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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士子的狂欢

曲江大会年盛一年

翻开古籍就会看到,历史上确确实实存在过这样一个时代:一个土子(文人)狂欢舔肆的时代,一个诗人高吟长啸的时代,一个骚人斐霞流锦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整个民族把文星才子捧为金闪玉错的皇冠,诗人成了皇冠上辉光四射的明珠。这个时代就是大唐帝国。

夜幕降临龙首塘,大唐的都城长安一百零九坊建筑如同大海上突然凝冻的排浪,肤坐在百坊中的皇城,似做法的师祖,静静地等待着日神自渺远的仙山在临。万籁俱寂中承天门响起第一声辈鼓,继之而来的是六街鼓巨大的震响。亚赛春雷滚动,宫门,城门,坊门,一扇扇打开……这是唐帝国一个普通的黎明,是一只大于笔写下的五彩斑斓的图画。霎时,霓彩璀瑰,光芒四射,照亮了千千万万子民的心胸。

最令人瞩目的,是唐代的开科取士,习惯称为科举。科举,兴起于隋大业年间,盛行于唐贞观、永徽之际。武则天秉政时推崇文章,破格用人,“于是进士之科为全国干进者竞趋之鸪的”。唐代科举常年定期考选的有许多科目,如秀才、明经、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唯有进士科最受推重,声望最高。

唐代推重进士,集中表现在发榜后的曲江大会上。位于长安城的东南隅的曲江,是花卉环绕烟水明媚的风景区,周围有紫云楼、芙蓉院、杏园、慈恩寺等名胜。每年新进士登第,赐宴于此。曲江大会,长安万人空巷,举国轰动,常常从上巳节(兰月兰)一直闹腾到初夏大忙。应该说是古代文人最漫长最隆重的狂欢节了。

曲江大会是新进士贺喜的诗酒文宴,它包罗万象,可以说从发榜那一刻起,大会就已经开始,钟鼓骤响,金榜张于礼部南院,人称南宫告捷。榜头竖贴四张黄纸,俗称金榜,上面用淡墨书写“礼部贡院”四个大字。新进士如同几十颗豪光四射的新星,跃上了大唐帝国的天空。狂喜的波浪从京都推向各州各县,同时主持曲江大会的进士团也紧张地活动起来了。所谓进士团,则是筹备和组织曲江大会的机构,纯属民间组织。为首的名团司,类似乡间的大佬执。成员多达百人,各有分工,发榜的同时,进士团在座主(主考)府第附近租赁宅院,名期集院。团司与新进士每日到期集院集合,布置曲江大会的各个项目。首先一项是拜座主,又叫谢恩,状元带领进士到主考官府第谢拔举之恩。拜座主并不是一次,直到座主坚辞才可作罢。接下来是渴宰相,又叫过堂,座主带队,在尚书省政事堂向宰相致谢礼。过堂后还要到舍人院拜渴中书舍人。繁文挥节如同晋身的阶梯,一步步把新进士送上帝国统治集团的高层,给他们头上加了一道道神圣的灵光圈。“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在一般人眼中,新进士成了神仙。

曲江大会宴集繁多,各有特定的意义和专名,如大相识、小相识、闻喜宴、月灯宴、牡丹宴、看佛牙、关宴等。这些宴集以闻喜宴最为常见,它是士子们同乐的宴会,有恭贺高第的意思。在这大大小小的游宴中,杏园探花宴最使新进士们难忘。

四十六岁才登第的孟郊,按照惯例是不大可能当上探花郎的(按照规定,年龄最小的两位进士为两街探花使),可他参加杏园宴后,豪兴大发,挥笔写下著名的诗篇《登科后》:“昔日握艇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杏园宴之后,还要雁塔题名。同年中选出一位书法最佳者,将新进士的大名——题写在慈恩寺的大雁塔上。大雁塔高三十丈,雄伟壮丽,是唐玄类放置佛经佛像的圣地,也是长安的一大胜景。雁塔题名,无疑是新进士的又一殊荣。比孟郊小二十多岁的大诗人白居易中了进士,踌躇满志,题名后写下了“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名中最少年”的诗句。英姿勃发,少年得志的模样跃然纸上。

