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亦许和老先生说那般,是应该换个角色了,只有这样,她才能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他也才能真正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
以前总喜欢别人为自己付出,可现在才知道,一切都不会和想的一般,冰国不比倾国,诺诺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但现实却不同。
亦许之前总想着放她自由才是错的。
第一次见她,她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相处的第一夜,她却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其实呢?却也只是表面。
在冰国,若不是因为那时的丑儿,和傻儿,她定然也不能如此听从自己的话。
回到冰国之后,这个小傻子也只知道出去玩。
那时,小雨已经脏了,本想着就那样放弃算了,可她却不计前嫌去府外找了神药。。若不是那山中匪徒只是些孩子,她可能已经成了山寨夫人。
再是后来,她与楚风在那林中,若不是他出现及时。。可能也。。被糟蹋了吧。
可这些事情错的似乎也只是自己。
小叨总说,可怜的是诺诺,小叨也总说,韩诺诺没脑子,若这样在倾国待着一定会生病,而且,也看得出她对您的感情,若就这样下去,还不如休了来的好,诺诺心大,这样来,对你们都是好的,皇宫里的事,她不知晓,您还不知道吗?
此时想那话似乎有了道理。
感情看起来简单,可是真正经历的时候又会无措。
他不懂感情,只懂得站在片面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以前不管遇见什么,他都没有想过逃避,但是现在似乎都变了,自从离开她,一切都变了。
本来以为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然后让她自由,但是小叨说的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和想的一样简单,若是真的可以和想的一样,那该有多好。
昨天没有见到韩诺诺之前,以为只是逃避,直到见到,再看她身上的伤疤时才知道,她受苦了。
一个总是喜欢把痛苦建立在自己心底的丫头到底懂什么?听说她被池风带走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就那么一走了之。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这丫头成这个样子也一定是因为他的一走了之。
这孩子什么都好,但就是太会伪装自己,此时听她所说,想来自己在她心底的地位并不低,亦许,这次真的是他错了。
王宇摇摇头,拿过手边的水杯,递到韩诺诺手边。
韩诺诺犹豫了一下,想是个哑巴,应该耳朵也不好使吧。她松开他的胳膊,接过水杯,歪着脖子笑了一下,在想自己的话,似乎真的重了。于是又道:“好好,那这话就当我没说,你我其实都是可怜人,我从小倒霉到大,其实有些事情跟你说清楚你也不能和别人说出去,所以,说说也可以,就比如我那个相公,其实呢?说是相公也不是什么相公,可有可无,反正人家就没把我放在心底,或者放了,但是我也不清楚。嗯~你不说话,那我就继续说了,等我说完,你就出去,这样总不算是撵你了吧。”
她期待的看着他。
王宇无奈,想说话,但不能说,于是只好憋了回去。
韩诺诺继续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但是许多事情也不能说的太清楚,你说我吧,就是个野孩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就是野着长大,没心没肺的,可是许多事情都有好坏,我这人的好处就是忘的快,可是吧。。算了,不说了。”
说来说去都感觉自己在多事。。此时也不知那牢中的小章子如何了?还有顾星宇,她的师叔,说是没心没肺,其实呢?心肠好的很。
寒和爷爷都说了不回来了,那这些天,和这个小哑巴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做,感觉着身上的伤好像也不是太严重了,现在出去转悠转悠其实也还是可以的,但是,这眼前的家伙总是戴着块布多少看着也都不习惯。
可这是人家的意愿,也不能勉强人家拿下来不是。韩诺诺对他无奈,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去榻边拿了件寒留下的衣服,随便套了一下,顺便把头发也朝着脑顶上挽了一下。
随即一瘸一拐的来到柯卿宇身后,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我说你是本地人吗?”
