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哪知此刻,在一匹马的前面,一名身穿马前卒服饰,高挺鼻梁,玉树临风的青年,挡在了楚凡面前。
“秦小言,休要伤人!”赵信双目中有些阴沉,对秦小言怒喝一声。
“赵信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马前卒,你现在已被降职,还敢出手帮路人,影响大皇子进宫,罪加一等!”
秦小言一见是赵信,冷笑道。
这秦小言和赵信两人,本都是大皇子的名将,但现在的赵信却被大皇子降职。
双方一闹起来,不少人都指指点点地议论,很多人都不认识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阻挡大皇子。
“怎么停了?我要面见父皇,谁在挡路?”
这时,铁皮大轿之中,传出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
咔嚓!
铁皮大轿打开,一道身穿雕刻白龙,全身战甲的英气中年,正闪烁身形,到了军队的前方。
他双眼如刀,眉目狭长,眼中闪过精明,全身的洪荒之力散发,竟然乃是洪荒境一重强者!
“大皇子殿下,这小子故意挡路。赵信还给他帮忙,殿下,请杀了此子,杖责赵信!”
秦小言连忙躬身行礼,指着楚凡说道。
赵信连忙拱手道:“殿下,这个少年并非故意,而是秦小言无礼在先,使得少年才故意拖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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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言立即挥手,就要打赵信。
大皇子目光如刀,也没有制止,冷漠望向楚凡:“少年,你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阻挡本王面圣,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砰砰砰!
只见在街道的中间,秦小言的人押着赵信,宽厚的木杖,砸在赵信的腿上。
不一会儿就将赵信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染红街道。
赵信双目圆睁,脸上充满了泪珠,留下了热泪。
“哈哈,赵信,你这窝囊废,被杖责而已,还掉泪,真是丢我们军人脸面!”秦小言脸上不屑,冷笑地讥讽道。
“你这奸臣,我铁血男儿,应当死于沙场,宁愿被敌人砍杀暴打,也不愿被你这种人打!”
赵信抬起头颅,丝毫不惧的怒视着秦小言。
他哭,并非疼痛,而是对大皇子失望!
楚凡望着赵信,点点头,对赵信倒是有些钦佩。
“少年,你不会说话?”
见到楚凡没有回答,大皇子赵忠将以为楚凡是哑巴。
楚凡转头道:“如果只说废话,还不如不说话,既然要说,就不要说废话。”
咦?
大皇子向来喜好征战沙场,不喜欢那种舞文弄墨,文绉绉的文士,但一听楚凡之言,倒有了兴趣。
他觉得楚凡,和普通的读书人,有些不同。
“那你说说,你为何能挡本王之路?”
大皇子温言问道。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条路,并非你大皇子的路,更不是皇上的路!”
楚凡缓缓说出,面容平静,眼眸深邃,意境高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众路人,瞬间面色戏谑,暗道楚凡要完,竟然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大胆!连天下都是父皇的,这条路,怎么又不是父皇的?”
大皇子眼中精芒一闪,惊愕回击道。
楚凡摇头一笑,缓缓说道:“我要是说,就连天下都不是你父皇的呢?”
寂静!
全场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的寂静!
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在紫来古国,当今圣上赵金主便是天,天下不是赵金主的,还是谁的?
难道是你这个臭小子的?
全场的人面色一变,以怜悯的目光,投向楚凡。
“哈哈,少年,你真有胆量!在紫来古国,还没有谁敢说天下不是我父皇的,请问你尊姓大名,不然诛你九族时,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大皇子突然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指着楚凡佩服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楚凡,熊山州天鹰部落之楚凡!”
理了理颈部的衣领,楚凡丝毫不惧,仰头看向大皇子道。
“楚凡?你就是楚氏家族楚幽若小姐的公子?”
赵忠将微微一愣,仔细地看着楚凡。
赵忠将已是中年,比楚幽若都大一些,当年不是要行军打仗,恐怕会追求楚幽若了。
见到曾经女神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大皇子颇为感叹。
原本赵恤民在听楚凡“论路”觉得有些道理,哪知突然楚凡就如此大逆不道。
眼看大皇子要对楚凡动手,赵恤民立即走出。
“臣弟恭迎大哥凯旋,忘了介绍,凡哥是我好友,今日之言,还望皇兄见谅。”赵恤民立即一拜,对大皇子道。
“哼,九弟,楚凡大逆不道,说天下不是父皇的,你觉得我会原谅?”
