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接连拳打脚踢把熊四海放倒,得意地摸摸拳头,朝范大姐咧嘴笑了笑,说:“怎样?我挺能打吧?这小子根本受不了我几下。”
大业和狗冒正跑回来,一听这话又是哄闹,大业嚷着:“这小子真活腻了,就一个人来的。”狗冒接口说:“不错,不错,今天得好好修理一下他!”邬叔终于放心了,深深地吸了口烟,笑着说:“那就找找乐子咯,哈哈。”
大业急急说:“好,我来!”几步冲过去,照着熊四海的腹部就踢。熊四海蜷着身体正躺着喘气,一见之下慌忙用力挡住,但手的力气又怎么比得上脚呢?当场就惨哼一声。
狗冒也忍不住了,笑着叫着也冲过去,狠狠抬起腿就是一踩,正中熊四海的背部。熊四海“啊”地翻身连挡带躲,在地面打转翻滚,真是狼狈不堪。他越是这样别人越是兴奋,大业吼了再吼,每吼一下就踢一下。狗冒骂了再骂,每骂一下也踩一下。熊四海可惨了,一直咬着牙死顶,发出沉闷的痛楚声。
傻牛在旁边高举手臂助威,咿呀鬼叫不停。邬叔扬扬眉毛,眼珠一转,趁着大伙没注意一手放在谢月兰的滑溜大腿上连连抚,摸,喃喃地说:“果然不错,真的不错……”
范大姐“嘎嘎”怪叫,说:“好呀,我也来凑凑热闹,别打死那么快,留些给我玩玩。”说完大步跑过来,胸前两块肉团一颠一晃地,好像随时掉出去。
忽然熊四海大喊一声:“啊……”只见他呼地站起来,双臂一振……顿时将大业和狗冒两人甩开几米:“嘭”地跌得七荤八素灰头土脸。他饱经折磨心中怒火不可遏制,终于爆发了神力!
“咦?”
“啊?”
“哦?”
其他几人一时呆住都是直直地望着,张大了嘴巴脱口惊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反应嘛,也确实难怪,熊四海本来就是等死的情况,怎么会突然厉害了呢?范大姐耸耸鼻子,呐呐地说:“妖怪……”
“妖你奶奶的,死三八!”熊四海脸上鲜血流淌,眼珠子通红通红,三两步迎过去一伸手就朝范大姐的脖子捏落。范大姐想转身逃走,但哪里有这么容易?陡然觉得脖子一紧,跟着身子离地而起,像腾云驾雾般撞上一堆砖块上:“哗啦啦”倒了一片,烟尘弥漫。
傻牛眨眨眼睛,心里还没转过弯来,一时间不能决定到底是逃呢还是打。熊四海来帮他决定,朝他走去,说:“你很能打是吧?来呀,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傻牛退了两步,暗暗嘀咕:“这小子……”忽然抬腿就踢。他的腿又粗又长:“嘭”地正中熊四海的胸膛,但熊四海的胸膛一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将傻牛整个人震倒。这下傻牛是真慌了,嘴里嚷着:“别,别……”还没爬起身,熊四海赶到当胸就是一脚踩下……
“咔嚓!”傻牛双手早已交叉护在胸前,却根本毫无作用,肋骨登时断了,也不知道断了几根,总之是鲜血狂喷全身痉挛,连惨叫也无力。
这时大业和狗冒哼哼卿卿地站好了,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当然是吓得合不拢嘴巴。他们互相望了望,齐齐大喊一声,撒腿就往外边跑。大业可连老婆都不顾了,留下范大姐在砖堆里昏迷不醒。
熊四海本来想追的,但一扭头瞧见邬叔,便“哼”了一声大步逼上去。侥便邬叔闯了大半辈子江湖反应奇快,眼下也是慌了手脚。他眼珠转了再转,忽然惨嚎一声双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熊四海微微一怔,随即瞪眼喝道:“干什么!”
“饶命啊,饶命啊英雄,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英雄虎威,真是该死,该死!”邬叔的演技不赖,叫着叫着居然有了哭腔,眼泪鼻涕滴滴洒落,脸上皱纹全挤在一块,委实是又凄凉又后悔的模样,有声有色之极。
熊四海纵然满心愤懑,如今面对着一个老人,怎么也下不了手。他盯着邬叔看了一阵,不得不叹了一口气,拳头渐渐松弛。
邬叔越来越夸张,忽然以头磕地,又喊:“英雄别打,英雄别打,我知错了,知错了,我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熊四海“哼”了一声:“知错了吗?”
