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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帆,男,三十四岁,市内最大饮食业连锁企业负责人,‘环宇’现任总裁,领导能力卓越,本人情史辉煌……”
哗啦哗啦地显示出江一帆的生平事迹,资料完备到令户政部门汗颜到无地自容。
“这么说,小学妹是那位只会败家,不懂经营的魏怀安董事长的女儿喽。”骆亭轩恍然大悟。
“他的情史也相当亮眼耶。”韩少磊吹个口哨表示赞赏。
“魏家有名有姓的小姐那么多,江一帆怎么会单单挑中默默无闻的小悠悠?”刘冠廷大惑不解。
“这个,我知道。”韩少磊举高右手抢着发言,“据说当时魏家千金欢聚一堂,当真是百花争艳、香风袭人、美不胜收……”
“废话少说。”骆亭轩皱眉,真是的,又不是请他演讲。
“长话短说,总之魏家千金百花争妍、竞相开放……”
三双厉目齐齐瞪过去,还玩?
“总之呢,有位千金不识货,不但姗姗来迟,还把江大帅哥从头鄙视到脚,最后更甚至于痛殴他一顿。”
“为什么?”骆亭轩好奇极了。
“江一帆指责丑小鸭以退为进的烂手法也想跟丽质天生的天鹅相提并论,只会自取其辱。”
“所以,向大姑娘退到底,彻底颠覆他的想法。”骆亭轩微笑点头。
“bingo。”
“男性的征服天性却就此发作,非要得到认同不可,最好等她爱上自己后甩掉。”刘冠廷不以为然地接下去,“却好死不死的,最后爱上了与众不同的小雏菊。”
“蹩脚的剧本。”冷魁言嗤之以鼻。
“小学妹并不姓魏啊。”骆亭轩提出质疑。
“在魏家只有漂亮聪慧有能力的子女才会冠以魏姓。”韩少磊热心地提供答案解惑。
“她不屑。”冷魁言勾起嘴角。
“没错,原本小学妹品学兼优,后来却莫名其妙地在十三岁那年开始一落千丈。最近几年更是每逢大考便出糗。”
“因为太早毕业要嫁人。”骆亭轩大笑出声。
“而江大少每年需要花费大笔资金疏通学校让某人顺利过关。”韩少磊憋笑。
“整人不露痕迹,高秆。”骆亭轩竖起大拇指。
“江家钱多嘛。”韩少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向伯母在两年前远嫁海外,自此小学妹便不再与魏家有牵扯。”
“很聪明。”刘冠廷微笑起来。
“还有内幕哦。”韩少磊笑容神秘而诡谲。
“什么?”三颗脑袋靠过去。
“当年的订婚戒指被她在魏家千金中以五百五十八万成功拍卖,自此**鼓鼓,衣食无虞。”敛财高手啊。
“不是吧?”骆亭轩险些合不上下颌。
“据说那款戒指全世界只有一对,反言之,谁拥有便证明身份。”韩少磊尽责解惑。
刘冠廷一拍大腿,怪叫:“难怪当年上报的魏家千金不是向筱悠。”
“魏老头为此差点中风瘫痪。”
“江家的反应?”冷魁言蹙眉。
“据说买到戒指的是魏家的正牌大小姐,才貌兼备,甚得江家二老的欢心。”韩少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聪明的猎人永远懂得如何设计最完美的陷阱。”
“可怜的江一帆。”骆亭轩不胜唏嘘。
“可悲的魏老头。”刘冠廷深表同情,这样的女儿不姓魏,损失啊。
“冷少,恭喜。”众人不约而同地说出心中的话,而后相视大笑。
女人不因美丽而可爱,却因可爱而美丽,聪慧的女人最具魅力。
再聪慧的人也会有烦恼,向筱悠苦恼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女俩。
“大妈,五姐。”拜托,不是她的错,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来烦她?
