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庆文帝想到为太后诊治的那些太医,连忙问道,“那那些太医没事吧?”
“无事,我已经有所发现,这种东西并不会传染,但还是亲眼再次诊治一遍为好。”叶冬也不啰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庆文帝想了想随即冲着叶冬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上前诊治。
叶冬也不耽误拎起自己小药箱就朝太后的床前走去,宫女得了命令早早地就掀开了重重纱帘。
待进去之后看清楚太后的情况之后叶冬一面惊讶于太后红润的脸色,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刚刚自己搭的脉象明显是大病之人的脉象。
众人不知叶冬的纠结就是看着他坐在那没有动作一时间都有些怀疑。
“陛下?”平桂的声音在庆文帝身后响起,自己却是示意再看看再说。
耳力极佳的叶冬当然听见了众人的窃窃私语,遂也不再纠结直接摸上了太后的手腕。
自己的手刚刚搭上去叶冬的眉心就不由一皱,心里暗衬,这蛊毒倒还真是毒性强烈,可这东西明明已经消失了百年,怎么还会重新现世并且还出现在了太后的身上。
众人不知叶冬心里所想,只见他放开了搭脉的手,庆文帝一见忙走了进来,低声问道,“可查出什么?”
叶冬拱了拱手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见叶冬看的方向,庆文帝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平桂一人。
这时叶冬才缓缓开口,“启禀陛下,太后中的乃是一种蛊毒。”
听说是蛊毒,就算是没见过的庆文帝也知晓它的厉害,连忙问道,“可知是什么蛊毒,有何解蛊之法?”
对比庆文帝的急切,叶冬反而淡定许多,“回禀陛下,此蛊毒名曰红尘,乃是百年前的段红尘所制,说是为了让人受尽百般折磨后无比痛苦的死去,原先这个是为了惩治那些负心之人,中毒者最先是昏睡就像正常人般,睡了差不多六天过后,就是之后十天的全身筋骨错位又愈合如此反复,待到了第十七天,患者全身布满红斑,皮肤溃烂,痛觉放大,实在是十分恶毒的蛊毒。”
听完叶冬的话庆文帝气得浑身一颤,纵然自己从小与母后感情不深,但总是自己的母后现在竟被人在皇宫下了如此狠毒的蛊毒,庆文帝不由狠狠拍向旁边的墙壁,顿时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鲜红的血印子。
平桂见了心疼的想要上前阻止,但看见皇帝阴沉的神色,平桂默默的退了回去。
叶冬瞄了一眼发狠的庆文帝心里不由冷笑,若不是你姝禾也不会病成这样,现在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怎么样,很好吧?
想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来,只是太快又立马收了回去,叫不经意看见的平桂一怔,再看时叶冬已经恢复了那个温和的青年,快的让平桂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这一切处于气愤状态下的庆文帝一无所知,而平桂也以为看花了眼,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日后发生了那件事情平桂才悔不当初,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收敛好情绪的庆文帝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叶冬问道,“那解蛊毒之法?”
叶冬听了忙道,“我也是听师傅他老人家提起过,但这个解蛊毒之法,在下也不知晓。”
站在一旁的平桂闻言顿时气愤道,“那你刚才说了这许多不是废话。”
被人质疑的叶冬也不生气,只是转身勾了勾嘴角,“每个制毒的大夫配的每一种都会添加不同的药材,所以要是要解毒必须要知道它的配方才好解毒若是直接乱搬一通最后受苦的还是太后。”
闻言庆文帝也没管两人的争执,问道,“你需要什么?”
叶冬看着庆文帝的眼睛,“我要精通不同种类的用毒和用蛊的大夫,还要借太医院里三层的藏书一看。”
话一出口,庆文帝就不由的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叶冬,“你要进三层?”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冬毫不惧怕庆文帝凌厉的眼神,坚定道,“是。”
“好,太医院的三层你可以去,那些人朕也可以给你找来,不过,你要是治不了太后的病,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庆文帝就带着平桂除了淑宁宫,只剩叶冬弯腰恭送的背影。
出了淑宁宫的大门,赶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平桂这才问道,“陛下,太医院三层里面俱是以前太一的心得与绝版的医术。”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低声道,“而且里面还有宫里每个娘娘和陛下你的身体记录,就这么让他进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背着手走在前面的庆文帝听了平桂说了一大堆,笑着回头道,“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守着那些东西也没有用还不如物尽其用不是,再说了,人还是平桂你推荐的,怎么这时候倒不相信他的医术和人品了?”
