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件事都已经谈完,剑玄泣就起身告辞道,“好了,我来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时间紧迫,我还要继续追查天心的下落,同时也要着手对繁华会的清缴动作,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了。”
“你倒真是一个忙人!”律主微微笑道,随后也站起身来相送。剑玄泣微微一笑,也回了一句,“其实有时候,我也挺像想你这么悠闲一下的,不过我一闲下来,就浑身难受。俗话说,天生劳碌命,可能就是指我这种人的!”
说完之后,他起身摆手道,“好了,相送就不必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引起什么轰动了,告辞!”说完之后,他的身影直接虚化,最终消失在律主面前。律主却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最多就把你送到律阁门口,那能引起什么轰动?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把你送到浩寒阁山下吗?”
另外一边,余一衫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拨开了重重阵法,随后嘟囔了一句,“倾城,你至于嘛?这一共有多少层?我都快数不过来了。”
原本坐在床边一起聊天的冉倾城和冉绝唱,见到他走来,往一起挤了挤,给他空出来了一个位置。等余一衫坐在来之后,冉倾城有些苦恼道,“我也不想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就弄了这些,但是。”她耸了耸肩膀,说道,“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个?难道是什么孕前综合征?我也不确定,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余一衫挠了挠头,随后问道,“要不,我们回向平村吧?我娘最起码生过我大哥,对于这种事情,应该会有经验的,你多跟我娘学学,说不定就能安下心来。”随后他又看了看满屋子的阵法,无奈道,“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冉倾城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冉绝唱就抢先回答道,“姐夫,我们刚才还在说这件事呢。不过我姐姐说了,你必须时时刻刻都留在她身边,所以你要跟姐姐一起回向平村吗?”
余一衫摊了摊手,随后说道,“这事我说了不算,得律主说了算。”就在他刚刚说完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那声音之急促,余一衫不用开门,就知道是朝歌回来了。
果不其然,朝歌在敲了一会门之后,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然后欢快地跑了进来,嬉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呐?”
余一衫透过窗台看了一眼天色,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奇异反道,“律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把你放回来了?难道是你的凤字决大成了吗?”
朝歌见床边没有位置了,倒也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说道,“没有呀,他带了一个人去了朱台,然后就让我先回来了。”
“哦!”余一衫自然知道律主带的是谁,所以也不惊诧了,随后就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们在聊,想先回向平村的事情。”
“咦?你们要走了吗?”听到这句话,朝歌立刻拨弄起自己的耳朵,然后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余一衫看了她一眼,“我能不能走还不一定呢,带上你?只怕谁都走不了了!所以你别想了。”
“不!为什么!”朝歌立刻直起了上半身,振振有词道,“当初是你把我带出相望峰的!你就要对我负责!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停,停,停!打住!”余一衫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什么跟什么?什么叫丢下你一个人?说得多可怜似的!你看这律阁,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算荒郊野岭吗?还有!”余一衫顿了顿,微微转过了目光,继续问道,“这些说辞是谁教你的?你可别说是你自己领悟到的,说出来你觉得谁会信?”
似乎是感觉到了余一衫的眼神在朝自己飘来,冉绝唱连忙微微侧过了头,表示这件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朝歌却捏了捏自己的两个小拳头,十分有骨气地说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是绝唱姐姐教我的!”
“咳!”听到这么有骨气的一句话,余一衫连忙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朝歌,真有你的!”
一旁的冉绝唱微微凝起了眉头,随后似乎是在叹气道,孺子不可教也,而冉绝唱却似乎被她们戳中了笑点,随后单手捂着嘴,轻声地笑了起来。良久之后,她也朝着朝歌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朝歌,你真有骨气!”朝歌还真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并且洋洋得意了起来。
随后冉倾城就轻声道,“既然朝歌也想去的话,那一衫,你不妨就去问问律主吧。反正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律主该教的都教过她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咦?”听到冉倾城的指挥,余一衫自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过他却轻声道,“不是倾城,律主放我一年半载的假,我倒还觉得他有可能接受,但是带上朝歌?你真得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冉倾城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问一问又不会少块肉。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另外再说吧。”
“这样啊。”余一衫略微沉思了一遍,然后就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问一问律主!”
“好哎!”听闻此语,朝歌连忙伸开了两只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模样,不过余一衫随后就一盆冷水给泼了下来,“不过律主答不答应,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不答应的话,你也就只好乖乖在这里继续学你的凤字律了!”
“嗯!”被临头泼了一盆冷水,朝歌只好讪讪地收回了两只手,随后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余一衫叹了一口气,这律阁有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哪有跟你这样的,好像是无边炼狱似的。
随后他起身出门,自己也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来到了朱台之前。随后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律主一个人在,这才抬脚走了进去。而律主很明显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所以也没有惊诧,只是缓缓地倒了两杯茶,然后推过来一杯,微笑道,“一衫,有什么事情吗?”
“呃,这么嘛。”余一衫接过了茶杯,但是并没有喝,只是在手里撺弄着,虽然说他是有事而来,但是怎么开口这件事情,他还是没有想好。毕竟如果只是自己和冉倾城冉绝唱三人也就罢了,但是怎么说朝歌呢?
见到此状,律主便似乎知道了什么,随后微微笑道,“你是想回家了是吗?”虽然余一衫是他座下的四律之一,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毕竟他现在也处于一个快要当爹的时候了,所以有些人情世故,律主还是懂的。
“嗯!嗯!嗯!”余一衫听到律主这么说,连忙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律主,不是我不想在这里啊。只是最近倾城她的脾气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所以我想带她回向平村,一来让我爹娘他们帮忙照应一下,二来可能会让倾城的脾气安定下来一点。”
律主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随后说道,“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够教你的了,你想回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我会传信给你,你接到信之后,就一定要立刻回来,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余一衫连忙再次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不需要律主说,毕竟现在上界也不算是完全太平,所以他也不会真的就窝在向平村不再出来了。
律主微微笑道,“好,既是如此的话,那你就回去吧。安安心心地等你的孩子降生,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呢。”
“嗯,那,那个,另外。”余一衫点了点头之后,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律主也不着急,等着他慢慢支吾完。支吾了半天之后,余一衫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随后说道,“朝歌想跟我们一起去,我好说歹说,但是却拦也拦不住,律主,你看?”
“噗!”律主刚刚抿了一口茶,就差点一口喷了出来。随后他放下了茶杯,眼神疑惑地看着余一衫,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朝歌也带回去一年半载的?”
“呃。”余一衫挠了挠头,随后无奈道,“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啊,但是律主,你知道,朝歌的脾气,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不就来问你了。”
“哎!”律主闻言之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陷入了沉思,余一衫坐在他面前,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任何的回应。不知过了多久,余一衫轻声试问道,“那,那律主,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其实本来他也没特别的想带朝歌回去,只不过他害怕自己搞不定,朝歌不敢来律主这闹,会到他那里闹,那时候,场面就好看了,再经过郝君雅的嘴,不知道会编排成一个什么样的精彩绝伦的故事呢。
“既然她也想去,那就跟着去吧。”律主似乎回过了神,随后幽幽叹道,“还真的是,不妨就再看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