赵忠将见到是赵恤民,脸上露出不屑道。
闻言,赵恤民冷汗直流,对楚凡有些担心。
然而,楚凡却一直平静之极,目光一闪,冷笑道:“天下,的确不是某一个人的,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众人一阵迷糊,他们那些普通武者,甚至还有一些毫无实力的老百姓,哪能听得懂?
“哼,今日放过你!你走吧!”
大皇子的内心,隐隐有些触动,但没有彻底明白,所以假装听懂,放过楚凡。
他觉得小小少年,竟然能够说出如此哲理之言,背后定然有绝世强者指点。
哗哗!
随着一阵铠甲摩擦声响,宛如一条长龙的军队,竟然全部朝着皇宫奔去。
皇宫里面,不允许进入军队,那些军队就在附近的军营驻扎。
赵恤民见到大皇子放过楚凡,冷汗停止了流动,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道:“凡哥,吓死我了。”
“你不死没死吗?对了,你大皇兄的那个赵信不错,等下次我帮你挖过来。”
挥了挥手,楚凡独自走在前面。
后面,赵恤民满头黑线,更是佩服楚凡,不仅让大皇子不处罚,而且还挖大皇子墙角。
一前一后,便是进入到了皇宫。
皇宫里面,别有一番景致。
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立着身材婀娜的小宫女。
小宫女小的不过八九岁,大的有二十多岁。
一个个宫女貌美如花,清纯动人,略施粉黛,特别养眼。
“凡哥,你看,那个就是金銮殿,上朝用的。”
赵恤民指了指远处宏伟大殿道。
金銮殿镶金带银,雕龙附凤,巨大的石柱犹如能够通天,各种奇异珍宝装饰,很是豪华。
一看楚凡很有兴致,于是就带着楚凡绕了一大圈,花了半个时辰,游览了一番。
穿过无数的寝宫,就到了一处偏远住所。
这个住所脏乱低矮,算不上宫殿。
一些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晾衣服清洗物品,看来是个洗衣房之类的地方。
“我母亲就住在里面,凡哥,去见见我母亲吧。”
赵恤民拉着楚凡,就进入到了低矮的一处宫中。
里面倒还干净,一名宫装的中年妇人正在缝制衣服,眼角有些鱼尾纹。
“拜见母亲。”
赵恤民急忙走入,拜了一拜。
赵恤民之母,原本只是宫女,如今更是嫔妃也算不上。
所以,他不能称呼“母妃”更不能叫“母后”,只能称宫装妇女为母亲。
“恤民,你回来了,来母亲这里,你在学院要多吃点饭,你看你都瘦了,我马上叫人煮点鸡汤……咦,这位是?”
见到赵恤民进来,宫装女子一直关心交待着。
她见到还有一名面容清秀,目光深邃,身上散发独特气质的少年,微微一惊。
赵恤民立即解释道:“母亲,他叫楚凡,是我好兄弟。”
“幸会幸会!”
楚凡抱拳礼貌地打了招呼。
“楚凡?你……你莫非是楚幽若小姐的儿子?”
听见楚凡两个字,宫装女子一惊,连忙站起来,惊讶问道。
楚凡点头,有些疑惑。
“想不到,真是巧。我叫楚凝香,是皇城楚氏的普通族人,你的母亲楚幽若小姐,是我族天之骄女!一直是我的偶像。”
楚凝香打量着楚凡,脸上竟是感叹之色。
楚凡愕然,怎么自己的母亲这么厉害?
好像皇城之中,无论是皇子、宫女,还是其他人士,都对自己母亲印象深刻。
现在竟然还是人家皇子的母亲的偶像!
楚凡越来越想见见,这个颇有声名的母亲,这个为了爱情背叛家族的母亲!
“原来如此。”
楚凡再次抱拳,感叹一翻。
“恤民,快去给你凡哥泡茶。”楚凝香立即将赵恤民支开。
简单的房屋中,唯独只剩下两人。
气氛,突然在这一刻凝固,楚凝香有些平淡的双目,竟然闪出一阵电光,看向楚凡。
“我叫你一声小凡,你不介意吧?我想问问,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真的是你在皇宫前面说的?”
宫装女子香声音很重,神情严肃,不容置喙。
楚凡一愣,疑惑一番之后,便是明白地点头道:“想不到,你们皇宫的八卦能力好强,你们知道得这么快!不错,正是我说的!”
一个时辰前。
天下,并非皇上一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的言论,自然颠覆了众人的世界观。
加上那么多宫女太监,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很快落在了赵恤民之母楚凝香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