“他来找你了。”魏幽兰幽幽地开口,目光幽怨地看着妹妹。
“腿长在他身上。”向筱悠无力抚额,这种事情她根本没办法啊。
“你说过会避开的。”方莉皱眉,非常不满有人言而无信。
“大妈,”向筱悠难得正色,“我只是一个学生,不可能太自由,除非我毕业才可能完全离开。”到时她会躲到天边去。
“转学。”方莉很干脆地下达命令,她不允许女儿的未来出现任何变故。
“T市就这么大,您认为有此必要吗?而且再过几个月我就毕业了,何必多此一举?”真是够了啊,她的人生不需要外人来指手划脚,隐忍的怒焰悄悄点燃。
“他不会放弃,甚至提议提前结婚。”这才是最令魏幽兰担忧的地方。
向筱悠一惊,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五姐,听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魏幽兰怔怔地点头,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
“让他奉子成婚吧,江家二老一直抱孙心切的。”向筱悠轻掩的眸底闪过怜惘,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像五姐这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花花公子。
“他从不碰我。”魏幽兰美丽的脸上闪过哀凄,她不够美吗?
“简单,下药。”
魏家母女错愕地盯着眼前的小女生,她究竟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
向筱悠眸中闪过不屑,“七姐就是这样爬上丈夫的床的。”让当年天真无邪的她撞上,存心害她长针眼。
“那个骚狐狸生的女儿一向这么寡廉鲜耻。”方莉不屑一顾。
“大妈,不管怎样,达到目的就好。”商人的家训不就是不问方法,只求结果,利益中间摆,情义抛一旁吗?向筱悠在心中冷哼,就像当年的父亲。
“可是——”魏幽兰迟疑。
“虽然我不认为嫁给那种人渣有什么好,但既然他是你的选择,我亦无话可说,只求你日后不会后悔。”她有种推人入火坑的自责。
“只是这样——”方莉下意识地排斥不光明的手段。
向筱悠打断她的话:“大妈,江一帆又光彩到哪里去?他不是也故意和三姐上床还拍下带子威胁你们吗?”名门望族的面子啊,害惨了多少无辜者,她就是无辜的牺牲者之一。
方莉无言以对。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向筱悠笑得相当邪气,自食恶果的戏码相当不错哦。
方莉被拉至一旁,被向筱悠强行洗脑。
魏幽兰不解地看着母亲由不满、错愕、释然再到满意地微笑颔首,为什么她会有种被设计的感觉,可是为什么?
漫天阴霾一扫而光,万丈光芒普照大地。
向筱悠的心情快乐得要飞起来,就连在冷魁言的别墅外看到韩少磊那个八卦男都不觉得他碍眼了。自从她被迫搬到这里后,那几个号称冷魁言死党的人就常常死皮赖脸地上门蹭饭,只要做饭的不是她,她是不会有意见的,反正吃的也不是自己的。不过,今天心情好,她就不计较了。
“学妹,你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开心哦。”韩少磊笑眯眯地靠近。
“我是开心。”向筱悠坦诚不讳。
“我听说江一帆近期内要迎娶魏家三千金过门。”惊爆的消息,不是五千金耶。
“而五千金最近与名律师白宇翔纠缠不清。”真正吓傻一群人,也是他极欲想打听到的第一手内幕。
韩少磊奸笑着拍拍某人的肩,颇有哥俩好的架势,“这招不错,你让我从此对女人刮目相看。”
“关我什么事?”向筱悠一脸的“莫宰羊”。
“据说魏夫人是从这里取的经。”韩少磊伸手敲敲那颗可爱的脑袋。
“胡说八道。”没有证据就想逼供,甭想。
“拿开你的手。”冷冷的声音专属于一人。
韩少磊忙不迭地抽回手,赔笑道:“我只是表达同学友爱。”嘿,借搂一下会死啊,这么小气。
“去你的同学爱。”骆亭轩好笑不已,“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了?”磊这家伙天生八卦,对搜集情报情有独钟,将来吃定了征信这口饭了。
“江魏两家的婚事啊。”韩少磊眉飞色舞地说着,活像他是准新郎。
“关她什么事?”冷魁言狠瞪一眼,骚包男。
韩少磊一本正经地说:“就法律上而言,她是阴谋策划者,俗称幕后黑手。”
“诬陷。”向筱悠瞪他一眼,提着菜钻进厨房,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
“真的,假的?”刘冠廷挺好奇地凑近。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趴伏在草丛中偷听来的。”韩少磊赶紧出示证据,白衬衣上斑斑草渍。
“谁晓得是不是和哪个辣妹在草丛里亲热弄上的。”骆亭轩拼命吐他糟。
虽不中亦不远矣,他的确是打算和某位学妹****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真的?”冷魁言看着他,压根不信他的说辞。
用力点头,韩少磊嬉皮笑脸地说:“小悠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冷少,要不要重新考虑?”
