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金吸了一口烟,打开窗户把烟雾朝外吐出,把最后的烟头扔向窗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小子,一整理好资料第一时间给给你看了,我连边角都没摸过。”
“嘿!这死孩子,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他!”虽然我口中这么说,实际心底还挺欣慰的。
一路上就这么闲聊几句不一会儿就到了尸体现场。
一下车,一阵海风便扑面而来,带着淡淡腥咸的味,浅滩周围已被黄色警戒线给围了起来。我和杨队走过去,听见几个渔民在和我们警员争执。
“警官大人,你们这查案可得多久啊!这我家里老小还指望着我多打几条鱼那去卖钱过日子呢!”
警员一把扯开那些拉住他衣角的渔民,口气不赖烦的说道:“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这里缠着我,一边去一边去。”
那些渔民一看见我和杨队又都围了上来,问我们多久能够破案。我只能轻声安抚道:“你们先别着急,最近这里出了事,打捞的鱼估计销量也不是很好,你们可以再重新找些地方捕鱼。这边我们尽快破案,毕竟这个具体时间我们也不能擅自揣测。”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向杨队。只见他揉了揉眉心,说:“两周吧,我们尽量两周破案。”
这一开口说话,全场寂静无声,渔民们得了具体时间也不再做纠缠,三三两两便朝着周围散去。
可是这一周以内能行吗?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尽量两周吧,那边小刘资料都齐全,司法鉴定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出结果,之再慢慢排除理蛛丝马迹。我猜想应该不用太久。”
等我再抬起头时,杨队已经朝着前面走了一大截。
报案人及第一目击者已经开始在现场说明了,我慢慢走近。
“就是这里,我今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撒网打捞,没过多久我便感觉到很重,还以为今天有大鱼了,结果哪里知道居然是一具尸体!”他一边说着一边面露惊恐样,只这浅滩磕磕巴巴的说着。
“那你平时早上多久开始捕鱼?或者多久就抵达这里?”
“平常的话一般就是早上六七点的样子。”
“那今天早上你多久到的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我今天早上也是六点四十左右到这里的吧,就看见他们都开始撒网捕鱼了。真是倒霉,他们都没有捞到,就我一人给打捞到了。”
“平时呢?前几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人员在附近走动?”
“没有吧,哎呀这浅滩人流量这么大,谁关注谁异常不异常嘞!警官你问的问题好生奇怪!”
我和杨队对视一眼,他摇了摇头,表示周围环境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之后我不死心又更着他检查了一边,由于是浅滩人流量又大,许多线索都没有第一时间保存下来,加上……刚刚一群渔民在那里拉扯,能保存下来的线索恐怕也了了无几了吧。
现场没有什么有利证据,也不能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凶杀抛尸现场。
“死者女,单身,二十八岁,在一家国企当收纳,根据死者胃内容物,司法鉴定结果死亡时间应该是大前天晚上6:00-10:00之间,其下体又被明显侵犯的痕迹。并且……死者死前肚子里还有孩子……应该才两个多月。”
在座的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孩子?
“有没有排查过死者周围男性?或者死者男朋友?”杨队一手转动着笔,身体微微后仰,面无表情的说道。
“根据死者同事口中了解到,死者平时不爱和她们接触,并且喜欢独自一人,身边亲昵的人也没有多少,这方面还没有找出与死者关系密切的异性。”
我蹙眉,问道:“那去死者家附近周围邻居口中了解过没有。”
“暂时还没有,准备待会就去。”小刘埋着头一边做记录一边说道。
“ok,散会。现在立即去死者家附近周围邻居了解情况。既然有孩子肯定是有异性来往的,把异性具体样貌特点记住。”不等异议,杨队便拿着蓝色文件夹率先走出会议室。
我刚要追上去,结果手机铃声响起,是聂狰。
“喂?出什么事了?”这里我都被我第一反应给吓了一跳,好像貌似咱两通个电话都是报忧不报喜的。
电话那头聂狰声音低沉:“林夏,孙道士他们好像发现了白墨归的位置,我准备跟他们一起过去。孩子那边你去接一下。”
唉,真的是为人民献身了啊。我只能无奈答应:“好。”
正愁着怎么和杨队他们说,却看见走着走着的杨队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林夏,那边我重新派人过去,你要有事你就去忙吧。等线索回来才有的你忙,你现在养精蓄锐哈!”说完爽朗一笑,大步离开。
我还没有吐出来的话只好默默又咽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煮好饭叫孩子下来吃,可小家伙却可怜兮兮的告诉我他玩具有丢了,我只能安慰他说可能是记错位置了,改天再带他上街去买。哪知小家伙一蹦三丈高告诉我说,那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变形金刚,今天早上去幼儿园之前还特意摆在了书柜上,可一回家就不见了。
在此我可以肯定断定,家里丢东西一定是什么在作祟。
晚上我辗转反则,望着天花板发呆。每一天好像都积压着许多事情等着我,不管是人的还是妖魔鬼怪的。脑袋里空旷的吓人,可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只得起身在床头柜上拿了几片安眠药,合着温水一起下肚。
没一会儿我便迷糊不清了。
梦里我到了一片海域,周围是漆黑一片,还有几只乌鸦的拐角。海风阴深深的掀起的我衣角,顿时我鸡皮疙瘩布满手臂。我摸索着在黑暗里行走,远方的海岸上好像还有微弱的灯光摇曳着,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诡异。
走着走着,我的脚已接近海水,海水顺着潮起潮落一会儿卷起浪花盖住我的脚趾,一会儿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