月灯宴在一系列活动中不拘一格。清明前后,新进士们集中在月灯阁打马球,打完之后到前佛阁痛饮,欣赏文质彬彬的书生打马球,可谓一大风景。

唐代虽不设殿试,天子对进士的进选却十分重视。曲江大会期间,天子“御紫云楼,垂帘观焉”,不仅是观赏,更主要的是面试,随时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要求新进士当面回答,奏对满意,天子赐紫衣、银鱼等,以示荣宠。宣宗宠爱进士,可以说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当听到某朝臣是进士出身便大喜,问当时考题是什么,主考官是谁。有时遇到某人才学很好反而没有登第,便叹惋不止。他还常于内廷自题“乡贡进士李道龙”,自称“乡贡进士”。这位宣宗皇帝可谓有进士及第癖。如果身份允许,他肯定要搏击科场,获取一第。

由于历代皇帝的推重和抬举,进士的身价日隆。枢密重臣,即便官至宰相,不由进士出身,也是平生一大憾事。刘鲸《隋唐嘉话》中载,高宗武后时,身为宰相的薛元超不无遗憾地说:“吾不才,高贵过人,平生有兰恨:始不以进士攫第,不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难怪当时人称进土为白衣卿相或一品白衫。为了游览曲江大会观赏新进士的风采,朝廷的六部二十四司都沿江建起了亭阁,尚书亭子便是新进士举办关宴的所在地。不但高官显宦,连他们的家属也趋之若莺,在其间有个重要的关节,即在新进士中拣选东床,物色乘龙快婿。为了达到自己选婿的目的,权贵豪门软硬兼施,胁迫新进士就范,这是常有的事。新进士既为天子公卿所青睐,更为万人所瞩日,自然变得趾高气扬,加上那帮子进土团的哄抬和张目,根本不把一般朝官放在眼里。一次,在秘书监做宫的诗人薛逢,骑着小驴上朝,半路上碰上新进士集队而来,开道的进士团吆吆喝喝,吓得朝官薛逢踉踉跄跄退避一旁。

伎与士结缘

曲江大会,有一个细节不可忽视,那就是“移乐泛舟,率为常例”。这里说的“乐”,为教坊伎乐,所谓教坊,即皇家歌舞妓院,专供宫廷和朝官享用的歌舞伎乐团体。按照规定,朝官宴集,须有宫廷曹署的行牒(公文),方可传唤教坊伎乐,唯有新进士“设宴顾吏,故便可行牒”。新进士可随便传唤教坊伎乐,不受主管教坊曹署的约束。这是天子的荣宠,也是一个特别。于是曲江大会上新进士携伎浪游,上演了一出又一出风流闹剧。

杏园宴后,皇帝颁发敷令,状元、进士、美伎,每人一个背囊,背囊里装着围幢、酒器、钱、绢实等,三五成群,自由组合,随心所欲。曲江周围有芙蓉园、杏园、乐游园,远一些的有樊川、韦曲、杜曲、玉峰轩、昆明池等风景园林。春水如练,繁花似锦,新进士与美伎信步浪游,逢花便饮。红袖有酒,吟诗作赋。饮醉了,跳累了,便搭起围幢揽花而眠。德宗贞元十五年(799)进士张籍有诗云:“无人不借花园宿,到处皆携酒器行。”这已经够风流的了,还有更狂放的:郑愚、刘参几位进士,挑选妖冶美伎数名,一起乘小棋车浪游曲江名园,甩掉巾帽,袒胸露腹,滚打笑闹,借草隐形,举酒狂歌,自称颠隐。

这一切均是在皇帝的放纵和怂恿下进行的,这是至高的人主一次温情的溺爱,还是神圣天子一次率性而为?不论怎么说,这一放纵和怂恿,播下了一颗奇妙的种子,开出一片惊人的花朵,是这些始作俑者所从来没有想到的。

曲江大会还有一个新颖的节目:曲江流饮。新进士携伎游宴泛舟,把羽筋(插了羽毛的杯子)放在曲江水流之上,羽筋随水漂流,得者畅饮。遂成一时美事。“撤馍后,移乐泛舟,为竟日之欢。”

