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谁啊——”大清早的,方雅诗还没有睡醒,就吵的她“神魂颠倒”。翻身而起,她半眯着眼睛摸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婶婶。
她扶着婶婶到屋子里坐下,婶婶哭成了个泪人。
“节哀顺变啊,婶。”她以为是因为叔的去世让她很伤心。
“丫头啊…”她哽咽:“孝正,孝财今早也赶回来了…可是他们三兄弟才聚到一起,没一会儿就吵起来了,甚至孝财还对他哥动起手来。”都说血浓于水,这三个孩子却争羞不止,让人操碎了心。
“什么?那个兔崽子怎么那么没大没小的?”她的头顶炸出两朵蘑菇云,粗气从鼻孔里呼进呼出。
陈孝财是他们老陈家,仨儿子里最小的儿子,可能因此才有些娇纵。两个哥哥都结婚了,他还没结,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本人实在是太令人嫌恶了,什么本事都没走,还总爱出个风头。听说独自在外面混了两年,还染上了**的恶习。
看着婶娘泣不成声,她询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大打出手,难道是因为**欠债了?”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比那三儿子**欠债来的更有说服力。
“不是的,阿财他是和两个哥哥争家产。”妇人哭哭啼啼,那衣服袖子把眼泪鼻涕一起擦了。老头子本就没什么家产,只是当了几年村长,上面作为业绩奖励,多给了他几亩地,和一个果园罢了。
“别哭了,婶,带我去瞧瞧……”这几个人在小时候是一起玩耍长大的,那个时候方雅诗是孩子王,哥几个还是比较听她的话,虽然那时她还小,却是鬼机灵,所以带得了那群孩子,一起玩耍。
方雅诗的婶婶带她去了,那三个兄弟正坐在椅子上沉思,面色很不好看。弟弟陈孝财看起来非主流,头发都染成红色的了,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儿,整个就是不良少年一枚。也许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和没结婚的男人的区别。
看到方雅诗从不远处来了,他还有些吃惊,小时候没少被她打。
“哎呦喂——这不是方大小姐吗?!”陈孝财站了起来,一脸的假恭维。
她的脸上写了无奈,眼神里是鄙视,深深的那种。“你小子打了你哥?”方雅诗上去就是一拳头,被他截下,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欺负的小男孩了。
“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打兄长呢。”
她狠狠的瞪他。
“小诗,没事,你先坐下吧。”大哥孝吉给她搬了椅子。
她摇头:“不用。我是来看戏的,你们继续吵架,继续争家产啊……那个那个,红毛你先说!”肯定是陈孝财惹的事,不是他在那里成就导火线,谁会去争夺。
陈孝财瞪着她,用手推她:“你说什么呢,大小姐?家产需要争吗?那早就铁定定是本少爷的了。”
方雅诗反推他一把,有没有搞错,几年不见,他的“无理数”倒增长了不少嘛。什么叫做铁定定,简直是她方雅诗活这么大,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不脸红。”她转而一笑:“可能太厚了,比城墙还厚一百倍。”
那小子一听,砸吧了嘴骂了句脏话,,一把拽起方雅诗怀里抱着的鸭子,就往地上摔:“你算什么东西啊——还想管我?!别以为小时候我怕你,现在就在这里给我装,老子从不怕女人。”
哦,天哪。那个外星鸭招他惹他了吗?竟然把它摔的那样狠。
“先生……你你没事吧。”她赶忙抱起外星鸭,仔细检查,怎么说也是来自外星的动物,实在是太无礼了。
“你居然叫一只鸭子“先生”,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啊?”他看着她额外焦急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
她怒了。
“笑话我?!你才是最好笑的笑话吧。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你头上顶着的红毛还没这只鸭子好看呢,简直就是一坨屎……”她怒目圆睁,他应该知道她是烈女子,如果有人咬她一口,她就会咬那个人一万口,不对,又不是狗,为什么咬来咬去。
“你——”
他又想要抓住外星鸭,不过,它这次变聪明了,死死的咬住了孝财的手,这个画面是很搞笑的。鸭子狠命的咬住男人的手,男人吃痛的扒着鸭子的嘴。
“你们别闹了好吗?”是一直没有发话的二哥。“爸本来就没什么家产,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待在这儿了,对于那点钱,我真的一点也不想争。哥送你了,我的好弟弟。”二哥陈孝正说完此话就走了,留下一个义愤填膺的背影。哐当的扣门声回荡在这个深寂的早晨。
大哥叹口气,说道:“我们名字里都带有一个孝字,而现在,自我感觉,咱们已经配不上这几个字了。”
“大小姐,你高兴了吧。我们几个兄弟都快散伙了,你还真是够“够贱”。”
方雅诗觉得头疼,这种闲杂事,如果不是因为村长,她才不可能来。现在倒好,还被骂。并且,她什么都没有做。
“哼——”她委屈极了。
方雅诗走进了村长的屋子,把皮箱里的油盐酱醋粮食倒在地上,拉着空皮箱就要走。她好心为村长家带回日用品,却招人嫌。她向来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既然骂,OK,她走,她走还不行吗。
皮箱的轮子在地上摩擦,发出隆隆隆的响声。陈家俩兄弟就看着她拉着皮箱,抱着一只鸭子要走了。
“小诗,你别生气,孝财他不懂事。”大哥拉住她的手臂。
“放手!”她对上大哥的眼睛,大吼:“我叫你放手!”
他不懂事,做大哥的也太偏袒他了吧。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我看他就是脑残才不懂事的吧。
潇洒的走了,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丧礼还没有弄完,可是人却走了。但是,她那么生气,火爆脾气是能憋的住的吗。既然走了,就也不可能回头了。只是最后对温柔的大哥大吼,心里着实还是有些过不去。
罢了,等两天在打电话过去道个歉。
烈日当空,照的地面的水汽蒸发,整条山路都在飘飘乎乎的。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方雅诗坐了下来,休息会儿再走。刚一坐下,外星鸭就硬生生的抽离了她的怀抱。
“嘎嘎嘎——”直线奔跑。
它跑了……不对,有种留下来……
不是吧?方雅诗看着它摇摇晃晃的身体跑远,心里不禁冷嘲热讽,真是落魄的时候,连一只鸭子都放弃她。算了,跑吧跑吧,我才不稀罕,带在身边只是个累赘而已。
过了一会。
“嘎嘎——”
嗯?她定眼一看,居然是外星鸭,她还以为它丢弃她了呢。外星鸭渐渐打开了翅膀,一串果子掉了下来。
“哦!”很惊讶,原来外星鸭去找吃的了,这野果正好能够解渴。
“你太棒了,先生。”她把它抱的紧紧的,似乎还想要亲它。
“放开我。”
方雅诗愣住,先生,说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