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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无法挽回的错误

我立即给赵擎天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赵擎天竟然命令我们立即撤出与这些人的接触。他说,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外邦人士能管的,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收集他国干预此国内政的证据。如果不立刻撤走,他会以违抗军令将我们送上军事法庭。我立即命令王力坤和刘华建将苏保华抓回来。

“赵擎天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不救还下令不让其他的人救!”王静怡有点不敢相信了,当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妈妈无比疼爱时,她对他也是无比的尊敬。但是此刻,由于这个人的冷漠,漠视生命,王静怡顿时厌恶了起来,心中建立起的尊敬,此时荡然无存。

“也怪我,如果当时我听从苏保华的话,可能今天也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那三个女人就这样......”

“不是三人,是80多人!多以妇孺为主!”曹国华厉声道,此刻的他无比懊悔,他感觉此时的心脏如同大火般的灼烧。疼到难以忍受之时,他紧紧握住拳头,重重的锤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都是我!我就是帮凶!是我害了那80多人!”

“外公!”王静怡看着自虐的外公,快速用她纤弱的小手,拉住了外公的壮实的铁拳,大叫了一声。待得情绪渐渐缓和,小静才继续发问。

“您不是走了吗?您为什么知道有80多人,难道后来你们又偷偷潜回去了。”

“不,没有!苏保华被抓回后,我们立即撤出了那里,再也没有回过那里!那件事后,苏保华提出了转业申请,离开的部队!而且自那之后,我和这个小兄弟,再也没有联系过!如果不是这次他的女儿结婚,不是我们都到了入幕之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曾经的小兄弟了。在婚礼开始前,他才告诉我,当年还有80多个妇女儿童躲在一个小山洞里。洞口的周围都被大树,野草掩盖,由于山洞非常的矮小,加之洞口又被众人用杂草封住,这才导致这个洞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苏保华当时看到了这群人,在他们的口中得知三个士兵的信息。同时知道那三个女人就是为了保护山洞里的人不被发现,才故意将他们引开了的。这才有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我的冷漠,这些人一定是可以得救的!因为穿过这片树林不远处,他们这群人就可以逃出去。潜逃到别的国家去!就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漠视,因为我的优柔寡断,使得这些妇孺遭受了灭顶之灾。”曹国华再次激愤起来。他再次的狂躁使得王静怡也来不及阻挡,这一拳重重的打在曹国华的胸口,使得他顿时气喘嘘嘘。

“外公,你没有必要这么自责,都是赵擎天的错!您是军人,必须得服从命令!而且那三个女人的遭遇是很悲惨。可就因为这样,他们就将我们家当作生死大敌,进行血腥报复,这足以证明,她们也不值得可怜。”

“小静!”曹国华大叫了一声,他竭力制止住小静的想法,其实他也是在制止内心的自己。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想的。直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才改变了他最初的想法。

外公突然的大声呵斥,使王静怡呆滞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她明白此刻的外公真的愤怒了。

“对不起,小静!外公太激动了!其实外公并不是生你的气,外公是气自己!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度觉得当时的做法没有错!如果当时救下这些人,她们不但不会感恩,可能由于他们的偏执,而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

“难道不是吗?她们难道不是偏执吗?她们毕竟活了下来!可是她们却夺走了我妈妈的命!我要给妈妈报仇!”王静怡恶狠狠的说着,眼里充斥着仇恨。

“那三个军人中有人是艾滋病患者!”看着如此激烈的小静,曹国华冷静的说着。眼神里充斥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绝望。此刻的他回到了那个瞬间,那个眼睁睁看着强暴事件发生,却冷冰冰淡然走开的瞬间。

“艾滋病?”王静怡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至从第一次知道自己父亲的这个病以来。王静怡对这个词再也不陌生了。因为这个病硬生生将相爱多年的夫妻拆散,让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远离自己,使得自己的童年无比悲惨。

顿时王静怡渐渐冷静下来,由惊恐变为激愤。大声对着自己的外公说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全球已经公布了第一例艾滋病患者是1981年才出现,您说的那个时间是1976年。不可能有这个病!您骗我!”

