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尉犁望着狼狈不堪的南门雪,邪恶地笑道:“南门雪,本王若想让你,用你的人来换你哥哥的命,你肯还是不肯?”
南门雪目光如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她桀骜地冷笑,举剑直指闻人尉犁,“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几近休克的南门风突然嘶叫起来:“畜生,休打我妹妹的主意!”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将一把将闻人尉犁扑倒在地,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南门雪趁机弃剑引弓,却听哥哥冲着她嘶吼:“走啊!快走!”
契丹军另一将领急忙令道:“快放箭,射死南门妖女!绝不能让她活着回……”南门雪箭锋一转,一箭射穿了那将领的胸肺。
“保护北丹王!”契丹军士纷纷上前,将闻人尉犁里三层外三层地护了个严实。
敌军阵前益发混乱,此时的南门雪,理智已然回笼,她不甘地咬了咬牙,继而转身发足狂奔。
身后,一阵箭雨袭来,她回身挡箭,却觉身子突然一轻,被人一把拽上马,来人大喝一声,带着南门雪一路冲回南门军阵前。
此人正是南门冲,他将南门雪放下马,想斥责几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若不是南门军的主帅,或许早就如南门雪一般,冲过去了。可是,他如今不能置南门军的兄弟们于不顾,再痛,再怒,也得忍着。
此时,敌军阵前,已然恢复如常,闻人尉犁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南门冲,他脚上碾着南门风的伤口,口中怒骂:“腌臜东西,就你也配碰本王,你用哪只手碰的本王,本王就砍了你哪只手!”
南门风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杀了我!快杀了我!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风儿!风儿!”南门冲痛呼着儿子的名字,恨不得如今受折磨的是他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虎目,此刻竟噙满了浊泪,“风儿,别怨爹……”
“杀了我,杀了我……”南门风不停地重复,一声,一声……每一声都让南门雪觉得喘不上气来。哥哥是在求死,他是在向她求死!
闻人尉犁不屑地嗤笑,听着南门风惨不忍闻的呼叫,他却兴奋得脸都有些扭曲,“早听说南门少将军耍得一手的好花枪,用的,是不是这只手啊?”他再次抬刀,刀风凛然,直冲南门风的右手而去。
突然,一只短箭破空而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擦过又来替闻人尉犁挡箭的护卫,咄地一声,尽支没入了南门风的前胸。
闻人尉犁手中的刀顿住了。
战场上寂静得只剩下了烈烈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