平桂闻言连忙反驳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好了此事需要的那些东西你去让人置办至于告示上的东西再改一改多添会蛊毒的人,至于叶冬那里,就麻烦公公多盯着些。”
闻言,平桂不禁点头,可自己心里不断涌上来的不安,到底还是不能让他平静。
南唐皇宫。
坐在鎏金座椅上的南唐皇帝阴沉着张脸,凌厉的眼神不断地扫过下方跪着的一群人。
就连一向十分的高子逸信任的宦官纯林也同样屏气敛声,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高子逸许是觉得无趣了缓缓开口的嗓音低哑道,“有人可不可以跟朕说说,绩溪一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不断暗自叫苦,谁叫军师有事出门去了,只剩自己跟其他几个家伙,现在看着陛下的怒火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见下面无人应话,高子逸转了转脑袋偏头看向一直沉默背脊挺直的朔钦,开口道,“朔钦,你可知晓此事?”
被陛下点到名的朔钦,抱了抱拳,沉声道,“陛下,绩溪一事,除了宣含和吴默春的不自量力还有其他人的引导。”
听到这的高子逸不由坐直了身子问道,“其他人?谁?”
朔钦闻言,皱了皱眉答道,“还没有查出是谁。”
高子逸听了不由挑了挑眉,“就连你们天水都查不出吗?有意思。”
还不待高子逸感叹完,就见侍卫通报说是,军师回来了。
这下众人面上脸色变了变,看清了底下人的脸色,高子逸让人把国师请了进来。
就见一身藏青色衣裳的人,缓缓走了过来,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国师的容貌,一张十分俊秀分明的脸,再加上稍显年轻的脸,军师可以说是在南唐十分吃香,好多大臣的女儿都想要嫁给他,可过了这么多年,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也没见着军师有妻妾在身,反倒更让人觉得军师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男人,想嫁的闺阁少女更是添了不少。
看着就算是一脸风霜、疲惫的军师走过来时,高子逸不免也有些许嫉妒。
“臣参见陛下。”低沉如流水叮咚的声音缓缓流过在场的每个人,这是每次每个人听了军师的话心里不约而同的感受。
高子逸笑着道,“军师请起,军师一路劳顿,我元麦山那里的驻守情况如何?”
到底还是自己的江山比较重要,待问候了军师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元麦山那的事情。
“元麦山情况一切都好,就是最近胡国边境有些动静。”
高子逸一挑眉,随即便了然于心,“想必是胡国公主一事。”
军师听了点头道,“的确,不过碍于此时已经开春,而兆水那里的冰块已经慢慢融化,胡国就是想来也过不了,再加上现在正值春耕需要大量的劳力,胡国若想长久考虑,就不会南下。”
听完军师的一番分析,高子逸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军师的头顶,道,“既然如此,想必军师已经知道了绩溪一事,我们势必会和胡国撕开脸,就是不知军师有什么法子补救补救?”
底下跪着的大臣早就看不顺眼这个军师了,自从他来了南唐之后基本上全部的事情都被他揽去了话语权,现在见陛下有意刁难,立马把矛头指向军师,那模样恨不得立马把军师给除之而后快。
被高子逸为难的军师并没有向众人想象的那样慌乱无措,反而冲着高座上的高子逸笑了笑道,“陛下已经有了对策,臣这下说出来岂不是献丑。”
闻言高子逸嘴边的笑意不由的裂得更大,“无事,军师且说。”
军师暗自思忖了现在两国之间的关系又想到南楚,胡国死了一位公主,如果不想要树立胡国这个敌人,让自己处于前后受敌的状态的话,那么只有……
“联姻。”两个字一出口,军师就看见高子逸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