闻声,王宇犹豫了一下,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好点头,只是再想她和方才完全不一的语气,多少都会有些失望,之前还说有相公让他离她远点,现在又是这样,想来现在若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她是否也会这般随便,可想归想,现在自己的身份也只好这样了。
至于她出人意料的习惯,只要他跟着就不用害怕。
韩诺诺看他点头了,也欣慰,想来这样的话一切都好做了,昨天来这里没看路。。应该说,就算是想看也看不着来着,现在好了,找了个认路的,一切都方便了。
她看他的头发有点乱,顺手拿出腰间别着的小木梳,“我替你梳梳头,咱们等会儿出去,之前我出来也只为了找神药,其实有些话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但是不说吧,和你会更尴尬,所以还是说了吧。我身体不好,现在需要神药,那冰国的王爷就是我的。。我的。。”再说是相公似乎有种很牵强的感觉,而且总是强调,这小哑巴应该也会厌烦吧。
韩诺诺想了想,还是转了话题,“反正就是,我不能死,现在非常需要那个东西,本来想着咱们去城里看看我的朋友,但是现在,我看我这个状态,还是做点实际性的比较好,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死。”
她宁愿和一个陌生人说这种话,也从未和他说过这种话。
当初在冰国,她也只是说我不怕,没想到,此时她既是这样的怕。王星儿说了她在皇宫发生的一切,此时看来,那时,她一定很害怕吧,一切的不害怕都是伪装出来。
然而这样的诺诺,他好似已经习惯了。
此时他只想拉住她的手,可由于身份,又不敢。
韩诺诺替他将头发挽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发型,随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心想,和王宇一样的眼睛,那长相应该也不会丑吧。只可惜这样的长相既然是个哑巴。不过,人无完人,说是哑巴怎么了?只是一点缺陷而已。。就想自己,说是公主,从身上下不到处都是疤痕,若是大街上的人都是脱了衣服走,她也算是和这小哑巴一样的人吧。
母后常说,女人要的就是个细溜溜的皮肤,可她呢?真真是惨不忍睹。
这也难怪王宇会嫌弃她,那日将她推开,然后和小叨说了那话。
韩诺诺觉得悲戚,想小哑巴不会说话,其实在絮叨些有的没得也没事。。不过再想,说太多似乎也不太好,他虽是寒的朋友,但是这样絮叨,他会不会觉得烦。韩诺诺松下手,看向门外,看是要下雨的样子,肚子也开始不安分了,看来是真的饿了。
可自己这样出去来出去去,去做饭的话真的可以吗?
又是个问题,可答应好的事情,总不能不做吧。韩诺诺咽了咽喉咙,笑了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就出去了。。然而柯卿宇似乎也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这点还是让人梃心寒的,但是想来这一时半会儿的自己说了这么多,改变了这么多主意,他应该再以为她是玩笑吧。她想着又把头探了回去,柯卿宇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然而这样看他的身影倒是和王宇更像了,起初觉得只是眼睛,现在看来好像是整个人。
可再想王宇,定然是自己胡思乱想了,总是想些有的没得,有什么意思,寒走时说有吃的,那去拿来吃点不就行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现在的自己又不是公主,总想让人伺|候着,想来才是笑话,她一瘸一拐的来到厨房,从竹篦子上拿了两个馍馍,各个咬了一口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可是这里面好像也只剩两个了,看天气,说是不热但却是闷得很,以前在平冉这种天气可不适合储存粮食,想来寒不懂就算了,可怎么连爷爷也不懂,现在这里也只剩她和小哑巴。
小哑巴说自己是这地方的人,可看着也是娇生惯养的,让他给自己做饭熬药,似乎也是个问题,这样来的话,总觉得有种被坑了的感觉。。韩诺诺憋气,顺手拿出另外一个干净些的馍馍朝着屋子那边走去。
小哑巴站在门外,韩诺诺看着他口耑了口气,“看来咱们吃好了,真真就得出去走走去,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帮着咱们生活这几天。”
此时看韩诺诺这样,净是些说不出的感觉,当初在平冉看着野小子一个,现在好了,离了皇宫又是这样的形象,但能说什么?这样脏兮兮的她,也只能用真实来说了。王宇咽了咽喉咙,接过她举着的馍馍,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韩诺诺想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最后也只能失败告终了。她拿起馍馍也跟着吃了起来。
身上的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撕心裂肺的疼。她顺势捂住肚子,小腹一阵接着一阵抽着疼,这年头,病从口入,她这才吃了一口,这肚子怎么就难受上了。。王宇看她这样,想说话,但还是憋了回去,他收起馍馍,顺势走到她对面,盯着她。
韩诺诺牵强的笑了一下,拍拍他的手,“我去茅厕你。。你自己吃啊。”然后也顾不上腿疼不疼,就跑了。
韩诺诺这个样子,王宇看着也着急,但是。。看那茅厕,他真的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