“多事。”他毫不迟疑地驳回提议。
“具有挑战性才有成就感。”骆亭轩笑得贼兮兮。
“你们确信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外说话吗?”刘冠廷好笑地摇头。
“当然不。”韩少磊与骆亭轩异口同声地回答。
“冷少,其实自从学妹住进来后,你这里比较像人住的地方了,以前简直像冰窟。”韩少磊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还不忘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闪开。”冷魁言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这里是有家的感觉了,只是也多了几个时常来蹭饭的无赖。
“砰”的一声,桌上多了一个装满水果的盘子。
骆亭轩啧啧称奇,“学妹,你的待客之道有待加强哦。”
向筱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付我薪水吗?不付就不要乱叫。”凭什么她就是那个充当菲佣的角色?
“你可以不要往上端嘛。”韩少磊幸灾乐祸地说。
向筱悠瞪他,说得真好听,她这会儿要不端上来,一会儿肯定有人鬼吼鬼叫地挑战她的耳膜承受力,这是多次惨痛经验的总结。
“小学妹,听说魏老爷子今晚举行家宴,魏家所有子女全部参加,你不去吗?”韩少磊永远改不掉八卦的毛病。
向筱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都说了所有子女吗?”
韩少磊没趣地摸摸鼻子。
一旁的刘、骆二人“哈哈”大笑。
“谁做晚饭?”韩少磊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今晚小学妹要去参加家宴,那么就肯定不会在家吃饭,她不在这里吃饭,让她做饭的几率就铁定为零。
“总之不会是我啊,菜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向筱悠开心地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十分钟后,向筱悠出现在楼下,换衣服的时间比楼下男人认为的要少得不能再少。
穿着一身青春牛仔装,扎着简单俏皮的马尾辫,淡淡地上了一层亮色润唇膏,肩上背了一个小背包,脚下穿着一双运动鞋,一副利落到不能再利落的打扮。
“你确定是回去参加家宴?”韩少磊严重置疑,她穿成这样比较适合去郊游爬山。
“魏老先生的心脏药得准备一些了。”刘冠廷笑得意味深长。
“我送你。”冷魁言的口气很坚决。
她有点没辙地看看说话的冷魁言,换个人听他这么没头没脑地说话,一定休克。
“我打车回去。”她拒绝。
“江一帆会去。”这是他的理由。
向筱悠歪头看着旁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韩少磊,很认真地说:“韩少,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八婆。”
哄堂大笑。
彼此瞪视三分钟有余,让一旁的三人面面相觑。
“你一定要跟去?”她低头认输。
“对。”冷魁言的答案很肯定。
“那就走吧,虽然你穿西装跟我一起出现实在很怪异。”她小声地咕哝着,这下老头更会认为她是故意回去气他了。
一直都知道魏家子女众多,但是看到现场实况,冷魁言还是吓了一跳,子女众多,不如说是女儿众多,魏家家宴简直就像一个小型女儿国,到处花枝招展,香风熏人。
“很后悔没戴防毒面具来吧?”向筱悠带点调侃地说。
冷魁言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象,与其说是家宴倒不如说是相亲宴更合适,除了魏家的子女,还邀请了不少上流社会的二世祖和淑女名媛。
在这种盛装出席的宴会,向筱悠的穿着打扮无疑是太过扎眼了,但是她的表情神态却让别人感觉困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穿错了衣服。
