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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血云卫定义为不剩骨头的尹吟其实……离他们很近。
就在另一边山崖的半山腰上,一处一米高,三米宽,五米深的山洞里。
山洞内呈圆形,洞外还有阳台似的延伸,她在上头用小鹰们拾回来的石块摆了个隐匿阵法,用肉眼看,这处山洞就像被抹平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洞里躺着两挺尸。
一个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一个则是受伤不重,被她事先下了点儿昏睡粉的今一。
他那声家主,错愕的就是她给他下药的事儿。
她的意思是,两个人在狡猾聪敏的孟素的眼皮子底下实在太过冒险,且难以控制计划。她把打算说出来:今一在释放出全部内力赌命伤孟素的话,暂时就没有威胁力了,可以趁机脱身。
可忠犬,怎么会放自家主人一个人在危险中呢。
他本来打算着,主子推他的时候用爪勾勾住悬崖边儿,誓死留下的。
结果,尹吟把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小手捞走他身上的爪勾,下了一把药粉。
他坠崖坠到一半就腿软了。
有惊无险地让老鹰们带到这儿来,到现在还没醒。
尹吟知道,他醒不过来不仅仅是因为药力,这几天今一同沉梦一起少食不睡地找她,好不容易安顿,她休息时,他半梦半醒地守着她,体力透支,内力耗尽,不睡久点才奇怪。
尹吟给他把过脉,没什么问题。
而另一个……很大问题。
她解下脸上干透的纱布,一看上头又是血迹又是尘灰的,便扔在一边,用几块石头在洞口边上围出一个小堆,中间撒上细碎小截的枯叶干枝,然后架上那几只野狼好心给她找来的一碗状陶瓷瓦罐。
做好这些,尹吟眼神复杂地看一眼。
能在这样的深山里找到这么一个瓦罐,真心是幸运啊……至少熬药煮食什么的暂时有东西应付了。
不过,现在生火……
她眯起眼睛,遥遥望着另一边山崖下的动静。
几个时辰过去,她的强大复原能力渐渐生效,配合着药物,她又好了几分的面容嫩肉正在收疤,虽然难免丑陋,但她的精致五官一分未损,乌眸波光流转间眼尾微媚,小巧鼻子玉白生润,刚在水塘边稍稍清洗了下手脚,顺便抹了下干裂起皮的嘴唇,此刻红唇破皮的地方好了许多,粉嫩吹弹即破般的诱人。
舒眉浅眸,端坐优雅,即使再落魄,再局促,她都是自如从容的。
一身破烂衣衫亦掩不住她的风华。
约莫一刻钟,血云卫不出她所料地,不死心地追踪着那些狼脚印和拖痕而去,在看见那两具新鲜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之后……终于放心了。
血云卫离去。
尹吟神色冰冷的瞧着,一回头,今一睡得直打鼾。
她额头青筋一跳。
二话不说扒拉了他的外袍。
一捞缝了扣子扣着的外袍内袋,火折子,几瓶小手指大小,一半儿长短,白色的瓷瓶,一粉色珠花,一蝴蝶结。
火折子是她要求他带的,瓷瓶里是她平时炼制的,发放下去给今字辈暗卫防身等用的药物毒物,但是……
尹吟瞪着那珠花和蝴蝶结:“……”
这作死的忠犬都在无比重要的胸口处放了什么啊!珠花是送给小情人的咩?那蝴蝶结是神马鬼……
无语了一会儿,她把没用的东西放回去,顺手把外袍给沉梦盖着。
他此刻体温极低,要死翘翘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