邬叔喊:“知错了,知错了……”
“那该怎么办?”
“我改,我改,我真的改,以后再也不干了。”
“改?把你送GA局!”
邬叔大惊失色,叫着:“别,别,别送GA局,求求你,求求……”一边叫一边挪动双膝,伏倒在熊四海的脚边,不停地哀求。
熊四海一皱眉头,说:“一个大老男人,怎么这样……哎呀!”正在他一不小心的当口,邬叔的手臂陡然间一挥捅了过来!他的手里不知几时多了把刀,他的脸上也不知几时变成了狠毒狰狞之色。这个老贼阴险虚伪,怎会轻易就范?熊四海始终还是太嫩,防备之心太少!
幸好他有异能,幸好他的异能还未收起!在千钧一发之间,他左手闪电般伸出捏住了邬叔的手腕,同时收腹弯腰向后躲避。
“嘶!”衣服破裂的声音响起,这一刀险险就插了进肉,及时被熊四海拉开。
“嚓咔、啊!”紧跟着邬叔发出惨叫声,身体抛了出去,撞上墙壁跌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熊四海已把他的手腕扭断,力道未消之下,顺便将他整个人甩飞。
望着衣服上的裂口,熊四海心里的惊怒实在是难以言喻,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瞪着邬叔说:“好你个老家伙,好你个老家伙……你挑,想死还是想活?”邬叔正在惨哼,哪里能回答?
熊四海踏上一步,正想把邬叔拎起来慢慢泡制,忽然,另一个呻吟声在响:“啊,啊,哎呀……”原来是谢月兰醒了。
她的身体动了几下,用手扶住额头皱着柳眉,目光在熊四海与邬叔身上扫来扫去,满脸的惊疑。
两人也在望着她,熊四海清了清喉咙,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嘴,场面可有些尴尬。邬叔眼珠一转,忽地大声说:“姑娘你醒来就好,这小子不安好心呐!”
“什么?”熊四海一愣,随即大怒,冲上去一把将邬叔拎起半空。邬叔说得更大声:“姑娘,姑娘,他想杀人灭口!”
熊四海大喝:“闭嘴!”
邬叔大哭:“啊……呜呜……”
熊四海大急,不禁走上两步,说:“你别误会……”
“滚,滚!”谢月兰惊吓不已,顿时懵了!
谢月兰见熊四海眼勾勾地也不眨下,心里别提有多羞怒,倒一时没注意,其实邬叔也是这样的。她双手也不知捂住哪里好,陡然又是大哭,把头深深埋在大腿间。
邬叔瞧见这般阵势,心中当然大喜。他本来想捡起刀子再偷袭一次,但手腕痛得要命可不敢冒险,于是轻轻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钻出去。
熊四海竟然没有发觉!他此时又急又怒,心想:“我好心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眼见谢月兰常态大失,也计较不得,唯有叹气说:“姑娘,不是我,是他……咦?”他伸手指去却不见了邬叔的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扭头一看,邬叔正步伐踉跄地穿过窑洞,就要出去了。
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熊四海拔腿便追,三两下又将他扭送回来。邬叔“呀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好痛,放手……”
这个老小子果然脸皮够厚,栽赃嫁祸面不改色,还敢大嚷大叫。熊四海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啪”地就是一巴掌扇去,正中右脸颊。邬叔觉得脑袋一昏,牙齿掉了两颗,顿时捧着面部惨嚎不已。若说他刚才叫得有几分装作,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疼痛。
熊四海心中微微感到快意,喝道:“老妖怪,看我不打死你。”
邬叔哭丧着说:“别打,别打……”
熊四海重重地“哼”了声,说:“别打?不打你打谁?”手掌随即扬起,准备将他左脸颊也扇一下。
忽然谢月兰说话了:“畜生,你还是不是人?迷女人、打老人,坏事都让你干尽了!”
熊四海羞怒:“你……你说谁畜生?”
“你,就是你!”谢月兰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还有些哽咽,但双眼睁得老大,怒火正在燃烧。
熊四海愣了愣,苦笑,唯有苦笑。他摇摇头,说:“你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