卿柔憋了憋，蹦出一句话：“这关发育不良什么事？”
惜锦也想问，见她问出，赶忙附和道：“是啊，跳舞跟发育有什么关系？”
暄沪笑道：“当然有关系啊，给皇上献舞，那可是一国之君哪，不是小孩子。你们所有参演者，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必须是成年女子。跳舞嘛，舞姿要优美，首先身段必须完美。身段要完美，当然得窈窕玲珑，凹凸有致。不然，有什么看头？”
两人面面相觑，尴尬地看看对方，不说话了。惜锦的身材也有料，只是总体不如许卿柔这般美艳勾魂，柔曳多姿，妩媚娇羞罢了。
见她们不说话，暄沪继续说：“第二关，体力测试。”
“体力？”许卿柔和惜锦奇怪地问，“这个也需要么？”
暄沪道：“当然需要。跳舞是件需要体力的活动，有时候一场舞下来，无异于打一通拳，跑很多圈。没有足够的体力，怎么撑得住？再说，有些舞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做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体力当然是唯一保证。而且，要始终保持匀速呼吸，不能跳一会就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甚至累趴下。”
好吧，这都很正常，那，第三呢？
暄沪还没说，就听懿潋在门口怒道：“殿下，茹央怎么死的？！”
惜锦吓了一跳，往许卿柔身后缩了缩。许卿柔轻声安慰她别怕，又觉得此时此地不宜久待，赶紧拉着她告辞，匆匆跑了出去。
懿潋瞪了她们的背影一眼，又看向丈夫，等着他回答。
暄沪等她们出去，不高兴地问懿潋：“怎么，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许卿柔和惜锦出去后，隐约听见这句，又躲在窗边偷听。
懿潋过来坐下，气呼呼地说：“茹央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从小看着她长大。平时我都不舍得说她，今天她怎么会突然死？殿下，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么？”
暄沪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和茶水渍，冷冷地叫：“来人，打扫一下。”
许卿柔怕被人发现，赶紧拉着惜锦躲进旁边的大花瓶后面。不一会，两个宫女过来，将碎片收走，地板擦干净。
等她们走后，懿潋才问：“究竟怎么回事？”
暄沪反问道：“我说，她是自杀的，你信么？”
懿潋当然不信：“怎么可能！快说，怎么回事？”
暄沪闭了闭眼，看向她：“小七的事情，是不是她出的主意？”
懿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道：“没错。我见你总去看她，护着她，心里嫉妒，自然不高兴。可是，我也没说要怎样。我承认，给小七弄药毒哑她的嗓子，只是嫉妒她的声音好听而已，没起杀心。想弄死她的，是茹央。哼，小七的嗓子现在不是快治好了么？一个女奴，难道还要我堂堂王妃亲自放下身量去道歉不成！”
暄沪说：“现在重点不是那药的问题。有御医在，小七的声音会恢复的。不过你得记住，小七不是个寻常人，终有一天，你我都不得不敬她三分！”
“啊！”懿潋惊讶地叫道，“什么，小七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厉害？”
“不会吧？”惜锦也奇怪地在许卿柔耳边问，“小七你是什么人啊，很了不起么？”
许卿柔只知道自己来自未来，这副身子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别的就不知道了。或许，暄沪只是在给她编造个假身份唬人，好让懿潋不敢再欺负她。
于是，她低声道：“这是秘密，谁也不能说。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三殿下知道。”
惜锦顿时对她肃然起敬，一股安全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抱着她，有些兴奋。
暄沪还在想小七应该是什么人，可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来，只好说：“现在不能说，但必须重点保护。她的身份，远高于你我。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对她敬几分，护着，捧着，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懿潋隐隐有些惧怕，连皇上的亲儿子都怕这个小七，要护着捧着，重点保护，说明这个小七至少也该是公主一级。但，可能由于一些政治或别的原因，小七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吧。
她试探地问：“这么说，你把小七收在家里，其实是一项特殊任务？”
暄沪就坡下驴：“没错。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反正，你对她好点总没坏处。若不喜欢她，不常来往就是。反正她现在是女官，不住这边，我跟她也没什么男女私情，放心好了。”
懿潋将信将疑地看着丈夫，迟疑道：“我，是那么心小的人么？只不过是好奇，一个大有来头的女子，为何要做你的女奴？如今做了女官，不也抛头露面了么？”
暄沪想了想，耐心地解释：“她若不以女奴身份来我这儿，而是以真实身份进宫，动静太大了，会惊动整个天下。说不定，能震撼宫廷，四海波动。”
“啊！”
几乎同时，三个女人都惊叹出声。
懿潋满脑子都是这个小七究竟是什么人，没注意到窗外的声音。暄沪听见，知道是许卿柔和惜锦，想着让她听见也好，以后好与之配合。
“没错，懿潋，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护着她了。”暄沪平静地说，“你削去秋意的双足，过于残忍，小七非常生气，一定要责罚你才肯罢休。如今秋意死了，我又不能让你死，但总得有人死。你，明白么？”
懿潋顿感冷汗淋漓，寒毛直竖，半天才说：“明白。哦，没事了，我走了。”说完心慌意乱地走了。
许卿柔和惜锦见懿潋离开，也走了。
暄沪依然眉头紧皱，细细思量该给许卿柔安个什么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