曲江泛舟,少不了的是教坊伎乐。这些美伎妖姬,豆寇年华,碧串银牙,星眼流盼,一边弹唱,一边俯酒,撩起新进士的缕缕诗情,载仙乐而轻赂,揽美伎而生香。曲江泛舟,不但新进士陶醉,老进士、老官僚也无限向往,信宗乾符年间,尚书薛能为大京兆,吏部侍郎杨知至欲携家人赏游曲江大会,写信给薛能借游览的画肪。在这之前,画肪己为新进士占用,薛能答书拒绝,杨知至得书怒曰:“昨日郎吏,敢此元礼!”薛能原为礼部郎中,后拜京兆尹。杨知至以吏部侍郎之尊,向昔日的属下薛能借游船碰了钉子,恼羞成怒。可见当时达官贵胃对赏游曲江大会的狂热。

除了教坊伎乐,长安北里(即平康坊)三曲还住着许多色艺俱佳的散伎(市伎),她们的门更是向新进士敞开着。五代文学家王仁裕写的《开元天宝遗事》中说:“长安有平康里,妓女所居之地,长安的孰绪子弟多集于此。更有每年的新进士,以红笼名纸游渴其中。时人称此坊为风流藏泽。”

只要投上一纸红笼名纸,新进士便可到北里去一亲芳泽,领略灵与肉合一的至妙境界。这是新进士的独特享受,也是美伎们梦寐以求的美事。唐代翰林孙柴所写的《北里志》载:裴思谦状元及第后,作红笼名纸十数,诣平康里,因宿于里中。次晨诗曰:“银红斜背解鸣琦,小语低声贺五郎。从此不知兰靡贵,夜来新惹桂枝香。”

纵酒押妓本来就是当时文人竞相夸尚的风流韵事,一且跃登龙门,更是追风舞蝶,流连风月。昭宗龙纪元年(889),香查诗人韩值进士及第,杏园宴上做了探花郎,高兴之极,立即写了一首诗给眷爱的美伎:“解寄缭续小字封,探花宴上映春丛。黛眉印在微微绿,檀口消来薄薄红。”

郑舍敬及第后,宿平康里,肆狂放,写诗抒发自己的得意情怀:“春来元处不闲行,楚润相看别有情。好似五更残酒醒,时时同唤状元声。”

进士及第后,若不到北里三曲走走,若不嫖妓饮酒,便显示不出才子的风流潇洒,这己成了惯例。新进士与美伎相薯相恋,缉缮缠绵,其中不少结下了真挚的爱情。《太平广记》载:德宗贞元八年(792),福建泉州士子欧阳詹中了进士,乘隙到太原漫游,宴会上结识了一名美貌多情的美伎,坠人了爱测,依依不舍,临别发誓到京城安排好了官职就来接她。欧阳詹离去后,渴盼中的烟花女子经不住感情的折磨,一病不起,在病中她撑起瘦弱的身子,割下一蟠秀发藏于匣中,对同伴说:“我将要死了,若欧阳生派人来,你把这匣子交给他,让他知道我一直信守诺言等着他。”说着,又提笔写下了一首诗:“自从别后减容光,半是思郎半恨郎。欲识旧时云鬓样,为奴开取金缕箱。”绝笔而逝。不久,欧阳詹派人来迎娶这位美伎,迎娶到的只是一只箱子和一首诗。欧阳詹打开箱子,看了那结秀发,再读诗作,一锄而卒。

欧阳詹与美伎相恋,二人毅然为情而殉,这虽然是少数,但进士、举子与美伎相爱相恋,相互交际濡染,却是大量的、广泛的。

孙柴所著的《北里志》,是一部记述北里三曲美伎生活的真实性文字,可以说其中每一位美伎都与士子文人有着密切关系,特别是状元和进士。五代王仁裕所著《开元天宝遗事》载:长安名伎刘国荣,有姿容,能吟诗,与进士郭昭述相爱,后郭昭述做了宫,授天长簿,遂与国荣相别,语旦赴任,行至咸阳,国荣使女仆驰骋资短书曰:“欢寝方浓,恨鸡声之断爱;恩怜未洽,叹马足之无情;使我劳心,因君成疾;再期后会,以冀齐眉。”长安弟子争相传诵。

这位美伎刘国荣,既怀痴情,又富文采,她的这封书笼,长安弟子当然要争着传诵。成语“鸡声断爱”就是由此而来。

唐代科举选士,最常见的分为六科,考经义录取的是明经,考诗赋录取的是进士。按今天的想法,经义讲修身治国的道理,理应备受重视。但在唐代却不是这样,明经不被世人重视,进士却备受推崇,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像元藕这样的才子,十五岁便以榜头考上了明经,官至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宰相),可始终没有进士及第。有一次,他慕名拜访只二十几岁的李贺,李贺看了看门人递来的名牒,令门人问元横:“考上明经的人,有何事要见李贺?”元模听了这话,愤然而去。为此,二人毕生结怨。