魏怀安虽然已经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到三十五,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一直花心至今的原因。
远远地看到那个引起轰动的身影,魏怀安就知道自己心脏接受挑战的时候到了。他坚定地端着一杯鸡尾酒朝那个虽然号称是魏家怪物,但是却最得他心的女儿走去。
“筱悠,你来了。”他挂上最有风度,最慈蔼的笑容。
“是呀,您都下帖子了,我要不来就是不给您面子不是,当然要来的。”她笑得很假,很客套,根本不像是跟自己的父亲在讲话。
“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到公司帮忙好吗?”他完全是一副商量恳求的口吻。
“他没跟您讲吗?我准备到国外继续深造,学海无涯啊。”向筱悠的表情很惬意。
冷魁言眸中闪过诧异,一言不发地静观其变,或许她只是为了气魏怀安而已。
魏怀安的眼角隐隐抽搐,酒杯中的液体晃了晃,“筱悠,在国内深造也是一样的,还可以在公司实习增加阅历。”
“我准备深造完就找个男人嫁了,让老公养,我想不用去实习了。”她笑容可掬地说,满意地看到父亲的表情在瞬间千变万化。
听她这样说,冷魁言的眼神变得深幽难懂。
“嫁谁?”魏怀安的语气变得僵硬起来,筱悠说自己去混黑道有可能,但是结婚——肯定是信口雌黄。
向筱悠眨了眨眼,伸手挽住身边的冷魁言,“不就是他。”他总算派上用场了。
魏怀安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女儿身边这个始终没有说话的高大男人身上,当看清冷魁言的长相时,表情顿时变得吃惊万分,是冷氏的太子爷,据说不久后将接任总裁一职,目前正是炙手可热的人。
“冷先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筱悠的眼光就是好,居然相中这么一个身价不菲的男人。
“客气。”
“好了,爸爸,我的男朋友我自己会招待,您可以不用招呼我们了。”她话中的逐客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魏怀安知趣地笑笑,“那我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好好招待冷先生。”
“知道了。”她敷衍地点点头。
“嫁我?”他扬眉,眼中是不可忽视的兴味。
她想抽回手,可是他牢牢地按住不放,目光紧盯着她不放,看来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是不行的。
清清喉咙,她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压制着拼命往上泛滥的羞赧浮上脸颊,这段时间近距离的接触足够使她清楚地了解到这个男人是不允许别人随便开玩笑的,尤其是她。
“那个,是你一定要跟来的是吧,所以你就得有义务提供你能提供的一切帮助。”
“挡箭牌?”他不悦地蹙眉。
她的表情黯淡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总得找些借口吧,你恰好在场,不用白不用对不对?”
冷魁言的眼神瞬间变得深幽难懂,下一刻却做出一个让向筱悠错愕不已的动作——伸手亲昵地搂上了她的腰,熨烫的温度刹那间透过薄薄的皮料传导到她的脑神经,她清楚地感到自己心头的战栗与颤抖。
清楚地感到她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似乎非常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这使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学长——”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向筱悠思索着要怎么讲他才会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腰侧拿开。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些异样的情愫在发酵,某根被深深埋藏的弦被人拨响,很危险的信号!