“是吗?你就这么相信官方的公告!你就这么肯定1981年是第一例案例?”曹国华坚定的反问着自己的孙女,这样的态度使得小静再次疑惑了。

“是啊!我能肯定吗?”

“1981年的第一例并不是说的第一个艾滋病患者,而是说的人类第一次认识到艾滋病这种新型病毒。”

“小静,人类的知识是有限的!而且知识都是来源于前人的累积,如果在能力认知有限时,就算你知道一个人有病,你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因为什么染病。免疫缺陷病毒,很多的艾滋病患者都是死于并发症。说得再简单一点,可能一个小感冒,小发烧都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在知识不完备的情况下,你会认为被感冒杀死的这个人是死于艾滋病吗?”

曹国华的话让王静怡顿时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外公的话是对的,她无言以对。

“我想这群人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只是在1981年第一例艾滋病报道出来后,当看到这个人的病症,竟然跟他们这群人大部分的感冒患者十分的相似,这时候才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当然那个时候的信息是闭塞的,并不像现在网络这么的发达。全球的最新资讯,上个网立刻就能知道。可能1981年的事情,传到她们这里可能就变成1987年,1988年!当身边大多数的人死于小小的感冒这种小病小痛时,这才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这才导致了他们这群人的血腥报复。”

“您是说她们中的很多人都被感染了!但是据我所知,艾滋病不那么容易被人感染才对,当时只有那三个女人,并没有其它人,她们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得病才对!”王静怡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对着外公说道。

“你说的没错!艾滋病想传染是很难的!可是你不要忘了,这群人是生活在一起的,当时的她们并没有对这种病的具体认知。那个时候,生死命悬一线。而且长期行走于山林之中,朝不保夕,有伤口,流血,这些事情几乎是家常便饭。在不知道艾滋病的预防知识的情况下,这些人是不会避讳血液的!相反可能他们更希望彼此的血能够相互交织在一起。古时候的歃血为盟就是如此,部队的生死兄弟也是如此!一起流过血,流过泪,才是真正的生死兄弟,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生死战友。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这些人只能抱成一团,互相扶持才能够走下去。如若不然,可能他们早就死了。”

王静怡再次哑口无言了,只是还没有待她再次的归于平静,她的神色顿时惊恐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外公,外公!你刚才说,艾滋病,你刚才说1988年!难道,难道,你是想说绑架妈妈的那群人中有艾滋病患者?”

“你终于意识到了!那群人就是那个组织中的人。他们绑架你妈妈不是为了钱,完全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当年的旁观者,感同身受,进而慢慢的折磨我们。如果当年不是你的爸爸,你的妈妈是一定会感染艾滋病的,而你将永远无法出生。”曹国华知道这样的话会对孙女造成何种打击,本来一直犹豫的他,并不想告知她这些残忍的事情,可是自己时日无多了。以后只剩下孙女一人了,如果不让小静感同身受,根本无法引起她的警觉,可能随时一个不小心就遭了这群人的毒手。毕竟小静是唯一一个和当年两个旁观者都有关联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王静怡直接呆坐在板凳上,此刻的她真的如丢失灵魂的丧尸一般,没有半分的生气。她回想起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虽然之中有太多的心酸,太多的痛苦。而且现在的张宁也离她而去,人生灰暗,毫无希望。可是当这一切真的有可能消失时,有可能自己不会存在于任何人的心里时,她的心又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云朵,在失去依托的无法承载的时候,快速跌落而下。那种恐慌,那种无奈,那种悲凉,真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了的。

再者如果当时爸爸依然赶到,可是妈妈却依然被感染到了艾滋病,那么今天的自己,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艾滋病患者,自己的一生又是何其的悲惨。自己现在还有精力在这里哀怨自怜,怨天尤人,悲天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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