进士及第,风头之健无出其右。天子宠爱进士,视为白衣卿相;宰相迷恋进士,慕为人之至美;庶民崇拜进士,仰为人间星宿;美伎滔附进士,呼为如意仙郎进士以诗赋及第,本来“鲜佐国之论”“寡人师之学”,对于治理国家并没有多少实际用处。唐人如此迷恋进士,实在令今天的我们无法理解。

唐帝国有空前的包容性。汗血马驮来的不单是西域的蜜瓜和葡萄,还有边地民族狂放的思想、鲜活的艺术,胡乐、胡舞、胡服……纷纷传人中原。容纳百川、汇聚万流,唐帝国有一个强健的胃,能够消化《胡腾》《龟兹伎》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个器抱寰宇、吞吐霓虹的国度,有充沛的勇气和自信,敢于相信自己,敢于相信他人,敢于“天下才子尽人我载中”“天下豪杰为我所用”,敢于把最有思想最有才华的精英推举出来,展示给后人。

唐代并非人类的童年,举国上下迷恋进士决非幼稚童贞行为。唐帝国气吞日月,雄视百代。笔者认为,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次浪漫,不重实利,而重虚名;不重官位,而重人格审美;不重实际治世能力,而重虚幻的文思才华。帝王是浪漫的帝王,宰相是浪漫的宰相,庶民是浪漫的庶民,娼妓是浪漫的娼妓……这种浪漫的民族性格,只能在器抱寰宇的盛唐才能形成。当时的国民,人人都有曦光初露的天空,人人都有五彩缤纷的狂想。这种浪漫,不乏天真,不乏幼稚,更不乏纯粹与可爱,正因为有了民族史上的这一次浪漫,才有了士子与美伎在艺术境界中大面积的结缘,相互濡染,相互浸淫,造就了一个诗文才艺的群体。

新兴群体登上历史舞台

隋朝之前,社会上还没有形成一个庞大的士林,散落的文人还不是一个惹人注目的团体或群落。那时的美伎,大都围绕着权势和财富寄生,与士子是疏离的,没有太多的关系。再则,文人的社会地位不高,还没有形成举国仰视的清名。美伎远离士子,很少得到诗词歌赋乃至各种文学的熏陶,她们多了些风骚妖冶,少了些慧敏文思;多了些槽悬丝竹,少了些吟风弄月。她们有美色,如句引了齐相管仲的田倩,魅惑了秦庄襄玉的赵姬,芙蓉含烟、使石崇为之丧命的绿珠,浪草草吐媚、使隋炀帝为之惊呼的柳琼花;她们有技艺,如临风欲飞、能作掌上舞的赵飞燕,步步生莲、歌唱《玉树后庭花》的张丽华,洛阳花魁、色迷梁武帝的莫愁……她们缺少文学修养,缺乏写诗作赋的能力。她们一顾一盼,鬓影留香,但她们的纤足始终不能踏人文学的殿堂,即便是以诗作名世的南齐苏小小,也只留下了一首《钱塘苏小小歌》,仅此一首,还很可能是后人伪作。从整体看来,这一时期的美伎是技艺型的,而非文学型的;是歌舞型的,而非诗文型的。随着唐代科举的盛行,士林迅速崛起,进士的清名压倒了官位和财富,美伎们的目光转向了这群诗赋唱酬的“白衣卿相”,土与伎大面积相互浸淫、相互濡染、相互结缘,使美伎队伍发生了质的飞跃——从歌舞技艺上升到文学艺术的境界。于是,一个新兴的群体悄悄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个新兴的群体是特殊意义上的文学艺术境界中的美伎群体。她们与当时的士子才俊一起,推动着我国文学艺术的发展。一千多年来,位与士联抉酿造了种种诗情文意,美的诗、美的词、美的曲、美的吴歌小调、美的音乐舞蹈、美的服饰化妆从各个方面推动着我国文学艺术的发展。正如林语堂先生在《吾国与吾民》一书中所说:美伎在中国的爱情、文学、音乐、政治等方面的重要性是怎么强调都不会过分的中国知识妇女的历史,一部分需要在这些歌伎的身世中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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