“这样有说服力。”他如是说,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悠悠。”江一帆神态轻松地过来打招呼,但是当他看到冷魁言放在她腰上的手时,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压抑的恼怒,“你的眼光确实很特别。”
向筱悠亲昵地伸手环上冷魁言的腰,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我的眼光当然特别了,至少不会盲目地找一个并不牢靠的男人当依靠。”
江一帆的神情闪过懊恼,他不会笨得听不出她含沙射影的暗讽,果真是年少的荒唐让他失去了最想得到的爱情。
“你认为冷先生会疼***吗?”他不甘地挑衅。
“江先生确实比较疼女人。”冷魁言冷冷地开口,话的隐喻不言自明。
向筱悠垂首窃笑,想不到学长还会这样骂人呢。
“悠悠,你就不能再——”
“一帆,你让人家好找啊,原来跑来跟小妹说话。”一个有着妖冶风情的女郎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走到近前,炫耀似的腻到江一帆的怀里,还不忘送上一记香吻到江一帆的脸上。
江一帆恼怒地瞪着缠到自己身上的人,该死的居然打断他!这个样子他最后的一线希望也落空了。
向筱悠看着被三姐缠得头大的江一帆,眸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这是对花心男人最好的惩罚,三姐这样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个男人,嘿嘿,往后的娱乐八卦有得讲喽,她会记得去买报纸来看。
“不打搅了。”冷魁言搂着女友告辞,走向一旁的食物区。
“学长,我三姐漂亮不?”向筱悠兴致很高地问。
冷魁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风骚。”
“很贴切啊,我三姐何止风骚,更加花心,功力简直比江总裁更高一筹,你说这样算不算棋逢对手?”她一边挑拣自己喜爱的食物一边很有八卦心情地闲聊。
“嗯。”他轻轻地回应,帮她夹一些食物到托盘上。
“鸡腿烤得很嫩耶,帮我夹。”她推推他的胳膊,很自然地要求,没有注意自己的话中带着撒娇的语气。
冷魁言照办,并且将一块自己看上的牛排也夹了过去。
“我不吃这个。”向筱悠一脸的厌恶,三成熟,跟生肉没什么区别。
“我吃。”
“那你放我盘里做什么?”她瞪着他。
“一起吃。”
死命地瞪着冷大冰块,向筱悠的口气很差:“口水会混到一起。”
“我不介意。”冷魁言的眸底闪过揶揄。
“我介意。”她快昏了。
他无言地看看食物区,再看看她,意思一览无遗,总不能再放回去的。
“你气死我了。”她看着托盘一副很想摔掉的表情。
“火大伤身。”这是冷魁言的安慰。
他确实很不会安慰人,这是向筱悠此时最大的感悟。
“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对吧?”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听到冷魁言的耳中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你知道?”他很诧异她能看出来。
向筱悠翻个白眼,“你一张脸黑得像炭一样,白痴才会看不出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黑得像炭吗?似乎别人都是用表情单一来形容他的,冷,就是他给人的感觉,也是唯一的感觉,只有她才能如此敏锐地感觉出他的喜怒哀乐吧。
“看什么?再看我脸上也开不出玫瑰花。”从舞池收回目光的向筱悠有些挫败地抱怨。他不知道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会让她心慌吗?
“脏。”他伸手将她唇畔沾上的辣酱拭去,动作自然流畅得仿佛早已做了千百次。
向筱悠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手上有静电啊,让她感觉酥酥麻麻的。
“谢谢,我自己来。”热浪毫无征兆地攀爬上脸,她手忙脚乱地拿起纸巾擦拭。
看着她显得有些慌乱的举动,冷魁言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
害羞,似乎不是属于向筱悠的,但是现在她确实是害羞了,对他来讲,这是挺新奇的一件事,恐怕对她也是。
“哟,这不是咱们冰清玉洁的九妹吗?怎么也跟男人在这边你侬我侬地互吃口水呢?”尖酸刻薄的话从一旁响起。
向筱悠抬头,抿嘴看着几位并肩而立等着看她笑话的魏家小姐,然后突然露齿一笑,“比起七姐,小妹当然就不能相提并论了,我们吃吃口水就好了,对那种高难度的肢体动作确实挺望而生畏的。”
刚才出言暗讽的女人立时一脸难堪与愤怒。
“冷魁言,冷氏的太子爷啊!”
“真的是他。”
“冷先生,有兴趣跳支舞吗?”
魏家的几位小姐立时像看到花儿的蜜蜂一拥而上。
向筱悠被挤出圈外,捧着食盘兴味盎然地看着群芳争艳的场面,这样的场景其实挺下饭的。
冷魁言冷眼看着几名花枝招展的魏小姐为自己争风吃醋,一言不合差点动手打起来,然后目光越过她们看到后面那位捧着食盘吃得兴高采烈的某人,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她永远都是那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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